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冯辛树是巡抚之子,我是大清最后一位和硕公主。

新朝更替时,我的皇家出身令同我亲近的人人人自危。

公爹怕我误了冯家,婆母忧我害了她儿子的前程。周围人人都劝冯辛树与我和离,保住前程。

他将我护在怀中:“荣寿是我妻,我与她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可后来,他遇到了留洋回来的受过新式教育的女子。

我就知道,一生一世很长,姑娘切莫相信。

01

在我丈夫出国留学两年归来的日子,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女子。

而今日,也是我婆母的生日。

“今儿来往地都是政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出身不干净,老实在后院里待着不准出来。”

一早,婆母就派人将我关在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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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因为我是大清最后一位和硕公主,是人人唾骂的亡国后代,是残留的封建余孽。

我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前院热闹作响的锣鼓声逐渐停歇,等到看守我的下人终于散去。

算算时间,客人应该散的差不多了。

我在镜子前最后一次整理仪容,端着我煲好的汤朝前院走去。

还没等靠近前院,远远的我就听到了女孩爽朗地笑声。

“姨母,今日我和辛树一同归来,葵儿祝您容颜永驻,寿比天长!”

婆母亲切地拉着女子的手,脸上那慈祥的笑容在我背后地靠山还没倒时曾见过。

“辛树……”

我看着那道两年未见的身影,难以抑制的激动。

原本热闹的席间一下子冷了下来,婆母不悦地哼了一声。

冯辛树见到我的出现,愣了几秒。随即一脸欢喜的上前牵过我的手,将我拥入怀中。

“辛树,这位是?”

顺着声音,我这才仔细的看清那女子。她的长发并未盘起,反而烫着精致的卷儿散落在腰间。上下两件的裙子简单利落,上衣的袖子漏出一小截手臂,很是漂亮的一个女子。

女子的声音截断了冯辛树拥抱的动作,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我的手,同我远了几寸,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像是有什么难以开口的样子。

“葵儿,这…这是我妻子,荣寿。”

“荣寿,这位是同我一起留学归来的表妹,沈葵。”

“荣寿,公主殿下你只有称号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沈葵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我觉得有些好笑,冯辛树方才并未介绍我的皇家身份,这沈葵却脱口而出,若说她不知道我是谁显然是个笑话。

“你不是留过洋读过书吗,难道不知道本宫的称号就是以名字命名的。”

我一向最讨厌别人跟我弯弯绕绕,让我遇到了在我口中绝对讨不到好。

沈葵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没有绷住,随即她又换上了疑惑的表情。

“本宫?荣寿公主,现在可是新朝,你怎么思想如此落后,还敢自称本宫。”

“你可知这是新民主社会,敢用这样的称呼你就是对百姓人民的压迫!”

婆母一时间被沈葵唬得不轻,嫌恶地看着我。

“你要是怕压迫百姓,就你面前这顿饭够多少百姓一天的吃食了。”

我冷冷地开口。

“荣寿!”

还没等旁人开口,冯辛树一把拽过我的手腕,严厉地喊了我的名字。

“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你懂些什么!葵儿好心传授给你新思想,你非但不理解,反而斥责她。”

“你这幅固执的样子,同那些封建余孽有什么区别!”

我看着眼前疾言厉色的男人,一时间感到陌生。手腕传来揪心的痛,我用力摆脱他。

“不好意思,姨母,辛树,是葵儿不懂事,轻易冲撞了公主。”

“荣寿,我向你道歉!”

女孩大大方方的走到我身前,看似坦坦荡荡,却红了眼角。

冯辛树一下子把我甩开,匆忙走向沈葵。

他的力度一时之大,加上我本就用力挣脱他的束缚,一时间猝不及防被甩了出去。连带着我煲的那壶粥摔落在地。

我看着被瓷片划破的手心,汩汩的鲜血流出。

冯辛树站在沈葵身边,无措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我。

“辛树,葵儿受委屈了,你先送她回去。”

