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卸任台湾地区领导人前夕,最近心里最忐忑的当属戴罪之身的陈水扁,上周传出小英有意在下台前“特赦”他, 不到一周形势丕变,5月16日蔡办发言人林聿禅透露“目前无此决定”,让阿扁心情崩溃。

挺扁人士游盈隆表示,难道就是这样的结束?他以此为题发文,指出以内阁已总辞,无法完成“特赦”陈水扁为由,“此种说法太牵强、太可笑、太法匠了!”他表示,一来,陈内阁虽已总辞,但蔡英文没批准前,仍未生效;二来,台当局领导人权力行使不受周休二日影响,若真心特赦,时间还多的很。面对记者询问,当事人陈水扁也引用了游盈隆的说法,表达了对蔡英文“发夹弯”的不满。

陈水扁因贪污洗钱等案,2008年11月被羁押,2015年获准保外就医,台中监狱已38次同意延长其保外就医。9年多来,他出书、主持节目,还出庭帮女儿陈幸妤打官司,多次违反台中监狱要求的不碰政治的原则。当初蓝营执政时让他“保外就医”原是为了政治和谐,结果他出来后到处趴趴走,已经变为政治包庇。

对民进党而言,选择在蔡英文卸任前处理陈水扁问题,既可以凝聚深绿支持,也能为赖清德扫清战场,这是当初传出要“特赦”阿扁的原因。当时亲蔡英文的周刊爆料,绝非空穴来风。因为报道中,连如何追讨陈水扁家族的“海角七亿”,根据岛内宪制性规定与台当局领导人职权,如何让阿扁以“免刑不免罪”得到“特赦”,报道中都有巨细靡遗的披露,若不是蔡英文有意丢出消息,周刊哪来的抢先爆料。

但陈水扁毕竟是个三审定谳的贪污犯,他还有未判决案件仍有待司法机关依法处理,而这本身就不在“特赦”范围,蔡英文为了避免赦扁产生的政治后坐力,她先放出消息观测舆论风向。

岛内民调显示,有半数台湾民众反对陈水扁“特赦”,这个比例远超过赖清德在今年1月13日的四成得票率,即便是绿营支持者中,不支持“赦扁”者也有相当比例,证明此议题在岛内是超越蓝绿的,台湾社会对于陈水扁的贪污犯行已经给出定论,这也是此前放出消息的蔡英文决定收手的原因。

讽刺的是,虽然对于是否“赦扁”岛内社会相对而言有共识,但从当年陈水扁保外就医开始,司法问题已经政治化,这一点又不分蓝绿。

当初,若不是“太阳花”、地方县市长败选让蓝营执政声望跌入谷底,蓝营的执政者也不会以让阿扁“保外就医”转移炮火。彼时,很多蓝营大老和蓝营媒体也都在以终结蓝绿对立为理由,希望当政者网开一面。背后的动机也是政治考虑。

可陈水扁走出监房以后立马原形毕露,他健步如飞、手也不抖,屡屡践踏法律底线,只是没人再能把他关回去。这一局面给到岛内社会带来的冲击,远远超过现在已形同自由身的陈水扁在名义上是否被“特赦”。九年来,台湾也没有因为陈水扁不被关而走向和谐,尤其民进党上台后,对在野党的斗争清算反而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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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蔡英文在卸任前有意“赦扁”,当初呼吁让阿扁保外的蓝营媒体现在又说坚决不能赦,但又呼吁蓝营若缺席赖清德就职是“历史罪人”,还有一些蓝营县市长抢着要给赖清德捧场,这种寄望超越蓝绿的思考方式,正是造成今天陈水扁明明是戴罪之身,却可以大摇大摆的原因,即使反对陈水扁被“特赦”,蓝营若在其他议题上重蹈覆辙,仍是自失立场。

从蔡英文起心动念到最后收手, “特赦”阿扁作罢,除了陈水扁家族和挺扁人士不满意,并不会激起太多波澜。但陈水扁明明是三审定谳的贪污犯,却被蓝绿在不同时期都当做政治筹码来运用,当陈水扁有无“特赦”,现在身体健康、神志清晰的他都不可能重回监房,法律的尊严在岛内已被政治彻底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