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良45岁,她有两个孩子,儿子已经上大一,女儿正在读初三。
老公方征47岁,是一家私企的常务副总,每个月工资30000。
谢玉良送子芾住校后,每天早出晚归,找合适的地方,到这类食堂吃饭,看人家的经营方式,一点一点学习经验。
这天下午,吴律师给她打电话,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店。
她到店里的时候,律师还没有来,自己先点了一杯咖啡。
吴律师坐在她对面,笑着说:谢姐精神很不错,最近有什么好事吗?
谢玉良不解地看着她,说:真的吗?她又苦笑了一下,说:呵呵,我都要离婚了,还能有什么好事啊。
吴律师点了一杯美式,真诚地说:谢姐,上次我看见你的时候,你一身颓废,没有一点精气神,对生活很迷茫。
他又说:谢姐,可我看你今天明显不一样。
谢玉良喝了一口咖啡,笑着说:呵呵,原来律师都这么敏锐,厉害啊。
吴律师,我跟老方要了30万,打算在小区附近开个社区食堂,或者老年食堂这类的,我啊,打算努力挣钱。
吴律师点头说:谢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生活是自己的,只要你愿意,肯定能过好。
谢玉良又点了2份蛋糕,还有几个小甜品,笑着说:吴律师,一起吃点,说句实话,我跑了一早上,真的很饿。
吴律师说:好,正好我也饿了。
等两人吃了蛋糕,吴律师拿出笔记本,说:谢姐,方征的情况,我已经调查的差不多,如果还有隐藏的,我暂时也没办法查到了。
他有些同情地看着谢玉良,觉得她其实挺可怜,调查的时候,他知道她当年要升职时辞职,放弃工作,在家养大两个孩子。
可谁知当年和她同心的人,最终还是选择了背叛,怎么不让人唏嘘啊。
吴律师说:谢姐,你猜的没错,那个叫芮芮的女人,已经怀孕3个多月,她名下有一套房产,是方先生给她买的,精装修花了216万。
方先生每月给她转1万,还在年底给30万,还给她买了一辆车,花了58万。
方先生名下还有一套房子,就在你家附近,一直都没有入住。
他还有两个很大的商铺,每年的租金不少于30万。
他还经常给一张卡打钱,每次数额不小,多的20万,少的5万,现在有400多万,名字是他妈妈的。
他自己的账户没多少钱,不到150万。
至于他其他理财产品,我还没查到。
吴律师犹豫了一下,说:谢姐,我看你是想真心重新开始生活,那最好的办法是和他协议离婚,毕竟他名下这么多钱,感觉和收入不符。
谢玉良也听明白他的意思,看来她那天本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摇了摇头,觉得方征真是胆子太大了。
她抿了抿唇,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吴律师。
想了想,她又说:吴律师,麻烦你把资料发给我,我算一下,应该给孩子们争取多少。
哼,既然他敢做,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我要给两个孩子多争取点。
吴律师点头,说:行吧,你自己看看,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给我打电话。
吴律师走了,谢玉良看着自己手机中的文件,拿出包中的纸和笔,一点一点算着方征的资产。
她不得不感叹,方征真是贪心啊,这些多钱真是不容易。
她笑着想,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他不敢和她翻脸,更不敢让她起诉离婚,不然到时候她当堂申请彻查他的资产,他真的能说清这些钱的来源吗?