婆母一声令下,冯辛树稍有些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还是选择走到了沈葵身边。

身边的下人将摔倒在地的我扶起。

手心传来钻心的痛,我没有理会,只是固执地看着冯辛树二人的身影。

这样短短一条路,哪怕是个背影都能看出二人的开心,沈葵一会拍了一下冯辛树的肩,一会两人头又靠在一起喋喋私语。

他们像一对恋人般那样亲密。

我瑟缩的想将自己躲起来。

02

我出身恭亲王府,七岁就被太后接进了宫中破例封为和硕公主。

那时冯大人深得太后信任,朝中大事多经由他处理,忙不过来时就宿在宫中。

冯辛树因此常常进宫,宫里孩子少,他是我很好的玩伴。

他八股学的很好,那些枯燥的玩意儿我学不进去。每当太傅考教时,冯辛树总是断后护着我逃跑。

我缠着宫里的洋画师,非要学习他们国家的语言。冯辛树虽然不赞同,却还是在太后面前替我承担了私自学习外文的罪名。

宫规森严,太后对我亲近又遥远,那时,冯辛树是这诺大深宫里最最贴心之人。

我十五岁那年,十七岁的冯辛树一身红袍娶我为妻。

遥记洞房花烛夜,火红的花烛下他曾同我执手而言:与吾妻一生一世不分离,恩爱到白首。

当我带着对幸福的憧憬回宫时,太后并没有我预想的喜悦。

“一个女人靠夫家、娘家是靠不住的,只有权力才是最好的靠山。”

私下丫鬟同我讲太后娘娘毕竟与我不亲,我这样好的婚事她竟然如此冷漠。

可我知道,我出嫁那日铁面铁拳铁石心肠的太后私下为我落了泪。

当大清一夕之间大厦倾塌,我成了人人攻击唾骂的前朝余孽。

辛树在父母堂前跪了两日,坚决不和离,不休妻。

他在街上众人对我指点唾骂时,挡在了我身前,将一切不堪与我隔绝。

我曾以为,我们会幸福的将余生携手。

直到他出国留学。

他寄回家的家书由半月三封逐渐变成了一月一封,再后来是半年一封甚至连这也不如了。

起初他在信里与我分享他在国外的所感所想,看得我心生向往。渐渐的家书里出现了一个女子,在信中,冯辛树不留余力的夸赞女子的才华天资。

“荣寿你不知道,我从未见过这般自信的女子。”

“荣寿,竟然有女子短短半年能将外文学了五成,新思想的风潮造就人啊。”

他的信里信外都离不开那个神秘优秀的女子,可他似乎忘了,曾今的我连半年时间都不用便能流利的用外文对话。

再后来,半年一封的书信里没有一句对我的关心,我好像被遗忘了。

就如同婆母今日的生日宴,如果我不出现在宴席上,他都记不起我的存在。

03

“荣寿,昨日是我不好,不该当着丫鬟下人的面将你推倒。”

清早,我刚给婆母请完安,就碰上了等候已久的冯辛树。他眼底下一片乌青,想来是昨夜没有睡好。

又想到他接连几天漂洋过海、搭乘火车劳累不堪,我不禁心下有所松动。

“荣寿,这是我连夜托人找来的西洋药膏。”

冯辛树隔着我手上缠着的厚厚纱布轻轻摸索,眼里闪过几分心痛。

“沈葵昨日也是好心,我们这种受过新思想教育的人,行事可能会激进一点。”

“以后,你这个做嫂嫂的要对她多多包容。”

我们?以后?

沈葵要住在冯家?

我做为冯辛树的妻子,连自家住了一个外人还要通过丈夫告知,而不是征求。我盯着冯辛树,想要听他多解释两句,可他丝毫没认为沈葵的到来需要问一下我的想法。

一时间,心下悲怆万分。

“荣寿,我和你一块儿回院,晚些让下人把我的东西收拾过去。”

“少爷不好了,沈葵小姐要离开冯府,说是要回家去,奴婢怎么拦都拦不住,您快去劝劝吧,也就只有您的话能让小姐听进去了。”刚走到我院前,就跳出一个小丫鬟,声泪俱下告诉冯辛树。

我从未见过,他那一贯温润如玉的脸竟然能被吓到铁青。不过几秒,我只能看到他飞奔留下的残影,慌乱之中他将拿给我的药膏丢在地上。

那破碎的白玉瓷瓶,就如同我们夫妻二人的关系一样。

我清楚地认识到,沈葵的出现使得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改变。

沈葵轻而易举的能使冯辛树对我疾言厉色,为她狂奔不顾任何形象。

我不是傻子,冯辛树他变心了。

等我赶到沈葵屋内时,就看到女子坐在地上神色悲痛,时不时的轻轻挣扎两下,而我的丈夫则双膝跪在地上,将沈葵紧紧的抱在怀中,像是稍一不留神,就会失去什么至宝一样。

“葵儿,你不要离开,有什么困难我们好好沟通。”

