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晓红，今年六十五岁了。我的丈夫在十年前就因病去世,留下我和我们的独子小明一起生活。小明现在三十五岁,已经结婚,媳妇叫小李,他们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我的孙子小豆豆。我是个性格比较坚韧勤劳的人,对家人也很宽厚善良。
小明几年前做生意失败,欠下了15万的债务。那段日子真的让我伤心欲绝,看着儿子愁眉不展,我的心像被生生掐碎了一般。小明夜以继日地东拼西凑,可是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还清那笔债务。最终,我下定决心,要亲自外出打工,为儿子还清债务。
在外打工,对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来说,实在是艰难重重。我不得不住在工厂的员工宿舍,吃着馊水硬饭,每天在流水线上干着重复单调的活儿。虽然工资微薄,但我从不敢懈怠,因为我时刻都在想着儿子肩上的债务。我的手臂常年累月地反复做着同一个动作,磨出一层又一层的厚茧。有时夜里躺在床上,我的手臂和背部仍在隐隐作痛。但我从没有放弃过,因为我知道,只要坚持下去,终有一天,我一定能还清那15万元。
三年过去了,我终于凑够了15万元。那一天,我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乡,把钱全部汇给了儿子。小明接到钱后,眼里噙满了泪水,他紧紧地抱住我,久久不愿松手。我知道,这些年儿子一定过得很辛苦,他的内疚和自责一定比我的辛劳更让他无法承受。我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说:"没事了,债务还清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小明点点头,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看到儿子这副模样,我的心里也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我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似乎这样就能分担他身上的重担。
可是,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终于结束、能够扬帆远航的时候,小明却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妈,我和小李都要上班赚钱,你能不能帮我们带带小豆豆?"小明问道。
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刚刚为他还清了15万元的高利贷债务,现在他却要我带孙子?我的身体早已力不从心,根本无法再操劳了。可是一看到小明恳求的眼神,我又有些动摇了。
"小明,你说带多久啊?"我问他。
小豆豆可爱地点了点头,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看着孙子那天真无邪的模样,我的心又软了下来。
就在这时,儿媳小李也走了过来,她冲我点点头,然后说:"妈,您真是太辛苦了。不过,如果您再帮帮我们的话,我们就太感激不尽了。"
我看着小李,又看了看小明和小豆豆,心里盘旋了许久。
最终,我还是下定决心,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小明、小李,我真的很感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我已经太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带孙子了。"我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你们看,我已经六十五岁了,身体每天都在透支,根本无法应付带孩子的辛苦活儿。"
小明和小李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坚决地拒绝。小豆豆有些不解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疑惑。
"不行,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坚定地说,"你们要体谅体谅我这把老骨头了。"
小明见我已经下了决心,便也变得有些固执起来。"妈,您可真是固执啊!"他皱着眉头说,"您为了我们付出了这么多,现在我们只是让您帮个小忙,您怎么就这么不愿意呢?"
"你根本不明白!"我有些生气地反驳道,"你以为带孩子很容易吗?你以为我这些年是白辛苦的吗?"
"可是妈,您已经把债务还清了,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了,何必把自己累坏了呢?"小明继续劝说着。
"那你们两个上班的时候,豆豆怎么办?就让他在家里无人照看吗?"我反问道。
"那怎么可能呢?"小明连连摆手,"我们当然会请保姆来照看他。"
"保姆?"我冷笑了一声,"你们指望保姆能好好照顾豆豆吗?你们真的就这么没有家教吗?"
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过去的一幕幕。我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年轻力壮、勤恳努力,每天都在操劳家务、照顾孩子。那时的小明就像只小猴子一样,到处乱爬乱跑,如果不是我时刻盯防着,只怕早就出了什么事故。
可即便如此,小明也偶尔会不小心摔倒受伤,每当那时我就会陷入无尽的自责和痛苦中。一个母亲,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受到一点点伤害。所以,我宁愿自己操劳再多,也不愿意让孩子在无人照看的情况下出一点儿岔子。
想到这里,我的决心更加坚定了。我决不能让可爱的小豆豆在陌生人手里出任何意外,哪怕是一点小伤小痛。我都已经六十五岁的人了,如果连照看自己的亲孙子都做不好,那我这一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就在我和小明僵持不下的时候,儿媳小李也加入了进来。
"妈,您就答应吧,我们两口子都太辛苦了,实在是需要您的帮助。"小李一边说,一边上前来拉我的手,"您看,豆豆多可爱啊,您就帮帮我们,好不好?"
我看着小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作为一个年轻人,她怎么就这样轻易地把孩子丢给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呢?我真是受够了这些年轻人的任性和自私!
"小李啊,我已经老了,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再说了,你们两个年轻人,有什么顾不好孩子的呢?"
"够了!我已经拿定主意了,你们就不要再勉强我了!"我近乎吼出了这几个字,声音里满是坚决。
我的那一声吼叫,似乎彻底点燃了三方的火药味。一时间,我们三个人都陷入了剧烈的争论之中。
"妈,您就别这么固执了!我们可是出于好意啊!"小明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好意?你们根本就是自私自利!"我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们只顾着自己工作,却把孩子当做包袱一样扔给我!"
"妈,您别这么说啊。"小李也加入了进来,"我们哪里有把豆豆当做包袱?我们只是太辛苦了,实在需要您的帮助而已。"
"哦,是吗?"我冷笑着说,"那你们为什么不请个保姆呢?为什么非要让我这把老骨头操劳啊?"
"保姆哪有您这个做奶奶的放心啊?"小明不依不饶地说,"您就答应吧,豆豆才五岁,他需要亲人的陪伴和照顾。"
"那也用不着我啊!"我厉声说道,"你们两个年轻人,有什么顾不好孩子的?我已经老了,你们就别为难我了!"
"够了!我说过我已经拿定主意了!"我近乎咆哮着,"你们就别再勉强我了!我已经六十五岁了,你们还想要我的命不成?"
说着,我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狠狠地关上了。
我的内心深处,有个执拗的声音不断说着:"不行,绝对不能答应带孙子!你已经太累太累了,再也扛不住了!"
是啊,我已经老了,身体每天都在透支,哪里还有力气去带孙子呢?就算是为了儿子,我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更何况,小豆豆毕竟不是我的亲生孩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我这把老骨头可就担待不起了。
不,我绝不能答应!我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儿子和儿媳就算再怎么央求,我也决不会改变主意的。
就这样,三方陷入了一种僵持和决裂的境地。小明和小李偶尔会来我的房间劝说几句,但我都无一例外地拒绝了。有几次,小豆豆也会被带来,可爱地看着我,无辜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但我只是摇摇头,然后把他赶出房间。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肯定伤透了小豆豆的心,可我别无选择。我已经太老太累了,根本扛不住带孙子的重担。与其让他受委屈,不如索性把他赶出去,免得他对我产生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