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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年味儿早在腊月时就开始弥漫开来。村子里的砖瓦房前后簇拥着几间泥砖房,屋顶的茅草在冬日暖阳下泛着金黄色。一座小院落内,一棵枯树孤零零地立在天井中央,几只麻雀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蹦跶嬉戏。
院子里摆放着几张旧木桌凳,桌面已被风吹日晒得斑驳陆离。一口古井在一旁矗立,井壁上的青苔已被冻得枯黄。一张木质的摇椅被摆在井边,椅面上铺着一张破旧的毡毯。靠墙放着几个盆栽,叶子都已枯萎凋零。
这是王万顺一家的旧房子。王万顺今年六十有五,个子不高,身板却硬朗有力。他的妻子张淑珍也六十出头,身材微胖,脸上总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他们的大儿子王成林今年三十八岁,个头高大,长相英武。儿媳妇徐红梅比丈夫小几岁,身材苗条,举止娴雅。他们的小儿子王成国,今年三十二岁,长得人高马大,面容英俊,只是眉宇间透着些许桀骜不驯的神情。
这一家老小总共五口人,其乐融融,相亲相爱。张淑珍最疼爱的就是两个儿子,她总是希望全家人能团团围绕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度过每个年节。
腊月二十七,张淑珍就开始忙活起来,打扫卫生、采买年货、准备年夜饭。她总是一大早就起身,在灶台前忙忙碌碌。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的脸上洒下一片温暖的光斑。
"妈,我来帮您吧。"王成国见状,急忙上前搀扶着母亲。
"哎哟,我的好儿子,妈妈我就爱忙活忙活,别老把我当小孩子看啦。"张淑珍边说边用手背拂去额前的汗珠。
"您就由着妈高兴吧,我在一旁看着就成。"王成国宠溺地说。
王万顺也从屋里出来,看着妻子和儿子的温馨互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除夕这天一早,张淑珍就带着小儿子王成国,来到了大儿子王成林家。一进院子,就看到大儿媳妇徐红梅在忙前忙后,神情有些焦急。
"红梅啊,让妈来帮把手吧。"张淑珍热情地说。
"啊,妈您老人家就别太操劳了。"徐红梅礼貌地回应,却没什么热情的神色。
"哎,都是一家人,妈就帮把手吧。"张淑珍自顾自地走进了厨房。
王成国看在眼里,叹了口气,上前打着招呼:"大嫂,新年好啊。"
徐红梅匆匆点了点头,就继续手里的活计。
张淑珍在厨房里忙活的同时,心里暗自盘算着:年年岁岁,全家人都能团聚在一起,那才是最幸福的事。她回想起以前的年夜饭场景,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年夜饭,喝着小酒,说说笑笑,其乐融融。那时候王成国还是个孩子,坐在她膝头上,她就一边逗弄着儿子,一边和儿媳们闲聊家常。那时的日子是多么的快活啊!
可是近年来,两个儿子都成家立业,各自也有了自己的小家。特别是大儿子王成林,工作很忙,徐红梅更是事事要讲求时髦,对于一些老传统也嗤之以鼻。张淑珍是知道的,可她就是希望,全家人能像从前一样,其乐融融地在一起过年。
徐红梅一边忙活,一边暗自腹诽:每年到了过年的时候,总要听婆婆说这说那的,实在是麻烦。她固然也很想全家团聚,可是现在社会在进步,大家的观念也该跟上时代了。过去的那些陋习,还是应该抛弃掉。
再说了,她和公公婆婆过去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非要勉强自己呢?与其勉强,倒不如大家各过各的,还能省去很多是是非非。她暗暗下定决心,今年一定要让公婆改改固步自封的老思想!
张淑珍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终于坐下来歇口气。她环视四周,看到徐红梅仍在手忙脚乱地准备年夜饭,不由得开口劝说道:"红梅啊,你也太操劳了。咱们过年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别这么张罗了。"
徐红梅头也不抬地说:"妈,您就歇着吧,这点活计我来就成。"
张淑珍见状,只好转向儿子王成林:"成林啊,你们也该准备准备了,晚上就得回我那儿过年了吧?"
"哎哟,怎么了?就这么难吗?"张淑珍追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
徐红梅见状,终于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张淑珍面前,正色说道:"妈,我们已经是独立的一家人了,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您若是非要我们回去,那也太勉强了些。"
"这有什么勉强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啊!"张淑珍显然有些生气了。
"你这是什么话?"张淑珍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过年团聚,哪有什么陈规陋习?这就是咱们的传统啊!"
