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今年35岁，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我和妻子小李相识于大学时代，经过几年的相恋，我们最终修成正果，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小李是一个贤惠能干的好妻子,我们的感情一直很融洽。
就在这种喜气洋洋的氛围中,一个噩耗打破了美好的假期。我六旬高龄的母亲突然间出现了癌症症状,经过检查确诊为肺癌晚期。医生说,靠药物已经无法控制病情的发展,建议她住院接受手术和化疗。
"妈,您放心,有儿子在,一定会尽全力配合治疗,不会有任何闪失。"我坚定地对母亲说。
母亲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虚弱但依然温暖的笑容:"好孩子,妈相信你。"
就这样,母亲住进了医院,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抗癌之路。
母亲住院后,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家中只剩我和怀孕的妻子小李,气氛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小李孕期反应加重,白天总是汗流浃背、乏力无神。有时她突然干呕起来,我只能手足无措地在一旁拍着她的背,祈祷着这种折磨赶快过去。
"亲爱的,你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温开水?"每次这种情况发生后,我都会关切地问候她。
小李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有点反胃,你别太担心。"
我看着她遍体鳞伤的模样,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我暗自庆幸怀孕对她的伤害只是生理上的;另一方面,看到她这幅孱弱的样子,我又感到无比自责,觉得是自己造成了她这么多痛苦。
有一天晚上,小李突然冷不防对我说:"老公,你最近要好好伺候我,我怀孕反应这么大,什么事都需要你照应。"
我被她的直白给惊到了,下意识反问道:"这,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要给我做饭、洗衣、打扫卫生,还要时刻陪在我身边服侍我。"小李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我也会给你报酬的,每天250块,怎么样?"
我目瞪口呆,突然被妻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手足无措。我不解地盯着小李,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却只看到她脸上的坚定。
经过再三思考,我决定暂时接受小李的要求。毕竟她怀孕反应这么严重,我作为丈夫理应全心全意侍奉她。另一方面,母亲住院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小李给我的报酬,也算是对家里经济的一个贡献。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我郑重地对小李说。
小李见我点头答应,笑逐颜开,高兴地拍起手来:"太好了,老公你就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什么都不干,好好休息,让你伺候就行了。"
就这样,一个有点荒唐的"僱主与雇员"的关系,在我们夫妻之间开始了。
从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就进入了"侍奉妻子"的新模式。每天一大早,我就要给小李准备营养丰富的早餐,再帮她梳洗打扮一番。有时小李会突然反胃,我赶紧拿过盆子,一手拢着她的头发,一手轻拍她的背部,耐心等待她结束。
"辛苦你了,老公。"每次这种情况过后,小李都会疲惫地对我说。
"没什么,我是应该的。"我会温柔地回应,心里五味杂陈。
白天,我要按时为小李准备三餐,洗衣、打扫也都亲力亲为。有时小李会突发奇想,要我给她做些奇奇怪怪的菜肴,我只能百度食谱,费尽心机满足她的口欲。每逢夜深人静时,我总要小心翼翼地为她捶打背部、揉捏手足,以缓解她身体的不适。
每周我都会抽空去医院探望住院的母亲。推开病房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那瘦骨嶙峋的身躯,她正闭目养神,面色苍白。我走近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我,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妈,您今天感觉怎么样?"我关切地问。
"还好,就是身体没什么力气。"母亲虚弱地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小李的身体没问题吧?"
每当母亲问起小李,我就会把最近照顾妻子的种种讲给她听。母亲听后,总是会用疼惜的目光注视着我,似乎在说"儿啊,你太拼命了"。
有时,我会对母亲吐露内心的矛盾。我爱小李,当然义不容辞侍奉她。但有时又会觉得,自己是否太听话、太逆来顺受了?我是否应该有个男人的底线和原则?可是,如果因此伤害到小李和肚子里的孩子,那我又于心不安。
除了母亲,我的其他家人对我和小李这种"僱主与雇员"的关系也是褒贬不一。小李的父母很赞同她的做法,认为女儿怀孕辛苦,理应让我这个男人多多侍奉。我父亲却直言不讳地说,这简直就是"虐待"。
"你看看你,每天伺候伺候的,跟个家奴似的!"每次见到我,父亲都会如是说,"你是她老公,又不是她的佣人,她怎么可以这样压榨你?"
