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程懿,当今的皇帝是我的亲弟弟,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位。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我仿佛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不受控地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我撕下公主的脸面,强硬地嫁给他。

可他却视我为垃圾、一块黏在身上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他每日都诅咒我让我去死。

可真当我如他所愿真的要死的时候,他却跪在我的面前求我不要离开他。

可谁也不知道,

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我的灵魂飘在空中,开心得泪流满面。

我终于能够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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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的身体最近越来越虚弱,变得越来越嗜睡。

其实我是中了毒,那毒早已进入肺腑。

而下毒之人就是我的驸马,顾野。

我心爱的驸马却一心想让我死,多可笑。

我与顾野初遇那日是我每年去青莲寺祈福的日子。

青莲寺在建在半山腰,从京城出发到寺中要花费半日。

而那日午时刚抵达山脚下时忽蹿出了一伙手持马刀的凶悍的匪徒。

护卫们围在我的马车四周抽出利剑与匪徒交战。

混乱间,马儿被四面的刀光剑影惊吓,竟然嘶鸣一声就带着我的马车奔着林子深处狂奔。

我坐在马车里颠得左右翻滚,掀开马车帘看着外面越来越密集的林子,心一横从马车上翻身跃下。

可惜我没选好位置,眼看我就要落到新长出的尖刺上,眼看就要一命呜呼。

我却在半空中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护在怀里翻落到地上。

我缩在他的怀里听见他的后背摔落在地上震出的闷哼,可他却将我护得几位周全,没有让我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

我的鼻尖贴在他的胸襟处,清新的皂荚香气直往鼻子里扑,忍不住向前多嗅了几口,眼前胸膛的主人不动声色地与我拉开距离。

他将我稳妥地扶起,后退两步跪在我的面前向我请罪。

他随身携带的佩剑上染满了鲜血。

清朗夹着锋利的声音随他的薄唇张合传入我的耳朵:“请长公主殿下责罚,是小人失职。”

我漫不经心地抚平身上微皱的衣衫,俯视眼前低头请罪的护卫。

“我之前从未见过你。”

“今日是小人第一天当值。”

“哦?抬起头来。”

眼前的男人抬起头的那一刻竟让我眼前一亮。

普通的玄色护卫服穿在他身上极为挺拔,剑眉星目,即便是因为长久日晒微微晒黑的肤色也没有掩盖他出色的眉眼,视线向下隐隐约约从衣领下方透出白皙的锁骨。

真是个俊俏的少年郎。

“罢了,将我护送回府吧。”

他将我扶上马车,坐在车帘前方驱赶马匹。

我拉开车帘,看着眼前宽阔紧实的后背,满意地勾了勾唇。

虽然我爱男色,而眼前的护卫也合我的胃口,可我却从来不是一个沉迷于男色无法自拔的人。

可是从我见到这个护卫的第一眼起,我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一个凌驾于所有理念之上的指令:我爱顾野。

回府后,因护驾有功,我将他提拔从普通护卫为御林军御前侍卫。

依稀记得他那日领旨后,止不住笑意的脸上怀着着对未来的憧憬,笑眼盈盈地看着我,向我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可惜那张笑脸在得知我要将他许作我的驸马时彻底地消失,他说他有妻子,他们是青梅竹马,他很爱他的妻子。

当时我不以为意,有妻子那便和离。

我带着黄金万两来到了他们的小院,只要她同意和离,这黄金万两便是她一人的,这可是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荣华富贵。

可我没想到顾野的妻子竟是个倔强的女子,她不卑不亢拒绝了我的条件,可我还是将黄金留在小院,希望她不要糊涂。

可第二日天色微亮,顾野杀气腾腾地提刀闯入我的府邸,他生生将我从床上提起抵在墙上质问我为什么要把他们逼入绝境。

从他愤怒到语无伦次的话语中,我得知因为我的黄金万两导致顾野的妻子被盗贼奸杀后夺金逃离,只留给值班回家的顾野一具冰凉的满是伤痕的尸体。

我喝住门外团团包围的侍卫,让他们在院落等待。

我抓住顾野抵在我脖颈上冰凉的手指,“你如此提刀冲入长公主的府邸,是想要成为一具无头尸后,去寻你那可怜的妻子?”