两人就此争执起来,场面一度有些失控。王成林在一旁连连摆手,想要制止,却无计可施。
"哎,妈,大嫂,都别生气了。"王成国连忙上前说道,"咱们有什么好争吵的?都是一家人,应该多体谅体谅对方嘛。"
张淑珍被儿子这番话安抚了下来,眼圈有些发红。徐红梅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不由得有些内疚。
"大嫂,您也不用太勉强自己。"王成国转向徐红梅,"您若是实在不想回娘家,那就不去了。不过咱们能不能找个时间,全家人团聚一下?就当是给婆婆个心理慰藉,您看怎么样?"
徐红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吧,这总可以了。"
张淑珍见状,连连点头,脸上终于重新绽放出笑容:"那就这么定了,你们晚上就过来吃顿年夜饭吧!"
到了晚上,张淑珍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了一起,开开心心地吃起了年夜饭。酒足饭饱之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其乐融融。
只是徐红梅始终面色有些阴郁,似乎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就在这时,张淑珍突然说道:"成林啊,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你们可得回娘家走走,住上几天呐。"
徐红梅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阴沉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钞票,往桌上一拍:"妈,您就别耽误我们的时间了!这里有一万块钱,您就带着成国回去过年吧,我们今年是真的没工夫!"
话音一落,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张淑珍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和难过的神情。王成林则面露之色,连忙安抚妻子。
张淑珍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媳竟会如此无理!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直直掉下来,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回想起以前的年年岁岁,徐红梅还是个小姑娘,对她有多孝顺有加。如今好不容易成了家,却变得如此油盐不进,让她感到万分失望。
话未说完,她就低下了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看着母亲如此伤心,王成国终于按耐不住,狠狠地拍案而起,瞪视着徐红梅,怒喝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婆婆?就算不想回娘家,也不能这样伤透了人家的心啊!"
"你懂什么?我有我自己的主张,凭什么要勉强自己?"徐红梅大声反驳。
"成国,你也太冲动了。"王成林连忙上前拉住弟弟。
"大哥,你就这样纵容她吗?她这样对待婆婆,你也看看看啊!"王成国怒火中烧,终于爆发出来。
"你们两个吵什么吵?都给我住嘴!"徐红梅也怒目而视。
"都给我住嘴!"
王成林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压过其他人的喧嚣。
"成国,你先冷静点。"他转向弟弟说,"红梅她虽然做法有些过火,但也不是有心伤害婆婆的。"
王成国还想反驳,但被王成林一个眼神止住了。王成林接着说:"红梅,你也冷静点,婆婆她毕竟年纪大了,有些固步自封也在所难免。咱们不能总拿现代化的观念去要求她。"
"妈,您也得体谅体谅红梅的难处啊。她工作这么忙,每年都回娘家未免也太勉强了些。不过您放心,我们虽然今年不能回去,但将来一定会经常回来的。"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每个人似乎都在冷静地思考着王成林的话。
"不,都是我的错。"张淑珍打断了徐红梅的话,"我应该谅解你们的处境,不应该勉强你们做违心的事。"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气氛渐渐缓和下来。王成林见状,适时开口说:"传统和现代,其实都没有对错之分。咱们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对。"
"什么叫取精华去糟粕啊?"张淑珍有些不解。
"就是说,对于一些好的传统习俗,我们应该传承和发扬。但对于一些陈旧的、落后的东西,就该抛弃掉了。"王成林耐心地解释道。
"对啊妈,就拿过年来说。"徐红梅也开口了,"我们当然应该保留团聚的传统,可具体的形式却未必就一定要勉强自己回娘家啊。也可以选择在外面的餐馆聚会,或者干脆在家里视频通话,都是可以的。"
张淑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王成国也附和道:"没错没错,关键是全家人的心都在一起就行了,具体的方式并不重要。"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似乎都达成了一种共识:传统和现代,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对立关系,而是应该相互包容、取长补短。
"不过,不管形式如何,全家人和睦相处才是最重要的。"王成林接着说,"一家人其实就像一个整体,谁也离不开谁。只有大家相亲相爱、互相体谅,家庭才能幸福美满。"
王成国也说:"没错,就拿今天来说,要不是大哥及时制止,我们几个还不知要吵到什么时候呢。一家人就是要多包容、多理解,这样才能相亲相爱、手足之情深啊。"
徐红梅有些惭愧地说:"是啊,我刚才的做法太冲动了,如果我能多体谅体谅婆婆,就不会发生刚才的事了。"
张淑珍连连摇头:"不,错的是我,是我太固步自封,才会导致这么多是非。"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一家人渐渐放下了之前的芥蒂和隔阂。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那种其乐融融的场景。
就这样,一家人渐渐达成了共识。徐红梅首先开口说:"虽然今年我们不能回娘家了,但从明年开始,我们一定会每年都回去的。"
张淑珍连连点头,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王成国也附和道:"对啊妈,我们都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哎,你们就别老把我当小孩子看了。"张淑珍嘻嘻一笑,"我知道你们工作忙,就算不能经常回来,也没关系的。只要大家的心都在一起就行了。"