坐了很久,她真的很怀念,那时年轻的她和他,两人意气风发,想着只要努力,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现在其实生活也挺好,可现在两人早已经面目全非。
走出咖啡店,她在家附近的超市,买了最好的牛肉,毛肚、鱿鱼须等很多肉和菜,回家打算煮火锅。
煮好排骨汤,看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的细雨,坐在窗前发呆。
方征回来的时候,看着桌上咕咕冒着的汤,觉得身上都暖和 了。
他笑着说:老谢,今天吃火锅啊,太好了,我刚才还觉得身上冷呢。
谢玉良站起来,给两人倒了她煮的杏仁露,说:快吃吧,我买了很多菜。
方征说:老谢,你看这样的日子多好,你啊,还是安心在家,别开什么饭馆了,一天挣不了几个钱,还能累死人,琐碎的事太多。
谢玉良没说话,安静地吃火锅,她想自己可能真的老了,这段时间总是想起过去。
那年结婚,两人还住在简单的宿舍,中秋节的晚上,他们拿过炉子,在上面放一个铁盆,煮买回来的肉和菜。热热乎乎吃火锅,那时候感觉好开心啊。
方征说:玉良,现在让你跟着我吃苦了,你放心,我们以后肯定能买套大房子,然后想什么时候吃火锅,就什么时候吃火锅。
她不由低笑,那时候两人毕业没多长时间,结婚又花光了手里的钱,一个月工资不到1000,还要给家里父母一部分,日子真的过的清苦,吃一顿火锅,也只是节假日才有的福利。
现在真的能想吃火锅,就吃火锅,可陪着一起吃火锅的人,却变了。
方征觉得老谢有些奇怪,说:老谢,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笑了笑,说:没事,我就是想起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两人坐在屋中间,围着小火炉吃火锅。
她说:老方,我怎么觉得那时候吃的火锅特别香呢。
方征斜瞥了她一眼,说:哼,我看你就是不会享受,那时候说是吃火锅,不是白菜,就是菠菜,唯一的肉还只有个三文治。
你看看现在,这么好的牛肉,还有其他的,那时可想都不敢想。
两人吃过饭,谢玉良快手快脚的收拾完。
她又给两人倒了茶,说:老方,我们离婚吧。
方征愣愣地看着她,他确实是想着离婚的,可自己都没有开口,她怎么会提离婚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谢把吴律师发的文件,发到了方征的微信上,说:老方,你先看看吧,其他的还有多少,我也不想追究了。
方征皱眉看了她一眼,然后打开文件,刚开了一眼,他猛地抬起头,说:谢玉良,你找人调查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谢玉良笑了笑,说:是吗?那就当我犯法吧,我们去法院说个清楚,我该承担什么罪,我认。
方征咬牙瞪着她,气的脸色铁青,他指着谢玉良,说:老谢,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好吗?对两个孩子不好吗?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是想毁了我啊。
谢玉良看了他一眼,对他的生气视而不见,只是说:老方,你喝点水冷静一下,我也不想和你撕破脸,毕竟我还要给两个孩子留个脸面。
方征越看越心惊,没想到谢玉良竟然查出这么多。
他生气地长长吐出一口气,说:谢玉良,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玉良对他笑了笑,说:没想怎么样啊,我说了,我要离婚。
她又说:老方,你可真厉害,竟然攒下这么多家业,我真的很开心,我想这下我都不用为子葑和子芾发愁了。
方征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说:老谢,这样吧,我把另外一套房子给你,然后再给你50万,你看怎么样?
谢玉良听到这话,心里真是阴凉一片,本来她还想着两人夫妻一场,最好能好聚好散。
她觉得好遗憾啊,方征不给她一点机会,那她又何必还要顾虑他呢。
她冷冷地看着他,说:方征,做人要有良心,你自己看看,你给芮芮多少钱?
现在你却拿这么点打发我,你真的还有心吗?
方征,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本来我想和你好聚好散,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法庭见吧。
她站起来,想回自己房间,方征站起来,一把拉住她,说:老谢,你别急,我们好好谈谈。
他拉着她坐下,说:哎呀,你都这岁数了,怎么性子还这么急,凡事都好商量,你说是不是?
谢玉良说:老方,你别耍那些心眼了,我刚才把资料发给了子葑,他也18岁了,家里的事情他有权利知道。
方征的火气又升起来了,他啪一下扇了谢玉良一巴掌,愤怒地说:谢玉良,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吗?这些怎么能让子葑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谢玉良捂着自己的脸,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竟然动手打她?真是太好笑了,做错事的是他,出轨的是他,凭什么他还有脸打她?
