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说我们家族曾经很有钱,是怎么回事啊?"我问道,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奶奶微笑着说:"是啊,我们家族曾经拥有数亩良田和一座大宅院。不过,那都是上上代人的事了。"
"那后来怎么就变穷了呢?"我追问道,渴望得到更多答案。
奶奶叹了口气,神情黯然:"那都要归咎于你父亲和小叔之间的纷争。他们两个就像水火不相容,导致家族破碎、家产渐失。"
我还记得有一次,父亲和小叔在家中大吵了一架。那时我才七八岁,但他们争吵的情景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你这个自私的家伙!竟然把祖上留下的地契私自卖掉,就为了敛财自肥!"父亲怒气冲冲地指责道。
小叔却满不在乎地反驳:"那些破地又有什么用?卖掉不是更好吗?至少我们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是那些地是祖上留给我们的遗产!你有什么资格擅自处置?"父亲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哼,你就这么死守着陈规陋习吧!我才不在乎那些破旧的东西。"小叔的语气充满了傲慢和蔑视。
我看着两人面红耳赤、口角微张,眼里满是愤怒和不屑。当时我只是一个孩子,无法理解他们争吵的原因,但内心深处却对这种矛盾感到惶恐不安。
多年后的一个下午,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奶奶病危住进了医院。一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就像被紧紧攥住一般,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怎么会这样?奶奶不是一直都很健康吗?"我语无伦次地问道,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到了医院,我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病房。只见奶奶苍白无力地躺在床上,插着导管和氧气管,呼吸微弱而艰难。我强忍住哽咽,握住她的手,轻声唤道:"奶奶,是我啊。"
奶奶缓缓睁开眼睛,虽然已经苍老迟暮,但那双眼睛里仍然闪烁着坚韧的光芒。她虚弱地说:"孩子,奶奶可能要离开你们了。"
"不,奶奶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们呢?"我哽咽着,眼泪再次决堤而出。
奶奶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活着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没看到你父亲和小叔重归于好。"
奶奶的病情牵动了我们全家人的心。父亲和小叔自从多年前的那场激烈争吵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此时,面对奶奶临终的处境,他们不得不在医院里重逢。
那天,我和母亲正焦虑万分地等候在病房外,突然看见小叔快步走来。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眉宇间满是岁月的风霜。小叔径直走向病房,却被父亲拦住了去路。
"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还有什么脸来看奶奶?"父亲冷冷地说,眼神里满是怨恨。
小叔却毫不示弱地回视过去,说:"奶奶已经这把年纪了,你就不能放下过去的恩怨吗?"
"放下?你当初是怎么对待祖上的遗产的?现在又装出一副关心奶奶的样子!"父亲的声音越来越高,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我看着两人就像两头狰狞的雄狮,随时都可能撕咬开来。母亲连忙上前劝阻,生怕他们在医院里闹出什么祸来。
就在这时,病房里传来奶奶虚弱的呼唤声。父亲和小叔一怔,随即都放缓了语气,默默走进了病房。我和母亲在外面相视一眼,只觉得无比心痛和无助。
奶奶已经是垂暮之年,但她仍然是我们这个家族最后的支柱和希望。如果她真的离开了,我实在难以想象,父亲和小叔之间的矛盾还将持续到何时。
病房里一片肃静,只有奶奶微弱的呼吸声和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父亲和小叔分别站在病床两侧,面色凝重,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奶奶用她苍老却坚定的目光扫视了我们所有人一眼,然后开口说道:"孩子们,奶奶有一个遗愿,希望你们能实现。"
我们都屏住呼吸,专注地聆听着奶奶的话语。
"我年纪已高,活不了多久了。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离世之前,能看到你父亲和小叔重新手足相亲。"奶奶说着,眼神黯然。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太多的芥蒂和仇恨,但那都是些无谓的事。家人之间,难道就不能互相原谅吗?就算为了奶奶,你们也不愿意放下成见吗?"
