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今年28岁，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我的故事发生在两年前，那是我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日子,我经历了家庭的崩塌,亲情的背叛,道德的沦丧。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是个体户,母亲在家里守着。我从小就感受到父母对我的疼爱,尤其是母亲,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我。可能正因如此,我对母亲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依赖和眷恋。后来父亲的生意失败,整个家庭的重担都落在了母亲身上。她开始在一家工厂打工,我也辍学去送外卖维持家计。
有一天,我刚从外卖工作回来,就听见母亲的房间里传来两个人的声音。我贴着门听了一会儿,似乎是母亲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说话。
"明天我再给你一些钱,你先把房租付了。"那个男人说。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段时间资助我们母子,我们早就被赶出去露宿街头了。"母亲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的心沉了下去。原来母亲一直在向外人借钱度日,而且看样子已经借了不少了。我知道母亲是个骄傲的人,她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向亲友伸手要钱。可现在的情况却让她不得不屈服,我为她感到难过和内疚。是我太软弱无能,才让母亲走投无路。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赚钱,让母亲重新挺起骄傲的腰板。
就在我沉浸在自责中时,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我吓了一跳,赶紧跳开几步。只见一个陌生男人走了出来,身材魁梧,相貌粗狂。他斜睇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我的心往下一沉,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推门而入。母亲正坐在床沿,双手捂着脸,看不清她的表情。我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来。只见她的眼睛红肿,眼角还挂着泪痕。我的心一下子被绞痛了,母亲是多么坚强的人啊,竟然也会在我面前露出这幅脆弱的模样。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你了?"我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里满是关切。母亲连连摇头,擦了擦眼泪,强作笑容说:"没什么,妈妈就是太操心家里的事情了。"我知道她在掩饰什么,可我还是没有再深究,只是把她拥入怀中,安慰她别再难过了。就这样,我们相拥良久,直到母亲的啜泣声渐渐止住。我的心中充满了疑虑,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给我们钱?还有,母亲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实情?一连串的谜团，让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安。
"妈,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向他借钱?"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母亲愣了一下,旋即垂下头去,好一会儿才开口:"他是你一个远房亲戚,听说了我们的处境,主动要资助我们。"
"可是为什么要对我隐瞒实情?妈,我是你的儿子,你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我感到有些委屈。
母亲的话像一根尖锐的钢针,直戳我的心窝。是啊,我确实一直很辛苦,但与母亲相比,我受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她一个人扛起整个家,日夜操劳,为了供我上学,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头?我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原来母亲一直把我保护得太好了,好到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正在承受多大的重担。我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任性太自私了?把所有的期望都压在母亲一个人身上,而自己却从未真正体会过她的艰辛。一种无力感开始在我心头蔓延,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配得上母亲的宠爱。
我沉默地站在那里,脑海里一团乱麻。母亲见我没再说话,便继续手中的工作。我看着她熟练而麻木的动作,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掌,似乎能清晰地述说她艰辛的一生。流水线上,工人们的身影来来回回,就像一台再普通不过的机器。我突然意识到,母亲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这样的环境中摸爬滚打,只为了让我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
"妈,那个人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向他借钱?"
就在这个当口,那个男人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母亲的腰肢。我几乎要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失去理智。
"怎么?你这儿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那男人嘻嘻一笑,语气里透着挑衅。
我咬紧牙关,浑身在颤抖:"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妈给我弄成这个样子!"
"呵,你个小毛头,也配质问我?"男人将母亲用力一推,她重重跌坐在地。
我气血上涌,狠狠地冲上前去,对着那男人的脸就是一拳。
我的拳头砸在男人的脸上时,只觉得骨头都要断了。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内心的愤怒和失望完全占据了我的理智。我对母亲的爱,对她的信任,对她的依赖,全部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我的眼前一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那一拳似乎勾起了男人内心的狰狞,他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怒视着我。接着他扑了上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死死摁在地上。我用尽全力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摆脱他的钳制。我的眼前开始一片黑暗,只看见那张狰狞的脸庞,还有母亲惊恐万分的神情。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沉重的物体突然砸在了男人的后脑上。男人松开了手,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抬眼一看,母亲手中正拿着一根钢管,她刚才是用这个击打了那个男人!
"住手!"我大吼一声,猛地扑到那个男人身上,用尽全力将他撞开。男人重重跌倒在地,口中不住地咒骂。我扶起母亲,她浑身是血,双眼失去了神采。
"妈!妈你没事吧?"我焦急地呼唤,眼泪已在眼眶里打着转。
"住口!"男人怒吼一声,提起地上的钢管就要砸来。我下意识地护住母亲,做好了迎接重击的准备。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都给我住手!"
我们三个都被那声音惊住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着西装革履,气质不凡。他缓缓走近,上下打量着我们,眼神里满是不忍和怜悯。
"这就是你们母子吗?真是太可怜了。"那人叹了口气,看着男人冷冷地说,"你这个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男人被他的话激怒了,提起钢管就要冲上去。我下意识想要阻拦,却被那人挥手制止了。只见他迎着钢管,身形一矮,随即一脚将男人狠狠踹倒在地!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那人的身手了得,根本不像表面上的斯文人士。男人捂着肚子痛苦地打着滚,而那人却像是若无其事一般,转身对我说:"没事了,你先把你母亲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我赶紧扶起母亲,半拖半拽地将她移到了一旁。她的身上渐渐冰凉,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就这样撒手离去。
"住手!"那人喝止了我,"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你母亲,其他的暂时不要去管。"
我这才意识到母亲正处在危急关头,连忙跪到她身边,拼命呼唤她的名字。母亲却已陷入了昏迷,呼吸若有若无。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拨打了120的号码。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将母亲抬上车,我也紧随其后。救护车迅速驶离,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神秘人正冲我点点头,而那名男子则被其他人控制在地,狰狞的面孔布满了狞笑和不甘。
坐在救护车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魇,让我根本无法置信。我环视着周围,这些冰冷的器械、忙碌的医护人员、母亲苍白的面容,才让我意识到这是残酷的现实。
我的心如同被生生掏空,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曾几何时,母亲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支柱,是我对这个世界仅存的信念。而现在,她却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让我的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我开始反思自己的一生,母亲对我的宠爱,我是否真的有资格享受?自己除了依赖她、寄生在她身上,又做了什么来回报她呢?我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我对母亲的爱都带着一种病态的自私和占有欲。我视她为理所当然,却从未设身处地为她着想过。而当她陷入如此绝境之时,我却无能为力,甚至一度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救护车里,一名医护人员正在给母亲输液和急救。我蹲在一旁,紧紧握着母亲的手,生怕她就这样离我而去。只见她的面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嘴唇甚至没了血色。我的心在剧烈地痛着,就像被无数把锐利的匕首反复刺穿。
母亲,你就这样离开我吗?你是我生命中最后的依靠啊!我痛苦地想着,泪水已让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一片。我用力地握着母亲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生命力传递给她。可是,她的手是那样冰凉,就像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温度。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母亲的眼皮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我的心重新被点燃了,连忙俯下身,紧盯着她的脸。果然,她的眼睛缓缓睁开了,虚弱地看着我。我激动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连忙大声呼唤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