我地笑笑,心里也有些赞同父亲的观点,但嘴上却极力为小李辩解:"爸,小李现在是特殊时期,我这么做是应该的。再说,她也给我报酬,我们算是互相照应。"
父亲听后摇摇头,显然还是不太赞同。我其他亲戚们也大多持这种观点,认为小李这样做太自私了。只有我的好哥们儿张磊支持我:"哥们,你就别管别人怎么说了,能为家里分忧解难就好,以后你妻子做主母的时候,她也会体谅你的。"
听到张磊的话,我若有所思,暗自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就在我辛勤侍奉妻子的同时,一个噩耗突如其来:小李在怀孕后期出现了严重的子痫前期。那天晚上,我照常在为她捶打时,突然发现她浑身僵硬、眼睛上翻,口中不断流出白沫。我慌了手脚,连忙拨打急救电话。
"先生,你太太的症状看起来像是子痫前期,如果不及时治疗,将会严重危及她和孩子的生命!"救护人员一边说,一边为小李做起急救。
我目睹着小李痛苦的模样,内心无比自责。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太过操劳,才让她的身体濒临崩溃?我快要疯狂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就在我心如死灰之际,手术室的指示灯终于熄灭了。几名护士小跑着推出一个小床,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她皱着小眉头,发出啼哭声。
"先生,恭喜您,是个女孩!"一名护士笑着对我说。
我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女孩?我有个女儿了?我激动地上前,想要抱抱这个小生命,却被护士拦住了:"先生,您太太情况还不太乐观,您最好先去探望她。"
我点点头,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我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向小李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就在我焦急万分等候小李手术结果的时候,一个让我万分揪心的噩耗传来:母亲的病情出现了恶化,生命垂危。我当时就像被狠狠地击中了一记重拳,浑身发懵。
话语未说完,我已经明白了医生的潜台词。我的眼前一黑,感觉天旋地转。我该怎么办?是先去看望奄奄一息的母亲,还是守在妻子的病床前?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法思考。
经过再三权衡,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先前往母亲的病房。对于母亲,我是她最亲最爱的儿子,她最需要我的陪伴。而小李毕竟还年轻,有我们的孩子在身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泪如雨下,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内心翻腾着万分痛苦和无助。曾几何时,我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母亲是我坚强的后盾。如今,角色已经对调,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就这样,我在母亲的病房里陪伴了她整整一夜。期间,母亲时而昏迷,时而又突然清醒过来,嘴里喃喃自语。我一刻也不敢离开,生怕错过了她的最后时光。
次日拂晓时分,母亲突然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喊了一声"儿啊"。我赶紧凑上前去,只见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用最后的力气注视着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就再也没了声息。
我痛哭失声,知道母亲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我开始回想起小李怀孕初期提出"请我侍奉她"的要求时,我内心的犹豫和挣扎。当时我其实是很不情愿的,觉得这有失一个男人的尊严。但最后为了迁就小李和考虑家里的经济状况,我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我的母亲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人世。我再也没能好好地陪伴她,聆听她的教诲,我对此怀有万分的愧疚和自责。
是啊,人生的路途坎坎坷坷,往往需要在爱与理智之间寻求平衡。我这一路走来,是否太过偏执己见,忽略了更重要的东西?我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母亲就这样离开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她的教导谆谆,永远地留存在我的脑海里。我回想起小时候,每当我调皮捣蛋,母亲总是无怨无悔地宽恕我,并耐心教导我做人的道理。
"做人要有原则和底线,但同时也要有智慧和同理心。"母亲常常这样对我说,"你要学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用爱心和耐心对待身边的人。"
同时,母亲临终前对我的那番话,也让我备受触动。她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我能感受到,她是在怕自己的离世会给我带来太大的打击。她其实一直在用她沉稳的态度鼓舞着我,希望我能够振作起来,好好面对现实。
是啊,母亲永远是我最坚实的后盾。她的一生,就是在影响和鼓舞着我这个儿子。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勇敢面对现实,为了母亲、为了妻儿,活出一个对得起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