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说过不娶城里的姑娘,怎么这次看中的又是个城里人家的闺女?"陆老汉放下手中的报纸,望着眼前的大儿子陆启明说道。
陆启明笑着回答:"爹,你看人不能只看个出身,这闺女人才出众,待人热情大方,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很孝顺,对我的关爱备至。"
"那就好,那就好。"陆老汉点点头,转向身旁的老伴儿陆淑英,"老伴,听听咱儿子这话,他看中的是人品而不是出身,我看着门儿还是挺不错的。"
陆淑英笑着说:"就是就是,咱儿子这眼光可真是好,能看重品德。你说,咱给他们准备点什么彩礼?"
陆老汉内心高兴极了,自己这大儿子从小就熟读古训,为人处世谦逊有礼。虽然家境清贫,但他从未嫌弃过父母,反而更加孝顺懂事。如今终于有了如意佳偶,他为儿子感到无比欣慰。
陆启明看着爹娘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温暖。他知道父母这一生操劳不易,靠着勤劳致富的双手养大了他和妹妹,如今终于能为他们的大儿子操办一桩喜事。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孝敬父母,让他们安享晚年。
陆老汉掏出一本陈年的存折,上面的数字已经有些模糊。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一串数字对陆淑英说:"咱这有八十万积蓄,就全部给儿子作彩礼,买一套房子,让他们儿女夫妻新开张有个好头。"
陆淑英欣慰地点点头,眼角噙满了泪花。虽然他们俩人一辈子过得清贫,但这些年的勤俭存款也算是小有积蓄了。如今能拿出全部家当,给大儿子一个贴心的嫁妆,她觉得很知足了。
陆启明见状,连忙双手接过存折,说:"爹娘,你们辛苦了一辈子,这笔钱可得留着自己花用啊。我和小芸已经攒了一些首付,买房子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傻儿子,你还懂不懂规矩了?"陆老汉瞪了儿子一眼,"古语有云'子非鱼雁,毋适彼乡'。你们新婚燕尔,父母怎能不给你们一份厚礼?这点心意你就受着吧。"
陆淑英也说:"是啊儿子,你就别推辞了。我们这些年也就是为了给你们将来一个好归宿,攒下这点儿钱。你就高高兴兴地收下吧,别亏待了你爹娘。"
陆启明见父母如此坚持,只得作罢。他深深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那就多谢父母了,儿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几日后,陆启明带着未婚妻小芸上门拜访。一进门,小芸就规规矩矩地跪下给陆老汉陆淑英行礼。"恭喜公公、婆婆,女儿芸儿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婆多多指教。"
陆淑英连忙上前搀扶小芸起身,笑着说:"好孙女啊,可不就是我们这个做公婆的有福气。快快起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咱们可不讲这些陋习。"
陆老汉也笑眯眯地点头:"是啊,我们老两口儿就等着你们早点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孙女,那才叫喜上加喜呢!"
看着儿子娇羞的样子,陆老汉内心高兴万分。自己这大儿子终于要成家立业了,他为儿子感到无比骄傲。从小到大,陆启明就是个让人放心的好孩子,文化好、为人正直、对父母也是无微不至的孝顺。如今能娶这么一门好亲家,他替儿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芸看着公公婆婆和蔼可亲的样子,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欢喜。自打她答应嫁给陆启明后,就一直惦记着将来的岳父岳母会不会是个古板保守的老人家。没想到一见面,公婆二老就给了她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让她顿时卸下了心里的包袱。
陆老汉从身后的桌案上拿过一个陈年的旧存折,双手递到儿子面前,郑重地说:"启明啊,这是你爷爷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八十万存款,你爹我也是这些年勤俭存下的家当。这笔钱就全部给你们做彩礼,买一套房子,好让你们儿女夫妻新开张有个好头。"
陆启明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犹豫再三才终于接过存折。他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向父母鞠了一躬,说:"儿谨此心存感激,定当好生孝敬父母,报答养育之恩。"
小芸见状,也急忙跪下向公婆磕头致谢。她双手捧着存折,激动得眼眶都有些湿润了。她万万没想到,公公婆婆竟然全家积蓄都拿出来做她的彩礼,这分豪情让她无地自容。