我就站在一旁看着沈葵轻轻托起冯辛树的脸,四目相对,无数电火花绽放。我一个女子,对上沈葵也不由得对她一阵怜惜。

“我...我昨日一来,就害得你和荣寿吵架,我心里内疚的不行。”

“我思想先进,而荣寿思想固执,我留在家中难免要给荣寿平添许多烦心事。”

“更何况......我这样不清不白地住在你家,怕让有心人传了闲话出去。”

“葵儿,这就是你家,我看谁敢吃味乱议论。”

婆母不知何时听的信儿,也匆匆赶来,锋利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打量。婆母这话一出,算是把背后挑拨是非的脏水泼到我身上来了。

冯辛树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暗沉,天可怜见,我知道沈葵要留下的消息还是你刚刚告诉我的,我哪来的功夫忙活这些。

“母亲,我一听沈小姐这边出了事,往这儿赶的时候凑巧碰上了个传信的人。”我装出一脸担忧的样子。

侍书带上来了个小厮。这人不是我凑巧碰上的,在宫里待了这么些年,凭直觉我就知道这里面有事。果不其然,侍书打听到今日有自称沈葵父亲家的人来过冯府。

沈葵父亲得知沈葵回国,特地派人来请她回去。

“原来是父亲思念女儿,我还以为是冯府哪里招待不周,怠慢了沈小姐。”

事情的真相揭开,原本议论的下人看向沈葵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探究和嘲讽,沈葵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够了。”

眼见着沈葵又要落泪,冯辛树心疼的把她护在怀里。

“荣寿,你不知晓葵儿家里的事,还不快来人,把夫人带回院去。”

冯辛树是在埋怨我多事,当众落了沈葵的脸面,可他没有想过要是这盆子脏水泼在我身上,我在府中该如何立足。

下人婆子在我身边踌躇,不知道该怎么把我带走。

我平静的看了一眼冯辛树,他那一双满是关心的眼睛全部投入在了沈葵身上,我没再多言径直离开了。

04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都没见过冯辛树,他很忙,我也很忙。

他忙着陪沈葵今日踏青、明日写诗、后日为美人一掷千金。

我也忙着清算我的嫁妆,公主府几年不住人,需要修缮的地方很多。

正当我忙着给沈知乐回信时,沈葵来了。

“荣寿,这是今日辛树陪我在拍卖会,我们给你选了样礼物。”

沈葵身后跟着三四个下人,手上端着几样物件。

一副画作在我眼前展开,画作内的朱墙黄瓦,熟悉的海棠花和那架红秋千。落款的那个外文字母一下子跳入我的眼睛,这是往日宫内郎先生的作品,这幅画是他送给我的十五岁生辰礼物。

我出嫁的时候将它留在了宫内,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

我心下不由得一阵激动。

“这幅画是今日拍品里我最喜欢的,辛树可为此花了不少银子。”

当我伸手要触碰到那幅画时,沈葵让人把它收起来了。

“对了荣寿,给你看我和辛树给你带的礼物。”

原来这幅画是送给沈葵的。

我十五岁的生辰礼物,冯辛树不可能不知道。

这样一幅承载了我往昔生活的画,对如今的我来说有多重要冯辛树一点也不在乎,只顾着拿来讨沈葵的欢心。

沈葵拿了一把扇子送到我眼前,扇子上画有落败的海棠花。

“夏季炎热,这扇子扇扇凉风,送给你最实用不过了。”

沈葵是来挑衅我的。

你学的新式思想就是来抢男人的吗?这样朝秦暮楚、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我送予你了。

侍书接过沈葵递来的扇子,下一秒卯足了劲将它扔到了院子外。

“沈小姐没见过好东西吗?什么破烂玩意也敢送给我们公主。”

05

沈葵哭啼啼跑出去没多久,我那一个月未见的丈夫整个人摆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荣寿,我竟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善妒了。”

“葵儿好心给你挑选礼物,你竟然当众丢了,你还有一点贤良淑德的样子在吗?”

“你这种没受过新式教育的女子,真是让…让我恶心!”

冯辛树此话一出,身旁传来几声惊呼。谁都没能想到冯辛树会对自己的妻子说出这样的话。

冯辛树也像是意识到一样,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出声。

“两个bit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