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盼弟,今年56岁,1967年出生在河南省的一座小山村。

女儿小时候曾问我:“妈妈,你为什么叫徐盼弟啊?这个名字一点儿也不好听。”

我笑了笑,没回答。女儿稍大了些,懂了一些道理,便问我:“妈妈,外公外婆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给他们盼来一个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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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着点了点头,徐盼弟,顾名思义,盼望有一个弟弟。事实上,不是我盼着有个弟弟,而是父母盼着有个儿子。

从他们给我取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我与弟弟在家里的地位就注定会是天壤之别。

小时候,父母赶集买了布料,永远只会给弟弟裁新衣服,我穿的都是亲戚朋友家孩子穿破的。父母烧了肉,我想夹一块,都会被拧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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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母亲为什么这样不公平,母亲却冷冷地说:“你是姐姐,就该让着弟弟,弟弟以后可是家里的顶梁柱。”

我默默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一刻,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和弟弟之间那无法跨越的差距。

我读完小学就辍学了,这是当时村子里大多数女孩子的命运。虽然我渴望继续读书,也跟父母哀求过,但换来的都是父母的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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辍学后,我放下了书包,扛起了锄头,挑起了扁担,跟着父母一起下地干活。

在日复一日的风吹日晒下,变得皮肤黝黑,双手也布满了厚厚的茧子。

曾经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少女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生活打磨得坚韧而沧桑的农村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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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我满了20岁,父母迫不及待地委托媒人给我介绍对象。

不到三个月,父母就把我的婚姻大事说好了,收下了对方的聘礼钱,定下了婚期,全程没与我沟通。

而我知道自己无力反抗,只好按照他们的安排老老实实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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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老公忠厚老实,虽然家里一贫如洗,但他对我一直很好。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挣钱养家糊口,一起省吃俭用供一双儿女读书,日子一天天变好。

娘家这边,父母拿着我的聘礼钱给弟弟盖了房子娶了媳妇。他们只有需要用钱的时候能想起我,有好东西了却从来没想起过还有我这个女儿。

一开始,我每年还回娘家两三次,后来我与老公外出打工,与娘家的联系越来越少了。

这些年来,在我们的努力下,家里的经济状况越来越好,一双儿女也茁壮成长,先后考上了大学,拥有了各自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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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们娶老婆的娶老婆,嫁人的嫁人,我与老公感到十分欣慰。

我们帮儿子带大了孙子孙女,去看了远嫁外地的女儿,以为可以安享晚年了,没成想我娘家还是给我们添了麻烦。

四年前,我爸因病去世了,由于小侄子结婚在即,因此弟弟弟媳妇把我妈送回了农村老家,让我妈一个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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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我妈骑着自行车去菜市场买菜,路过十字路口,向来随心所欲惯了的她又闯红灯,结果出了车祸,被一辆小轿车撞飞了出去。

虽然在医院的全力抢救下,我妈保住了性命,但是瘫痪在床,生活无法自理。

我接到母亲瘫痪在床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地和弟弟先后赶到。一进那间昏暗的屋子,看到母亲躺在病床上,形容憔悴,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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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弟弟和弟媳妇,深吸一口气说:“弟弟,咱妈这样,得商量下以后怎么照顾她呀。”

弟弟还没说话,弟媳妇就开始抹起眼泪来,“哎呀,姐呀,你看我们也不容易呀,要照顾孙子孙女,哪有时间照顾咱妈呀。”

弟弟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姐,我们真的没办法呀。”

我心里一阵苦涩,看着母亲,她一边紧紧拽着我的手,另一边带着哭腔喊着:“不中用了不中用了,人老了被嫌弃,与其拖累儿子孙子,我不如不活了,不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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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母亲这样,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咬咬牙说:“好吧,那我来照顾妈。”

就这样,我回到了老家,开始全心全意地照顾母亲。这两年里,我每天起早贪黑,给母亲做饭、喂饭,帮她擦洗身子,处理她的大小便,还要到处去给她买药,支付高昂的医疗费。

而弟弟和弟媳妇呢,两年内只来了三次,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从未给我搭把手。

一个月前的一天,天气格外阴沉压抑。我如往常一样去看母亲,还没进门,就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弟弟和弟媳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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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脚步,却听到母亲说:“小凯,小凯媳妇,你们放心,我已经立下遗嘱了,我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们,你们别担心我,我以后所有的开销都会想尽办法让你姐姐和她老公出的,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不是我们老徐家的人了,女婿的钱不花白不花。”

听到这话,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开。我的心像被无数把刀子狠狠刺痛着,那种被至亲背叛的感觉让我无法呼吸。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踹门而入。母亲和弟弟他们被吓了一跳,惊愕地看着我。

我颤抖着掏出钥匙,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声音冰冷地说:“妈,既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和我老公都是外人,那哪有让外人伺候你的道理?以后我就不来了,让你儿子尽孝吧!”

母亲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随即气急败坏地对我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女,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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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也赶紧上来阻止我离开,焦急地说:“姐,你别这样,咱有话好好说。”我狠狠地推开他,扭头就走。

回到家里,我扑到老公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老公温柔地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着我。而母亲和弟弟打了几十通电话,我都没有接。

我和老公坐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老公轻轻地说:“别难过了,咱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我点了点头,说:“我们打算卖了房子,去儿子家生活,与他们彻底断联。”

老公握住我的手,说:“好,都听你的。”

我看着手机里的那张全家福,感到无比刺眼。原来,从一开始,在我爸妈的眼里,我就是泼出去的水,不是老徐家的人,我付出再多,也换不来他们的另眼相待。

罢了,我老了,该为自己而活了。余生,我会好好珍惜爱我的人,学会对娘家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