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金庸,不武侠,“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他用这十四部经典之作诠释了何谓“武林神话”,不过金庸的故事也谈不上有多“完美”,至少《神雕侠侣》一书就常被读者诟病,剧情拖沓,甚至存在漏洞。

说它拖沓,是因为主线剧情多半是围绕“杨过找姑姑”展开,至于所谓的“漏洞”,也与姑姑有关,那就是小龙女跳崖之后,该不该“死而复生”,要知道她可是在身中剧毒万念俱灰的情况下跳下了万丈深渊,岂有生还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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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剧照)

显然,这段剧情是过于理想化了,不过是金庸为了给这部以“情”为主题的作品一个相对圆满的结局。

不过更让笔者在意的不是“龙杨二人凭什么能再次重逢”这一点,而是小龙女明明没死,为何却选择独居十六年,而没有逃出绝情谷,主动寻找杨过?

一、谷底独居

小龙女在书中不止一次离开杨过,前几次都是迫于无奈,比如第一次负气出走,是因为“甄志丙事件”,她误以为毁她清白的人是杨过,她主动表白后,杨过却又表现得像个负心汉一般,她会选择离开也实属正常。

后来的几次也基本都是因为各种误会。

可小龙女最后一次离开杨过却不是如此,这一次,她是主动离开杨过的。

当时的情况是她身中情花毒与冰魄银针之毒,她已被那些剧毒弄得生不如死,眼看时日无多,她不愿拖累杨过,便留下了“十六年之约”,自己则纵身一跃跳下了绝情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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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剧照)

那一刻,小龙女的内心应该是无比绝望的,其实严格来说,即便她感到绝望,也没机会后悔了,因为那万丈深渊足以要了她的命,她根本不会有被“毒死”的机会,她更应该是摔死的。

奈何老天爷眷顾,她命不该绝,那谷底的寒潭不仅让她没被直接摔死(其实这里是不合理的,达到一定高度之后,人摔在水面和水泥地是没有区别的),而那谷底的寒潭不仅起到了缓冲的作用,甚至还能替她解毒。

毕竟她是这么说的:“我服食蜂蜜,再加上潭中的白鱼,竟能令痛楚消减,想不到这玉蜂蜂蜜混以寒潭白鱼,正是驱毒的良剂。如是长期服食,体内毒发的次数也渐渐减少,间歇加长。初时每日发作一两次,到后来数日一次,进而数月一发,最近五六年来居然一次也没再发,想是已经好了。”

既然好了,她为何不出谷?

别说出了谷就没了寒潭,其实她若逃出绝情谷,大可回活死人墓,那古墓中的寒玉床就能起到那寒潭的作用,甚至比寒潭更好用,毕竟她曾说过,寒玉床上练功一年顶别人十年,甚至能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外面的世界有她挂念的杨过,她怎能不想出谷?

然而事实是她就是选择了留下,没有主动逃离绝情谷。

二、绝世轻功

其实龙杨二人重逢之后,他们也谈论过此事,不过此时小龙女的回答却是“自己没能力出谷”。

她是这么说的:“小龙女却幽居深谷,虽终不免相思之苦,但毕竟二十年的幼功非同小可,过得数年之后,千方百计,无法上去。”

她真的想了千方百计吗?

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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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杨二人剧照)

要知道古墓派的武功正是以绝顶的轻功为根基来修炼的,当年杨过就跟着小龙女上演过徒手抓麻雀的戏码,若非轻功绝顶,又如何抓得住麻雀?

书中只道:“这路功夫,叫做‘天罗地网势’,比之‘柔网势’又难了不少。麻雀高飞,你轻功再好,也决不能跃上五六丈高而将麻雀逼下来,唯须眼明手快,身法既轻且快,一见麻雀上飞,便即出手逼住。这功夫要跟麻雀比快,它比你更快,麻雀没劲力,只须手指轻轻一拨,手掌轻轻一挡,它便飞不动了。因此所练的内功也以轻功为主。”

有绝顶轻功加持,小龙女要逃出绝情谷底绝非难事,哪怕无法一蹴而就,她只需跳跃一段距离便以草绳捆绑崖壁,继而慢慢向上,一天不行,那就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那就花一年,总不至于在这谷底独居十六年。

除非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小龙女本人不愿出谷,她就是想过这独居的日子,她也不想再见杨过。

可她这又是出于什么心理呢?

答案很简单,她问心有愧。

三、问心有愧

小龙女爱杨过吗?

自然是肯定的,不过这种“爱”或许不是爱情的“爱”,更像是亲情,而她的爱意,早已错付给了另一个男子,那人即是公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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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止、小龙女剧照)

当年她因为修炼玉女心经而走火入魔,继而被公孙止救去,照常理说,公孙止这等色中饿鬼一定不会放过小龙女,毕竟龙儿是生得如姑射仙子一般貌美,就来拿丘处机道长也不禁写了一首《无俗念》来纪念她,面对晕倒在地的美人,公孙止如何能把持得住?

然而事实是公孙止并未做出任何过激之举,他自己就对杨过说过这么一句:“杨兄弟所料不错。半月之前,我到山边采药,遇到她卧在山脚之下,身受重伤,气息奄奄,我一加探视,知她因练内功走火,于是救到谷中,用家传灵药助她调养。说到相识的因缘,实是出于偶然。”

而小龙女也证实了公孙止所言非虚:“小龙女心感公孙谷主活命之恩,又见他荒谷幽居,正是避开杨过最适当的处所,这才答允委身。与他相处数日之后,觉他气度沉穆,识见渊博,实不似个乡居孤陋之士,兼之文武全才,也不禁微感倾心,暗想陪着他过一辈子,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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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公孙止剧照)

你看,半个月的朝夕相处已让她爱上了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这才是她无法面对杨过的地方。

如果说当年的“甄志丙事件”非她自愿,此时爱上公孙止却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而对杨过,她不过是亲情而已,她会选择逃避现实,幽居谷底,也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