“我寻了整整一夜,可是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贼人。”

顾野充满红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我,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勾唇一笑:“原来是寻不到那个杀人真凶,故而将怒气发泄到我的身上?”

我看透他愤怒的外表下藏着的无措,既然把机会双手奉上到我的面前,那我就欣然收下。

“做我的驸马,杀人真凶三日后我定将他提到你面前。”

顾野咬牙切齿地笑了,他每一个字都恨不得咬碎我的骨头:“既然你这么无耻,好,我答应你,只是你千万不要后悔。”

他恶狠狠地将我扔坐在地上,推开房门后被侍卫团团围住。

“不许对驸马不敬。”

我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抚摸着被他掐红的脖子,所以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掌心。

2

一日后,我将凶手带到了他的面前,他一言不发拽着他的头发拖行回到他与亡妻的院落中。

据说他将那凶手抽筋扒皮,生生虐杀而死。

七日后,我给了他最大的牌面来当我的驸马。

随嫁品、出嫁仪式都是我一手包办,各种珍奇珠宝、金银无数、首饰、布匹、古董摆件、马匹等一切的配置都是顶好的,全京城如此大的铺张怕也只仅次于皇帝娶亲了。

城中无人不说顾野遇到了天大的福气,能够成为长公主的驸马。

美中不足的是,顾野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甚至在夫妻对拜之时,他竟在司仪的多次催促下才不情不愿地完成和礼。

天色渐黑,卧房的门被大力推开。

顾野身着红袍带着一身酒气跨过门槛,走到我面前,伸手将我头上的盖头掀开随手丢在地上。

我盯着他粗鲁地撕开我为他精心挑选的婚服,破裂的婚服被他踩在脚下,露出里面一身守灵的白色祭奠衣。

“啊!”

屋内留下侍奉的奴婢们被那一身奠衣吓得尖叫,惊恐得看着坐在床上穿着大红婚服的我。

“你们先下去吧。”

屋内的奴婢们此刻恨不得身上插双翅膀快速逃离,谁也不敢相信,长公主的驸马在大婚之日竟然穿着为死人守灵的衣裳。

我看着他一身刺眼的白,怒极反笑:“顾野,你可真幼稚。”

我气得眼前一片发黑,手指紧紧扣在床边,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我心中腾起一片杀意,可是瞬间身体某处发出一道指令;你爱顾野,他做什么你都可以接受。

我一脸温柔地看向顾野,他此刻正仔细盯着我脸上的表情,看到我无动于衷,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扭曲。

“程懿,你可真是贱。”

我不以为意,低头轻轻把玩染着蔻丹的指甲。

“顾野,现在我们是夫妻,你应该尊重我。”

“夫妻?好,那我们就干点夫妻应做的事。”

顾野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可怕。

我不适地想将手抽出来,可是这个动作却好似激怒了他。

我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床上,痛得我不禁叫出声。

我感觉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要碎掉了,到了最后一步,他停了下来,凑到我的耳边,恶意满满地说:“你就等着接受我的报复吧”

“顾野,你真是个混蛋!”

下一秒,他狠狠地俯下身,感受到阻碍的时候他微微一愣停了下来,没等我松口气,他却激烈地动了起来。

“程懿,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你可千万要撑住。”

好疼。

“雪儿。”他情动之时口中呼唤着他那个可怜的亡妻的名字,新婚之日他竟把我当作一个替身。

我侧头看向桌上的红烛,眼角划过一滴泪。

3

待我醒过来时,身边的位置早已不见人影。

桌上的牌位不见了,应该是被他收起来了,所以昨夜他是故意不想过好新婚夜。

想必是他根本没有帮我清洗。

“来人,沐浴。”

我的声音嘶哑得快要失声。

侍女青樱在我身后为我擦拭后背。

突然一滴泪滴落在我的肩头,凉丝丝的泪珠在温热的身体上非常的明显。

我用手指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珠安慰她:“怎么哭了?”

