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夜晚,我正坐在炉火边打盹,突然听到了门外有人敲门。
"谁啊,这么晚还来敲门?"我喃喃自语。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了满身风雨的李香凝和她三个可怜的孩子。我的心都碎了,赶紧把他们让进屋里。
"娘,对不起,我们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李香凝一进门就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三个孩子也哭成了一团糟。
"香凝,你们怎么了?快快进来躲雨。"我连忙扶起女儿,让她们进了屋。
经过一番安抚,李香凝才渐渐平静下来。她告诉我,她的丈夫酗酒赌博,每天对她们拳打脚踢。
"那个混蛋,整天就知道喝酒赌钱,一分钱也不拿回家。要不是我在外面做点小生意,我们连口饭都吃不上。"李香凝哽咽着说,"前几天,他又因为一点小事大吵了一架,竟然把我和三个孩子赶出了家门。现在我们无家可归,只能来投靠你这个可怜的老太婆了。"
听了女儿的遭遇,我的心里无比痛心。看着她满脸的伤痕,我几乎要哭出来。
"娘,对不起,我知道您老人家一个人过得也不容易,现在又多了我们这些拖油瓶。"李香凝自责地低下了头。
我连忙上前拥抱住她,安慰道:"傻孩子,你说什么呢?你们是我的骨肉,有什么对不起娘的?从今往后,娘就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可是娘,我们真的太可怜了,您一个人怎么照应得了我们?"李香凝流着眼泪,看着她三个年幼的孩子,无助地说。
"傻丫头,娘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那么老。"我拍了拍她的背,语重心长地说,"你就安心在家里好好待着,娘会想办法养活我们一家人。从前的日子虽然过得苦了点,但总算还是熬过来了。现在有你们陪伴着娘,日子只会比从前更好过。"
李香凝点了点头,紧紧地抱住了我,终于放声痛哭起来。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五味杂陈。女儿一家这么可怜,我这当娘的,又怎能见外人可怜呢?就算要再吃苦头,我也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们。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了操劳的日子。白天,我要在地里干活赚钱养家;晚上,我要照顾三个孩子,给他们洗澡、做饭、讲故事。
"娘,让我来做家务吧,您年纪大了,太辛苦了。"有一次,李香凝看我刚从地里干活回来就开始忙着给孩子们做饭,急忙上前说道。
"傻丫头,你才是个小娘们,哪有你操心的份?快坐下歇会儿吧。"我边说边把她按回椅子上。
可是三个孩子年纪又小,哭闹起来简直就是噪音骚动。有时候,三个孩子会同时哭闹,我一个人实在应付不过来。
"娘,您歇会儿,让我来哄哄孩子们吧。"李香凝看我手忙脚乱的样子,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孩子们一个个抱到怀里,轻声安抚。
我无奈地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她遭受了那么多磨难,但她对孩子们的母爱却从未改变。
可是,尽管如此,李香凝却始终郁郁寡欢。她总是自责自己选错了人,害得一家人过着这样的生活。
有一次,她趁我不在家时,竟然想过要带着孩子们一起自杀。幸好我及时赶回来,才阻止了她做傻事。
"香凝,你这是做什么呢?你疯了吗?"我冲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把她从梦游般的状态惊醒。
李香凝捂着脸,痛哭流涕:"娘,对不起,我真是太不争气了,连你这把老骨头都要操心。我们这样活着,简直就是在拖累你。"
我狠狠地训斥了她一顿,告诉她生命是上天最宝贵的礼物,不能那么轻易地抛弃。"你放心,只要有娘在,就没有你们受苦的那一天。你要为了孩子们好好活下去,明白吗?"