"好好好,快快起来吧。"陆淑英连忙上前把小芸扶起,笑着说,"你就是我们的儿媳妇了,还跟我们见外做什么?以后有什么事就同我们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陆老汉也拍了拍小芸的肩膀,慈祥地说:"是啊,你我们就把你当亲闺女看待了。只要你们夫妻恩爱、儿孙满堂,我们就求之不得了。"
小芸点点头,眼眶湿润,心里充满了幸福的暖意。她发誓一定要好好孝顺公婆,报答他们的厚爱。
几个月后,陆家儿媳妇小芸的大肚子渐渐显怀了。陆老两口可高兴坏了,天天盼着这孙子孙女早些降生。
一天,陆老汉在家等候小芸回来,想着等会儿问问她最近可有什么节育的讲究。没多久,小芸就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芸儿,可是身体不舒服?"陆老汉连忙上前搀扶,满脸关切。
小芸摇摇头,神色有些烦躁:"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在街上遇到一些闲话家常,说我们这边风俗太老套了。"
"哦?是哪些风俗惹人不快了?"陆老汉讶然。
"就是你们让我怀胎的时候多吃些补品,还有待产时不能剃头啊穿新衣服啊之类的。"小芸撇撇嘴,"他们说这都是些迷信的把戏。"
陆老汉听了,不免有些失望。他原以为这小芸是个传统有礼的好姑娘,没想到竟然对祖训如此不屑一顾。他叹了口气,心想这现代人的思想开放归开放,但对传统习俗也太无知无谓了些。
小芸见公公皱着眉头没作声,心里也有些内疚。她知道公婆都是一片好心,只是希望她遵从一些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习惯而已,并无别的恶意。可她就是忍不住对这些陈规陋习有些反感,觉得太过迂腐了。
陆老汉沉吟半晌,终于开口说道:"芸儿啊,你说这些老规矩是迷信,那你可知这些都是古人的智慧结晶?祖宗们为什么这样规定,都是有他们的原因的。"
"比如说待产的那些禁忌,就是为了避免产妇受惊、受邪、受凉。至于吃补品,无非就是希望孕妇能多补充营养嘛。你可别被那些虚头浪话给迷惑了,咱们这些习俗流传千百年,自有它的科学道理在。"
小芸被说服了,点点头说:"是啊公公,我刚才太冲动了,您说得很有道理。我一定会尽量遵从这些习俗,也希望将来能好好地将这些传统习俗传承下去。"
陆老汉拍拍小芸的手背,慈祥地说:"传统和现代并不矛盾,你只要有一颗虚心学习的心,自然就能融会贯通了。等你将来也当了公婆,就知道这些习俗的好处了。"
就在这时,陆启明也进门来了。看到妻子和父亲正说话,他便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在谈什么呢?"
小芸连忙把之前在街上遭人非议的事告诉了丈夫。陆启明听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怎么,你也觉得那些习俗很迷信吗?"小芸见状,不免有些紧张。
陆启明摇了摇头,说:"我觉得这些习俗虽然有些看似迷信,但背后都隐含着我们祖先的智慧和对子孙的祝福。我们应该好好传承下去,而不是武断地否定它们。"
小芸这才松了口气,点头说:"是啊,我刚才太冲动了。以后有什么不解的,我一定会虚心请教你们。"
几个月后,小芸的肚子越来越大,预产期也就快到了。为了给小芸一个好彩头,陆家上上下下忙开了。
"老伴,你说咱们给芸儿准备点什么作产礼?"陆老汉问陆淑英,"得给她买些大件的家什,让她将来用着方便。"
陆淑英点点头:"嗯,咱们给她置办几件大家伙吧。不过这些东西可不能是新的,那可就不吉利了。"
"那就找些二手的旧货吧,只要结实耐用就成。"陆老汉说,"咱们这辈子都用不上那些大家伙了,不如都给芸儿准备着。"
就这样,陆家上上下下忙活了几天,给小芸置办了一张二手大床、一个二手大衣柜,还有一些其他陈年家具。
小芸看着这些陈年旧物,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知道这些虽然都是二手货,但对于一个新婚夫妻来说,已经是最贵重的嫁妆了。公公婆婆为了给她一个好彩头,竟然连自己用剩下的年纪都不要了,真是恩重如山啊。
临产前一周,小芸按照老规矩不能理发和穿新衣。她找来一件陆淑英年轻时穿过的旧衣裳,系上围裙准备打理家务。
陆淑英看到后连连摆手:"哎哟,你可别动手啦!怀孕妇女最好静养身子,别受了风寒。"
小芸不好意思地笑笑:"婆婆,我就是想帮着打理一下家务,省得您老人家操劳了。"
陆淑英却是摇头道:"你啊,就当是我的一个小小心愿吧。等你将来也当了婆婆,就知道了。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在家歇着,别给我添乱了。"
小芸点点头,心里对婆婆无限感激。虽然这些老规矩看似有些迂阔,但背后都蕴含着长辈对子孙的殷切期盼。她发誓一定会将这份殷殷嘱托好好传承下去。
陆淑英笑着说:"有有有,我可是提前给芸儿准备好了。你就等着尝尝鲜吧。"
说着,她就让陆老汉打开厨房,只见里面码放着一箱箱的鸡蛋、肉干、腊肉之类的食材。陆淑英笑嘻嘻地说:"这都是芸儿爱吃的,等她将来做月子的时候,咱们就拿这些给她熬点营养汤喝。"
小芸的妈妈一见,连连称赞:"哎哟,你们可真是体贴入微啊!幸亏有你们这两位贤惠的公婆,我们这儿媳妇才能吃好喝好,将来也能给你们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