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动笔写张医师了,但一直纠结,纠结于是否把她作为我的“灵安往事”系列文章的主角。这一纠结,结果被敝邑的官媒“捷足先登”了。

日前看到一篇官媒文章,题目叫《点赞!桐乡“两块宝”》,不看里面内容我就知道其中一“宝”肯定是张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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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师在工作中

没想到读了这篇文章,我的“纠结症”不治而愈。我读初一的班主任潘老师是张医师的爱人,潘老师是灵安长溇上人,张医师的的刮刮是灵安的媳妇,“灵安往事”系列文章的主角理应有她的一席之地。

干嘛要纠结呢?现在想来,不觉哑然失笑。

同样写张医师,官媒写的,自媒体也能写,他们写他们的官样文章,我写我的人间真情,互不干扰。

因为我是潘老师的学生,刚工作有一段时间常跟好友范秋旻去潘老师家白相。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潘老师一家住在老人民医院后面的老房子里,儿子潘涛还在读初中。

当时,张医师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说话像打机关枪,干事风风火火,有点假小子的味道。我们坐下不久,张医师就接到电话,对方说院里有个危重产妇要她去会诊,她二话没说,撂下洗了一半的碗筷,跟我们打了个招呼,拿起包就走。

别看张医师工作起来像个“拼命三郎”,但她古道热肠,那时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一度张医师还给我张罗对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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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的张医师

张医师是史桥长新人,个子小巧,脸庞圆润,走到哪里都带着微笑,认识她的,不认识她的,都亲切地叫她“张医师”。

原本我以为跟张医师没有再多的交集了,没想到,妻子临产的时候,住进了桐乡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病房。巧的是,为我妻接生的就是张医师。

那是个炎热的夏天,当年的病房还没有空调,像个蒸笼似的,坐着不动都要出汗。离预产期还有几天的妻子,肚子开始阵痛,却始终没有要临盆的样子。妻子大声地呻吟,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梢滴下来。看着妻子痛苦的神情,我急得手足无措。

这时,张医师进来安慰我妻子,说不要紧张,尽量放松。我站在一旁,无意中发现张医师的面容有些消瘦和倦怠,但我没有细想,或许这几天手术较多,张医师太累了的缘故。

挂了几瓶盐水后,妻子的痛楚减轻了不少。

次日,妻子终于被推进了产房。

我站在产房外,一边接连抽烟,一边来回踱步。天气依然热得透不过气来,望着玻璃门上大大的“静”字,我几乎觉得四周的空气凝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医师走出产房,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孩子还没出来,产门没有开全,情况有些不太好,不过……”没等张医师说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后面她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门开了,张医师走了出来,满脸微笑:生了,奥毛毛,恭喜你生了个儿子!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这时,我才发现张医师的脸色十分苍白,头发湿漉漉地,身上的白大褂早已被汗水浸透了。

原来,妻子在产房里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搏斗,当然这是妻子后来告诉我的。妻子说,她和儿子的命,是张医师给的。可以想象,当时产房里的情景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如果没有张医师,后果难于预料。

儿子出生十几天后,我突然得知潘老师住院了。我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那几天张医师脸色不好,原来……我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在我的眼里,张医师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张医师为人热情,医术高超,灵安人家中有产妇,都喜欢找张医师接生。当然,指定张医师接生的何止是灵安人,桐乡周边的海宁、余杭、湖州等地的病人,也慕名而来。

如今,潘老师和张医师儿孙绕膝,儿子潘涛子承母业,在省城医院工作,一家人其乐融融。潘老师业余时间玩玩摄影,专业拍“鸟”,作品屡屡获奖,而张医师在市妇保院妇产科担任技术顾问,继续发挥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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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师在指导年轻医生

潘老师心态好,越活越年轻,根本看不出年近古稀。有一次我们学生和老师聚餐,有同学指着潘老师问饭店服务员,他是老师还是学生,不料服务员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肯定是学生。

我们比潘老师都小上十来岁,这服务员什么眼神啊,这话伤害性不大,可侮辱性……这让我们这些学生情何以堪。

去年烧野火饭,一同学敬酒,张医师不善酒,用饮料代替,这同学喝多了,有点不乐意:张医师,啥意思?没想到,“张医师啥意思”,后来成为我们每次聚会都要调侃那位同学的梗。

其实,要我说,张医师,桐乡一院妇产科“第一刀”,就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