"那是当然了妈。"王成林说,"虽然形式可能会有所改变,但我们一家人的感情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终于完全缓和下来。张淑珍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内心无比欣慰。她意识到,每个人的观念都在不断进步,传统与现代需要相互包容、共同发展,而不是对立。只要全家人的心依旧在一起,就一定能够相亲相爱、其乐融融。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一家人决定再次坐下来,好好享用一顿团圆年夜饭。
厨房里,香喷喷的年菜被一一端上桌来。有酥脆可口的五香卤鸭、鲜香麻辣的干锅白菜、劲道十足的重庆小面,还有各式各样的小菜。每一道菜都透着浓浓的家的味道。
大家就这样其乐融融地吃着,时不时举杯畅饮几口,说说笑笑,仿佛回到了从前的那种温馨场景。
"爸妈,新年快乐啊!祝你们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王成林举杯,朝着父母亲祝福道。王成国和徐红梅也随之举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哎,你们才是年轻人呢,新的一年也要努力工作、事业有成啊!"张淑珍笑着说。
"那是自然,我们一定会努力的。"王成国信心满满地说,"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全家人幸福安康。"
"你说得太有道理了!"张淑珍由衷地赞同道。
就在这欢声笑语之中,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年夜。待到深夜时分,大家也都有些困意了。
"那什么,你们今晚就留下来吧。"张淑珍说,"明天一早再回去也不迟。"
"好啊妈,那就住下吧。"王成林笑着答应了。
于是,一家人就这样开开心心地住了下来,准备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有完全亮,张淑珍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窗前。
院子里一片宁静,只有几只麻雀在枝头啾啾鸣叫。一缕晨曦透过云层,照在枯树的树梢上,勾勒出一幅静谧的画卷。
张淑珍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回想起昨夜全家人团聚的场景,内心充满了幸福感。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回过头,只见王成国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过来。
"妈,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王成国问道。
"哎,妈就是睡不着了,想着今天是新的一年的开始,就忍不住起来看看。"张淑珍笑着说。
"那可真是辛苦您了。"王成国说着,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致,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不久,王万顺、王成林和徐红梅也都起了床,来到了院子里。他们看到母子二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由得也加入了进来。
"新年啦,新年!"张淑珍高兴地说,"咱们一家人都在一起,多有意义啊!"
"妈说得太有道理了。"王成国赞同道,"新的一年就让我们从头来过吧,彼此多包容、多体谅,全家人其乐融融的。"
"是啊,去年发生的一些误会,就一笔勾销了吧。"徐红梅也说,"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改改固步自封的老思想,努力适应时代的变迁。"
"那就太好了!"张淑珍高兴地拍着手,"你们年轻人思想要跟上时代,这样才能与时俱进嘛。不过有些好的传统,我们也要坚持传承下去。"
"妈放心,我们会的。"王成林说,"传统和现代并不是对立的,而是应该取长补短、相辅相成。只要我们都怀着一颗开放、包容的心,就一定能够很好地传承下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脸上都洋溢着期盼和喜悦的神色。新的一年意味着新的开始,他们都希望能在新的一年里,全家人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你们看,太阳出来了。"张淑珍指着天边说道,"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是啊妈,新的一年,就让我们从头来过吧。"王成国说,"我们要珍惜眼前的幸福,好好经营这个家。"
"家啊,就是我们最重要的支柱和依靠。"张淑珍感慨道,"无论我们走到哪里,家永远都是避风港湾。只要有了家的温暖,我们就有了底气和勇气去追求更大的理想。"
"妈说得太有道理了。"王成林赞同道,"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只要家人之间相亲相爱、手足之情深,我们就一定能够携手共进,越来越好。"
"没错没错。"徐红梅也说,"我们要珍惜眼前的幸福,用心经营这个家。只要全家人的心始终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之中都透露出对家庭的重视和珍视。他们意识到,家庭的重要性是无与伦比的,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就是他们最大的力量源泉。
"不过,要建设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们还需要传统和现代的统一。"王成林接着说道。
"怎么说呢?"张淑珍问道。
"就是说,我们要传承好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同时也要与时俱进,拥抱现代文明。"王成林解释说,"传统和现代并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的。我们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使二者和谐统一。"
"你说得太有道理了!"张淑珍由衷赞同,"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源远流长,蕴含着丰富的智慧。但与此同时,现代文明也给我们带来了全新的视野和体验。我们要学会兼容并蓄,使二者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