觉得四季规律变了？都是气候变化惹的祸
Jadu Dash
英国南安普敦大学地理和环境科学远程遥感技术教授
气候变化对地球季节规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种影响不仅限于季节的时间长度，还包括季节间的温度和降水变化。全球变暖导致春季的平均到来时间提前，秋季的平均到来时间推迟，导致季节的变化节奏发生了改变。这种变化会对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产生怎样的影响？未来的气候变化是否会进一步改变季节规律？人类应该如何行动来减缓这种变化对生态系统的影响？
过去五十年，全球植被生长季节平均延长了一个月。
面对季节异常，北半球和草原植被受到的影响较大。
季节异常危及全球生态系统：植物更容易死于夏季干旱和病虫害，导致生物多样性下降。
科学家已经观察到部分树种“迁移”到更适合生长的高纬度地区。
季节变迁的趋势难以判断，但与人类采取怎样的行动减缓气候变化，有着密切的关联。
季节的轮替在地球的生态系统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植物发芽、开花、结果、落叶，每个环节都在自然规律的掌控之下。然而，如今季节规律也面临着气候变化的严峻挑战，继全球气温上升、干旱和其他极端天气事件之后，成为了不容忽视的另一场气候危机。
13年来，英国南安普敦大学地理和环境科学远程遥感技术教授Jadu Dash持续利用卫星成像技术研究世界各地植被的演变，以50余年的卫星数据为基础，分析植物生长周期的变迁。Dash表示：“我们的原理是测算特定区域植被的绿色深浅，以此判定生长季节的起始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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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提前，秋天推后
根据Dash的研究，全球变暖已经改变了四季的持续时间。春季平均提前两周到来，秋季平均晚两周到来。换句话说，过去五十年全球植被生长季节平均延长了一个月，不过局地可能存在差异。“在欧洲、北美等北半球地区，季节异常的迹象更加明显。”
归根结底，原因在于气温上升。以法国为例，2022年的气温比1961至1990的均值高 2.7°C。春暖花开、秋风落叶，缘于植物感知气温变化。因此，气温上升对植物的生长周期乃至生态系统会造成重大影响。
图片来源：PI France
具体而言，Dash 解释道：“植物生长时间越长，遭受春季霜冻、夏季干旱、病虫害的概率就越大。”他的观察还表明，季节异常会导致原本完美契合的自然现象错配。例如，花朵依赖昆虫授粉。如果提前开花，待授粉昆虫到来时，大部分花朵早已凋零，难以有效传粉。候鸟迁徙的途中，食用的是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萌发的植物。如果植物提早发芽、提早凋零，或者延后发芽，候鸟的生存就会受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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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异常，危及植物
不同地区由于地理条件和植被种类不同，季节异常的程度也有所差异。Dash指出，俄罗斯的广阔森林比欧洲的针叶林对温度变化更敏感；浅根草草原比树林更敏感。“春天提早，浅根植物提前萌发生长，提早失去大量水分，扛不过夏季的干旱，而扎根较深的树木储水更多，相对更耐旱。”
法国国家地理和森林信息研究所2023年10月发布了最新的植被统计数据，并指出：2013 年至 2021 年间树木死亡率激增了 80%。能归咎于季节异常吗？Dash认为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如今干旱频发。植物生长高峰期若严重缺水，会导致死亡。我们还发现季节异常与新型植物病害存在一定的关系，多重因素叠加，使森林更加不堪一击。”
未来的四季是否会变得“面目全非”？Dash表示：“尚不清楚。预测未来的气候，准确度很低。但如果气候变化超过某个临界点，植被生长期会进一步延长，逐渐彻底改变植被结构。”科学家已经观察到部分树种“迁移”到更适合生长的高纬度地区。“季节变迁，适合耕种的作物种类就会相应地改变。”曾经没有葡萄种植业的英国，如今种植面积越来越广。当然，变迁的趋势也与人类采取怎样的行动减缓气候变化，有着密切的关联。
作者
Sirine Azouaoui
Meister Xia
https://www.ign.fr/files/default/2023–10/memento_ign_2023_2.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