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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仕道君

“清清的骆马湖啊一望无穷,站在那湖岸上啊从西望不到东,湖水养肥虾和蟹,碧波怀抱菱和藕......”

在江苏宿迁、徐州两市的结合部,有一方令人心醉的湖泊,就是号称“苏北小三亚”的骆马湖,是江苏第四大淡水湖,也是全省最清澈的湖泊。骆马湖水多来自沂蒙山洪和天然雨水,沿湖又无工业污染,常年水体清澈透明,一望无际,水鸟翔集,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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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马湖,历史上又名乐马湖、洛马湖、马乐湖。《宋史·高宗本纪》载:“绍兴五年(1131年)四月金将度淮,屯宿迁县乐马湖。”《淮安府志》载“旧作落马,受沂蒙诸上之水汇为巨浸。”骆是“乐”与“落”的同音,取古代金兵曾在此屯扎得名。

没想到,这两天因为一位官员的落马,骆马湖又火了,在广大网友的朋友圈、微信群中被反复提及。

01.

这位官员就是曾任宿迁市长、市委书记的江苏省政协副主席王昊,5月20日下午官宣被查。(详情请点击阅读:刚刚!江苏政协副主席王昊被查,宿迁已有四任书记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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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昊落马,真与骆马湖有关乎?

对于讲究堪舆风水的迷信者看来,似乎真有点联系,“骆马”者,“落马”也,这座湖是否真有不祥之兆?

名不正则言不顺、事不吉,骆马湖真的是官员“杀手”吗?

“一城山水半城湖”,骆马湖对宿迁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长期在这座滨湖城市为官从政,是否真的就难以全身而退?

自1996年7月,撤销县级宿迁市,设立地级宿迁市以来,宿迁已历9任市委书记,王昊是第8任。

而在王昊之前,已有三任宿迁市委书记连续落马,分别是仇和、张新实、缪瑞林。

每一任书记落马,人们都会提及骆马湖,仿佛骆马湖就是“罪魁祸首”。

无言的骆马湖,真有那么大的能量、魔力吗?

如果它有感知能力,听得懂人间话语,是否会万分委屈,从而掀起愤怒的浪涛?

在宿迁9任市委书记中,后来晋任正部的两位不是一直口碑很好吗?还有两位在任副部不是也一直安然无恙吗?

而另一座滨湖城市徐州,那里的历任书记似乎只有一位受到降级处分,难道“骆马湖魔咒”只针对宿迁官员?

02.

值得注意的是,前些年宿迁真的发生过一场骆马湖“改名风波”,有人擅自把湖名改成了“马上湖”,而起因据说就是“骆马”的谐音“落马”犯了忌讳。

事情的起因,是有网友看到宿迁市区发展大道运河桥北侧的一块巨型广告牌上高高挂出了“马上湖”的字样。

在得知有人将骆马湖改名“马上湖”后,网友“西楚艺人”在博客中回忆说:“有此想法早已不是现在了,多年前就有相熟的官员对我说,骆马湖这个名字不吉利,特别是有其他地方的领导来到宿迁后,不少人比较敏感这个名字。”

据相关人员介绍,骆马湖改为“马上湖”并没有得到政府的正式认可,后来也不了了之。

而那些介怀于“落马”谐音的官员,是不是当事者对自己所做之事早已心怀忐忑,因此疑神疑鬼,从一个千年老地名便联想到因果,于是便吓出一身冷汗,决意通过给湖改名而改运?

试想想,你若腐败,干“湖”何事?因贪腐落马,更不应该拿湖当借口、挡箭牌!

这样的腐败官员,哪怕到“升官湖”“提拔山”之类的地方任职,恐怕也笑不长久,因为“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就像王昊之流一样。

走笔至此,仕道君油然想到了笑饮贪泉不易心的“晋代第一良吏”吴隐之。

相传东晋年间,距广州城不到二十里,有处地方叫石门,那里有眼泉水叫“贪泉”,据说饮用了此泉水的人就会变得贪得无厌。那些贪官说,自己本来是清廉的,只因喝了“贪泉”之水才变得贪婪了,为自己的贪腐找了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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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新上任的广州刺史吴隐之不信这个邪。他到广州后,便对亲人说:“不见可欲,使心不乱。越岭丧清,吾知之矣。”为了表明立志清廉,他特意来到贪泉,掬水而饮,并赋诗为志:“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千金。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