她觉得自己不能忍着,她没有理由忍着,谢玉良没有犹豫,站起来也扇了方征一巴掌,说:方征,既然你不想好过,那我奉陪到底。
方征看谢玉良敢还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砸了过去,没想到正好砸在谢玉良眼角上。
她疼的大叫一声,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方征也吓坏了,说:老谢,你怎么样了?眼睛没事吧,走,我送你去医院。
谢玉良闭着眼睛,她也有些怕,被方征拉着出门。
到了医院,谢玉良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医生轻轻碰触了一下,谢玉良疼的哆嗦一下,医生也看不出什么,只能让她去拍个片子。
谢玉良被方征扶着拍了片子,又坐在医生对面,医生皱了皱眉,说:这不行啊,眼睛没有睁开,拍了也没办法判断。
他只能先开些药,让护士轻轻涂在眼睛上,说:住院吧,等眼睛消肿了,再拍个片子确诊一下。
方征说:医生,应该没事吧,不过是茶杯砸了一下,哪有那么严重,你开点药,我们要回家。
谢玉良却说:医生,麻烦你让人帮我一下,我要住院。
方征气得不行,说:老谢,你能不能懂点事,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谢玉良冷声说:不用了,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我明天就起诉离婚。
对了, 一会儿我请的律师会过来,今晚眼睛上的伤,怎么也能算是一项证据。
方征发狠地说:谢玉良,你这女人怎么完全不讲道理,我又不是故意的,这只不过是个意外,你何必非要这么上纲上线的。
谢玉良没有再说话,让护士带她去办住院手续。
她躺在病床上,子葑打来视频,看见她这样,着急地说:妈,你怎么了?你被我爸打了?是因为你查到的那些事情吗?
谢玉良说:嗯,我本来要和他商量离婚的事,可他一点都不诚心,竟然只想给我一套房子和50万,我凭什么还要忍让他,骂他没良心,他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子葑,我想尽快把这事了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子葑看着妈妈的眼睛,特别愤怒,说:妈,我爸太过分 了,他给那个女人又是买房子,又是买车,还每年给她那么多钱,现在竟然想这么打发你,他真是太过分了。
他又说:妈,你好好在医院养伤,我请假回来一趟,我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谢玉良摇摇头,说:子葑,你听妈妈的话,不要回来,这是我和你爸的事,你和子芾都别掺和进去。
子葑,相信我,妈妈能行的,我会尽快办完,然后去你同学家学习。
子葑看妈妈坚持,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妈妈的意思,不管怎么说,那个人都是他和子芾的爸爸,妈妈不想让他们看见,父母离婚还为财产各种争吵。
他咬着唇,说:妈,那你要多为自己想想,不要再心软,被我爸骗了。
妈,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能被别人拿去。
谢玉良眯着眼,说:子葑,别担心,妈妈知道,本来我也想好聚好散,可他不领情,那我也不用再考虑他了。
挂了电话,她躺在床上想早点睡觉,她觉得特别累。
方征生气地回家,进门后看着还躺在地上的杯子,心里又是一阵后怕。
他怎么那么冲动呢,其实都是谢玉良的错,她到底什么时候找人查他的,哎,他有些后悔,怎么没早早把这些事办妥呢。
他以为谢玉良什么都不懂,就算他想离婚,只要给她一点点好处,特别是一套房子,她肯定特别欣喜,什么都不要就答应了。
可她怎么会想到调查他呢,现在又该怎么办?芮芮的事,那些钱的事,都不能摆到明面上说,不然别说钱没了,他自己都要出事。
坐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他忍不住又看了一遍那些文件,心里特别怕。
现在他也不敢再转移财产,更不能惹怒老谢,不然如果她真的豁出去,那他就惨了。
他去房间收拾了些东西,然后又赶去医院,他现在一定要哄好老谢,不能让她胡来。
到了病房,谢玉良已经睡着了,他又找医生问了问情况,然后在旁边的床上躺下睡觉。
第二天早上,谢玉良的眼睛还是有些肿,医生问她情况,她还是觉得有些疼,只能等消肿后再检查了。
方征洗了把脸,说:老谢,我们还是回家吧,医院住着太难受了,等你眼睛消肿,我再带你来医院检查。
她冷笑着说: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住院没问题。
她又说:哦,要不你再等一会儿,我已经叫了吴律师,他等下就过来,如果你愿意,可以和他谈一谈。
看了眼方征,她认真地说:老方,芮芮怀孕,你已经犯了重婚罪,至于那些钱,不需要我多数,你自己心里有数,如果真的起诉离婚,你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苦笑了一下,说:老方,为了两个孩子,我也不想你出事,可这不意味着我什么都能忍,你最好不要再逼我。
她不想再理他,闭着眼睛拒绝看他,也拒绝继续和他说话。
方征无奈地坐在旁边,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他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发现已经没办法轻松解决了。
夫妻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旁边,离得很近,却又离得很远。
人活着,真的没必要总想着原谅,有些事,本身就不值得被原谅,跟大不大度没有关系。
每个人都各有各的底线,做错了,就应该考虑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不是每个对不起,都能换回来一个没关系,所以请在该珍惜的时候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