青樱一边心疼地轻抚我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一边哭泣地看向我:“公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您?您明明那么好那么好。”

我长叹一口气,脑袋仰靠在玉池温润的台边。

“青樱啊,你家公主的魅力你还不知道吗?我迟早要他跪在我的裙边求我爱他。”

换上一身薄樱色的纱衣回到卧房,却见顾野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一碗其黑色的汤药。

我眉头轻轻一挑,直觉告诉我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野拿起药碗一步步接近我,将汤药举到我面前淡声说:“喝了它。”

我没有理会,慢悠悠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壶倒下一杯茶,端到嘴边细细品尝。

“这茶是今年江南新上恭的新茶,入口醇香,很难得的,不尝尝吗?”

顾野看我一副悠哉闲适的样子,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的来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牢牢地笼罩着我,语气带着不耐:“这是避子汤,我们之间不能有孩子,孩子是因爱诞生,我对你只有恨。”

口边的茶突然变得没滋没味,我抬头看着眼前逆光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脸长得是真的不错,可惜长了一张讨人厌的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这药拿走,我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顾野嗤笑一声,眼睛微微眯起,俯身贴近我:“难不成你就那么喜欢我,觉得有了我的孩子我就会爱上你,别痴心妄想了,公主殿下。”

“顾野,既已开了头,那最好不要后悔。”

我重重地将茶杯摔在地上,举起汤药一口而尽。

微凉的汤药顺着喉管滑到胃里,苦涩的味道久久停留在口腔里。

从这日起,只要我们晚上有过,第二日都会有一碗避子汤准时的送到我的手中。

呵,顾野你这个人真是又当又立。

4

而我没想到,这每次准时送到的避子汤才是顾野真正报复我的工具。

顾野他是真恨我,是真的想杀我。

按理说一个如此不爱我的男人,我是不该花费如此大精力,可顾野不一样。

我努力黏在他的身边,试图融进他的生活。

他每日天刚微亮都会去院中练武,我都会披上外衫靠在躺椅上喝着茶扇着团扇看他大汗淋漓的在平地上操练兵器。

可他看到我在院落里陪他一起操练竟然不领情,总是冷着一张脸时不时给我一个白眼。

啧,男人还是要训的,现在不听话没关系,慢慢来,总要为平淡的日子增加一点挑战。

他虽然对我有怨,不愿对我上心,不过他毕竟是我的驸马,我特意进宫为他求了一个都尉的职位。

旨意下达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虽然不是对我但看着也让人心情很好。

旨意末尾皇帝还特意提起我,顾野听到是我给他谋得时,脸色微变,余光看向我眼色不明。

不过晚上同房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他比之前温柔了好多,不再那么横冲直撞了。

我以为他对我有转变了。

可第二天那碗避子汤还是准时送到我面前。

他可真真是冷酷无情。

他当上都尉之后,每日都准时去兵营,白日很少看到他。

突然有些后悔放他出去了。

午时突然有人传信,说西边山头有一窝匪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派去的将领都节节退败,皇帝正头疼派谁出征,结果顾野主动请缨。

顾野在月亮升起时才迟迟归府,他身穿一身铠甲,黑金色的铁甲穿在他显得他的轮廓看起来更加生硬锐利。

不过他的腰上配的还是当初在密林中救我时的那把剑,看起来与他现在一身威武的铠甲极其不衬。

“听说你主动提出要去解决西边的匪寇?”

顾野在月光下的双眼锋锐得像狼,他直勾勾地盯着我。

“怎么,后悔放我去做官了?”