从那以后,李香凝的心情好了一些,但偶尔还是会陷入沉默与自责。
经过我的开导,李香凝渐渐重拾了对生活的希望。她开始在家里帮我做家务,照顾孩子。
有一次,她看到我在给邻居家的孩子补习功课,就主动要求也为我代课。
"娘,您老了,应该多休息。不如让我来教这些孩子们吧,我年轪小,精力也足。"李香凝说。
我本来还有些担心,但看到她认真的样子,又放下了心。于是我就让她在家里给村里的孩子们当了家教。
起初,李香凝很害羞,上课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抖。但渐渐地,看到孩子们都很喜欢她,她就融入了这份工作。她不仅能耐心细致地讲解每一个知识点,还会用各种有趣的故事来引导孩子们思考。看着她自信的样子,我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娘,您看,我也有自己的一份事业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工作,让您过上更好的生活。"有一次,李香凝高兴地对我说。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傻丫头,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娘就知足了。"
就在李香凝开始走上人生的正轨时,她的前夫却又来捣乱了。有一天,那个混蛋突然闯进了我家,对李香凝拳打脚踢,还要强行把孩子们带走。
"香凝,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把我的孩子藏起来!快点把他们交出来!"那个酒鬼大吼着,狠命地踢打着李香凝。
"啊!你住手!孩子们都是我的骨肉,我怎么可能把他们交给你这个酗酒赌徒!"李香凝护住孩子们,声泪俱下。
看到这一幕,我拼了老命也要保护女儿和孙儿们。可是我毕竟年纪太大,很快就被那个混蛋狠狠地打了一顿,倒在了地上。
就在那个绝望的时候,村里的其他妇女听到了动静,纷纷赶来相救。她们拿起棍棒,将那个酒鬼团团围住。
"你给我滚开!这是我家的事,与你们无关!"那个酒鬼怒吼着,却无法逃脱。
经过一番争执,那个混蛋终于临走前狠狠地说了一句:"你们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把孩子们全部夺走!"
那个可怕的一幕让我和李香凝陷入了无尽的恐慌和绝望之中。李香凝整日整夜都在哭泣,甚至有几次试图自杀。
"香凝,你怎么又这样了?我不是说过吗,只要有娘在,就没有你们受苦的那一天。"看到她又一次想要上吊自杀,我赶紧拽住她,泪眼婆娑地劝说。
"可是娘,您看到那个酒鬼了吗?他发疯般地要抢走我的孩子。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被他抢走了孩子,那我们岂不是活不下去了?"李香凝抱着孩子们,绝望地说。
我拼尽全力安慰她,告诉她只要我们坚强,就一定能够渡过难关。可是,她的恐惧似乎无法消除。她开始变得精神恍惚,对孩子们也变得冷淡起来。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样子,我的心也在流血。
"香凝啊香凝,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就连你这个做娘的,都快被你给气死了。"有一天,我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狠狠地训斥了她一顿。
李香凝被我的话一惊,呆呆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放声大哭起来。我知道,她终于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了。
就在我们以为一切都将好转时,一个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有一天清晨,我醒来发现李香凝和三个孩子都不见了。
"香凝?香凝你在哪里?孩子们也不见了,发生什么事了?"我疯了一样在房间里到处找她们,可是哪里也没有她们的影子。
我冲出家门,开始在村里到处找她们,可是无论问谁,都说没有看见她们的踪影。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无力地瘫坐在路边。就在我万分绝望的时候,村里的一个老人告诉我,半夜时分他看见李香凝带着三个孩子往城里走去。
我的心突然像被冰雹狠狠地击中了一样,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香凝,你这是要去哪里?你不要我这把老骨头了吗?"我喃喃自语,眼泪夺眶而出。
经过一番思考,我决定不能就这样放弃。我把家里的值钱物品全部变卖,连我唯一的那块旧地也卖掉了。凭借这些钱,我开始了寻找女儿和孙儿们的漫长旅程。
我步行、搭车、乞讨,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城市,可是却还是没有她们的下落。有时候,我会在街头看到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就会上前拽住他们的衣襟,哭着问他们是否见过我的女儿和孙儿。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有一次,一个流浪汉对我说:"老太太,你就别找了,你女儿应该已经被人贩子拐卖了。"
我当时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痛哭不已。我的心几乎就要凉透了,甚至有一度想要就这样死去,免受这世间的折磨。
可是每当我想起女儿和孙儿们可怜的模样,我就又重新燃起了求生的希望。我告诉自己,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能放弃寻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