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毛主席的《蝶恋花·答李淑一》一经问世,便如春风拂面,迅速席卷全国,赢得了广大读者的热烈赞誉。

两年后的1959年3月11日,当胡适在海外读到大陆出版的毛泽东诗词时,他竟在当天的日记中,对这首词做出了颇为尖锐的点评:“看见大陆上所谓‘文物出版社’刻印的毛泽东《诗词十九首》,共九叶。真有点肉麻!其中最末一首即是‘全国文人’大捧的‘蝶恋花’词,没有一句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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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胡适所谓的“没有一句通的”究竟是何意?是情绪宣泄的泄愤之语,还是基于文学理解的客观评价?让我们一同探寻这其中的奥秘。

先具体来看看这首词。

《螺恋花·游仙》(答李淑一》)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傾盆雨。

这首词乃是建国后毛泽东为李淑一所书。词中的“柳”字,代表着英勇无畏的革命烈士柳直荀,也是李淑一深情挚爱的丈夫;“杨”代表的是毛泽东曾经的挚爱,杨开慧女士。

柳直荀和毛泽东在风华正茂的年纪相识相知,有着坚定革命友谊的同志。李淑一与杨开慧两人情同姐妹,情谊深厚。柳直荀与李淑一的相识相恋,正是得益于杨开慧的巧妙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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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白色恐怖之时,柳直荀在1932年9月英勇牺牲。李淑一闻讯心如刀绞,泪如雨下,挥笔写下了一首感人至深的《善萨蛮·惊梦》,来诉说着她对丈夫的思念与哀痛。建国后李淑一将这首词寄给了毛泽东主席。

主席读罢心潮澎湃,陈年往事历历在目,不禁感慨万分,于是挥毫泼墨,写下了这这首脍炙人口的《蝶恋花·答李淑一》。

这首词以杨柳为媒,巧妙地将杨开慧与柳直荀两位烈士的姓氏融入诗意之中,从人间到天上,展开了一幅幅瑰丽的想象画卷。

想象之中柳直荀与杨开慧两位烈士英勇就义后,他们的忠魂如轻烟般升腾,悠悠然飘向九天之上。在那里,月宫的吴刚以桂花酒为媒,热情地招待着这两位英勇的亡灵。他们举杯对饮,畅谈英勇事迹,仿佛一切世间的纷扰都已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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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中的仙子们,平日里清冷寂寞,鲜少流露情感,更少有舞姿翩跹。然而,今日却为了表达对两位忠魂的深深崇敬,纷纷舒展广袖,在万里长空之下,翩翩起舞。她们的身姿曼妙,舞步轻盈。

正当她舞得兴起之时,人间却传来了全国解放的捷报。这一消息如同惊雷般在月宫中炸响,英烈们激动万分,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化作一场倾盆大雨,洒向人间。

这个幻想从现实的世界出发,带领我们进入了一个神奇的幻想世界,既展现了革命的现实主义精神,又充满了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

词中既有婉约之美,又不失豪放之气,深受人们喜爱,选用《蝶恋花》这一缠绵悱恻的词牌,恰如其分地表达了词作的主题和意境,表达了主席对两位挚爱亲朋的无限怀念,歌颂了革命烈士可贵精神

这首词构思之巧妙,令人叹为观止。只是在格律上来说,“蝶恋花”词牌要求上下阕同调,五句四仄韵,共八个韵脚,且要求在同一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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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主席这首词并未严格遵循《蝶恋花》的规定一韵到底,下片的后三个韵脚〔舞、虎、雨〕改弦易辙,留下了明显的破绽,成为了词坛上的一些争议焦点。

这也许就是胡适所抓住的点,为此他还专门去请教了当时湘籍著名语言学家赵元任先生,看是否符合湖南地方口音,得到的结果是湖南韵也无如此通韵法,所以他最终有了“真有点肉麻、没有一句通的”评价。

而作为深谙古典诗词之道的主席,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首词的格律问题,为此他他在“作者自注”中特意强调了一点说:“上下两韵,不可改,只得仍之。“说明他如此用韵自有一番道理。

他认为格律不过是情感的载体,正如臧克家所言:“情动绳墨外,笔端起波澜”,那么我们又何必过于拘泥于形式的桎梏,如同胶柱鼓瑟般不知变通呢?

若诗句中缺乏诗意、缺乏那独特的诗味,即便它再符合格律,也终究难以称之为诗。

毛泽东这首《蝶恋花》虽在韵律上略有“破韵”,却能够淋漓尽致地传达出作者的情感与意境,在遵循词律的大前提下,根据表达的需要,灵活变通,这不就是他“旧体诗词要发展,要改革”诗论的一种生动艺术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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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创新发展的角度来看,胡适的批评显然是言过其实了,这不仅不是对诗歌的客观评论,更是一种毫无根据的诋毁,可谓“胡说”、“胡批”。

他的看法未免显得过于生硬与苛刻,仿佛用一把尺子去衡量所有不同的风景,忽略了诗歌的多样性与丰富性,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在艺术的殿堂里,每一种尝试都值得我们尊重与欣赏,因为它们共同构成了这个多彩而绚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