“不过你现在大可以后悔,只是这匪寇还得让你弟弟再发愁几日究竟要派何人去除,毕竟听说已经折戟很多将士,朝内怕是无人敢去。”

我看着他蛮不讲理的样子,气得胸口疼:“我是担心你,你不要总是把我揣测得那么坏。”

我一拳打在他胸口上,结果他人没事,他胸前的铁甲却硌的我痛出眼泪。

他诧异地看着我,嘴角隐隐约约有一丝笑意,侧身经过我的时候他开口。

“不用担心我,没事的,还是好好保护你的手吧。”

他出征讨匪第三日传回消息,他带兵踏平了那座匪寇的山头,大胜归来。

这三日里我亲自画佩剑草图,搜集顶级的材料,寻了京城最好的铁匠为他打造出适合他的剑。

他回来那天我满心欢喜的捧着剑匣,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可当我卸下他那只粗糙的佩剑,想要挂上我为他精心打造的剑时,他却大发雷霆,将剑丢入旁边的池塘中。

我看着那把我耗费心血造的剑沉入湖中,只留下湖面荡漾的波纹。

我捏紧双拳,转身面向他,摸着肚子轻声说:“我怀孕了。”

他一个大步上前紧紧捏住我的脖子,额间青筋绷直。

“你说什么?”

我大声地喊道:“我怀了你的孩子!”

“怎么可能?明明每次都在喝避子汤,你怎么可能怀孕!”

顾野好像疯魔了一般,单手握着我的脖子就往屋里面拖行,我用力的挣扎试图逃出他的控制,我一口咬在他的手腕处,他吃痛地松开了我。

我趁机摆脱他的手掌,一边快速跑开,一边大声呼喊救命。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说我怀孕,其实我只是想气他而已,可他如今却像发狂的野兽一样要置我于死地。

我怕极了,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向前方跑去。

可是顾野却几步就追上我,提起我的后衣领像拎起一只小鸡崽一般,将我丢入池塘中。

救命,我不停地在水中扑腾,可是池塘里的水像是有万金重,拖着我就向下沉。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池塘的水不停地灌入我的嘴巴里,模模糊糊中我看到顾野呆愣愣地站在池塘边看着我在水里折腾。

耳边好像传来青樱哭泣的声音。

“顾野!你快救公主,她不会水,她要淹死了!”

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5

“青樱,我好渴,我想喝水。”

模模糊糊醒来,嗓子发干像要裂开似的。

青樱没有回答我,过了几秒耳边传来水流注入杯子的清脆声。

“你昏睡了三日。”

我猛地睁开眼睛,顾野拿着水杯坐在我的床边一脸无措地看着我。

“青樱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转过头去,不想看到这个差点将我淹死的男人。

“不是口渴吗?和我置气可以,但先喝水喝水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仿佛他好像真的很心疼我的样子。

他一手扶着我的后脑,一手将茶杯喂到我的嘴边,我将水喝个精光。

“这次是我的错,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是你下次不要再这么骗我了,这个事情不好开玩笑。”

我坐起身,捧起他的将他的五官仔仔细细看个遍。

他的唇薄薄的,都说唇薄的人寡情,不过我倒是看他对他故去的妻倒是情深意重的。

双手微微使力将他的嘴嘟起来,我重重亲上去。

他双眼瞪得溜圆,嗖的一下就退到后面,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你做什么?”

“不是说怎么罚你都可以吗,诺,亲你一下咯。”

我坐在床上歪头看他,只见他脸颊慢慢渡上粉红,转身跑走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我无奈地耸耸肩。

真是个胆小鬼,将我丢入池塘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

6

这次落水之后他对我倒是比之前要温柔体贴得多。

未来的几个月,除了那道避子汤,我们相处的倒真的像是一对夫妻,只是没有那么恩爱罢了。

就当我真的以为我们在慢慢变好的时候,我的身体好像出了问题。

最近总是觉得乏力,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还有些畏寒。

我以为是快入冬的缘故,没太在意。

可有一日我竟咳出了血。

青樱在旁边吓死了,连忙叫来医官来为我诊脉。

他诊脉之后,脸色一变颤颤巍巍说我中了毒,而这毒已经深入肺腑才会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