意思就是,人们都说喝了这泉水就会贪财爱宝,假若让伯夷叔齐那样品行高洁的人喝了,我想终究不会改变那颗廉洁的本心。

吴隐之在广州任职期间,始终保持着廉洁的操守,粗茶淡饭,衣物器具也十分简朴,岭南一带的民风也日益淳朴。唐代王勃在其千古名篇《滕王阁序》中说,“酌贪泉而觉爽”,赞颂的正是吴隐之。

同样的道理,如果是一名清正廉洁的领导干部,又何惧在骆马湖畔为官?

而骆马湖还会成为自己掌权从政的镜鉴,时时提醒自己,切莫坠入“落马”的泥潭。

03.

为何宿迁四任市委书记走不出“骆马湖魔咒”?实际上另有原因。

宿迁是江苏最年轻的地市,也是经济总量长年垫底的城市,在高手如林且又互相不服的江苏,这种处境无疑意味着一种压力。因此,这座城市总是弥漫着焦灼心态,以及大干快干跨越发展的浓厚氛围。

在这样一种处境和压力之下,作为城市主官,极易产生政绩冲动,迫切期盼改变现状,总想着迈大步、走捷径,急于求成、弯道超车。

而在后发地区,一把手也最易成为“一霸手”,权力集中,说一不二,唯我独尊,言出必行。

就拿宿迁第二任书记仇和来说,这位“双面能吏”用权行政的基本风格就是,独断专行、疾风暴雨、大拆大建、竭泽而渔,追求压缩饼干式发展,只重结果不问过程,为了政绩可以不择手段,屡屡冲撞法纪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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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和落马后,有媒体称之为权力的“绿林时代”,实际上仇和所用的就是不讲规则、唯利是图、目无法纪的“绿林手段”。

而张新实、缪瑞林与仇和在宿迁共事多年,受其影响甚深,他们在宿迁任职期间的所作所为,都能看到仇和的“遗风”。

而王昊虽然没有和仇和共事过,但这位南大哲学系的高材生,其从政风格也和仇和十分相似。

他在沛县仅当了一年县委书记,就大兴土木,把沛县干了个底朝天,“联合国大楼”横空出世。当上宿迁市委书记后,更是变本加厉,负面新闻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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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宿迁这样的发展模式,必然带来大规模的城市开发和项目建设,进而推动城市面貌的日新月异,因此城市主官屡屡得到提拔重用。

而正是在王昊手里,宿迁成为全国文明城市的样板,也一举超越连云港,甩掉了“江苏十三妹”的帽子。

而城市大发展的背后,是巨量的项目和资金,对于权力集中的城市主官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和考验。

值得一提的是,缪瑞林案的判决书就指出,他正是从担任宿迁副市长、市长、市委书记时期起,开始在项目审批、获取贷款、工程项目承揽等事项上收受贿赂的。仇和在宿迁期间虽未有腐败行为,但是他在云南时的索贿对象刘卫高,实则是他主政宿迁时的旧相识。

而王昊主政宿迁几年间,已经有人称他为“宿迁总包工头”,将市内的新建道路称为“王家大道”。

据坊间传言,他儿子在一家央企工作,宿迁的大大小小工程,全由他儿子所在的央企包揽,自己吃肉还不让别人喝汤,吃相极其难看。当时就有人断言,王昊不出事是意外,出事是常态。

随着宿迁第四位市委书记的落马,“宿迁模式”是否也到了该认真反思的时候?

04.

最后想说的是,王昊的落马,或许真的和骆马湖有关。

在他手中,宿迁骆马湖旅游度假区成功创建成为苏北首个国家级旅游度假区,填补了淮海经济区“国字号”旅游度假区的空白。

宿迁骆马湖旅游度假区坐拥400平方公里的骆马湖、12.7平方公里的三台山国家森林公园,有4A级旅游景区2个、3A级旅游景区2个,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个、国家级水利风景区1个。

在主导宿迁骆马湖旅游度假区建设过程中,

王昊会一尘不染吗?

当他伸出黑手的时候,

会不会想到三个已倒下的前任,

会不会想到“骆马湖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