说到这里,奶奶的声音已经微微发颤,但她的眼神却依旧坚定有力,仿佛要用目光穿透我们每个人的内心。
父亲低下了头,神色黯然。小叔则咬着牙,眉头紧锁。我看着两人,心中五味杂陈。
"我知道啊!"小叔打断了父亲的话,语气里透着一丝愤怒和伤痛,"我当年确实做错了事,但难道就永远不能被原谅吗?"
"你知不知道,当年卖掉那些地契,我是为了什么?只是希望我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贫困潦倒啊!"小叔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要将多年的委屈一吐为快。
父亲愣住了,沉默不语。我看着两人,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在翻腾。这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了家庭纷争给人带来的痛苦和创伤。
病房里一时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连奶奶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用那双疲惫却充满期盼的眼睛注视着父亲和小叔。
我能感受到两人内心的挣扎。多年的恩怨和芥蒂,就像一座矗立在他们中间的高山,让他们无法跨越。但奶奶的遗愿,却如同一线曙光,照亮了和解的希望。
过了好一会儿,父亲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沧桑:"小叔,我知道当年你卖掉地契的初衷并不是想敛财自肥,而是希望我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只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做出那个决定。你明白吗?那些地契可是祖上留给我们的遗产啊!"父亲的眼神黯然,语气里满是无奈。
小叔叹了口气,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哥,我当年做错了事,我知道。但是,难道我们就要永远活在仇恨中吗?奶奶都这把年纪了,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们和解。你难道就真的狠心拒绝吗?"
父亲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转过头,看着奶奶苍老却慈祥的面容,眼神复杂万分。
就在这时,奶奶用她微弱却坚定的声音说道:"孩子们啊,人生短暂,你们难道就要永远活在仇恨中吗?难道就不能放下过去,重新做回亲手足吗?"
奶奶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们所有人的心上。我看着父亲和小叔,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在翻腾。这一刻,我才真正理解了家庭和解的重要性。
医生的表情让我的心一沉。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母亲的手,生怕接下来会听到最坏的消息。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们就全都明白了。房间里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了我们每个人的喉咙。
奶奶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即将离世的事实。她用最后的力气,轻轻地朝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靠近些。
我们都迟疑着上前,生怕惊动了什么。最终,父亲和小叔站在了奶奶床前,脸上满是痛苦和无助的神情。
"孩子们,奶奶就要离开你们了。"奶奶轻声说道,语气坚定而从容,"但是在临终前,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们重归于好。"
说着,她用苍老却有力的手,轻轻握住了父亲和小叔的手。我看见两人的眼睛里涌出泪花,面颊上划过沟壑般的泪痕。
"不要再纠缠于过去了,那只会让你们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你们是手足,是一家人啊!"奶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语气坚定有力。
我们全都意识到,奶奶就要离开我们了。母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扑倒在地。我的眼泪也夺眶而出,模糊了视线。这一刻,我的内心被无尽的悲伤所笼罩,仿佛生命之光都黯然失色了。
奶奶离世后的那段日子,我们整个家族都笼罩在阴云之中。父亲和小叔的矛盾仿佛更加尖锐了,两人谁也不愿先迈出和解的一步。
直到有一天,小叔突然找上门来,神情坚定而严肃。
"哥,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小叔开门见山地说。
父亲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决定,要继承奶奶的遗产,包括那些地契在内。"小叔说出这番话时,语气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我和母亲都被小叔的话惊呆了,面面相觑。父亲则是脸色一沉,紧紧地攥着拳头,似乎随时都会暴跳如雷。
小叔却毫不示弱地迎上父亲的目光,说:"我没有私心,我只是想履行奶奶的遗愿罢了。"
"胡说八道!奶奶的遗愿是希望我们和解,你这是在破坏她的心愿!"父亲怒火中烧,大声吼道。
"不,哥,你想错了。"小叔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之所以要继承遗产,就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将这些遗产平分给家里的每一个人。这就是我对奶奶的承诺,也是对你我手足之情的补偿。"
说到这里,小叔的眼神坚毅而诚挚,似乎在说服父亲相信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