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就老实在家歇着吧。"张芸劝阻我,"您这把年纪还在这儿干活,我看着就心疼。"
"哎哟,别啰嗦了。"我挥了挥手,"我在这儿就是想活动活动筋骨,你看我多精神啊。"
就在这时,餐馆老板娘走了过来。"张师傅,您今儿个可真是帮了大忙啊。客人今天多得很,我们好几个人都忙不过来了。"
"哈哈,那是那是。"我爽朗地笑着,"老板娘您就放心吧,有我在这儿打下手,啥活都帮得上忙。"
"那可真是太好了。"老板娘连连点头,"对了,中午的时候您也把那两桌的盘子端一下吧。"
听到老板娘的吩咐,我心里其实有些犯难。端两三个盘子倒还好,但是要是一次端很多盘子,我这把老骨头可就吃不消了。不过想到能多赚点钱,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退休金虽然能勉强维持生活,但是好歹也是个男人,我总想攒点私房钱,好让女儿将来出嫁的时候不那么拮据。而且我也不想老是伸手向女儿要钱花,那样的话太没面子了。所以只要身体还允许,我就想尽量在外面打点工赚点外快。
我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老板娘使了个眼色。"行,没问题,就交给我吧!"
说着我便迈开步子朝着那两桌客人走去。那两桌加起来至少有二三十个盘子,我环视了一圈,暗自捏了把汗。不过很快我就摆出一副很有干劲的样子,双手一摆一拿,开始有条不紊地把盘子一个个码在手臂上。
"爸,慢点,别着急。"看到我拿了那么多盘子,张芸连忙上前想要帮忙,"我来帮您拿一些吧。"
"哎哟,你就让为爷我来吧。"我朝她摆了摆手,"我这可都是些陈年老活计了,端几个盘子算啥?"
"那可不行。"张芸却不依不饶,"您要是把盘子摔了,老板娘肯定会扣您工钱的。"
"扣就扣吧,您就省点心吧小姑娘。"我笑着说,语气里满是自信,"您就看着吧,为爷我这一把年纪还很耐力的。"
说实话,当时我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端这么多盘子对于一个65岁的老头子来说,的确是一件很吃力的事。但是我就是不愿意在女儿面前示弱,总想给她一种我很有干劲很有精神的印象。
其实在内心深处,我也清楚自己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连累了女儿。不过就算知道风险,我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或许正是因为我太固执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挺直腰板,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有精神的样子。接着我小心翼翼地迈开步伐,生怕一个踉跄就把盘子全摔了。
大概走了五六步,我就感觉有些吃力了。可是我还是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着手臂,不让它们颤抖。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移,我的呼吸越来越沉重,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汗珠。
就在我艰难前行的时候,张芸突然紧张地说:"爸,您看上去太吃力了,还是让我来帮您吧。"
张芸见我这个样子,急得直跺脚:"您就是太固执了!这么多盘子一个人端,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
其实当时我的心里是慌的。我清楚地感觉到手臂已经在颤抖,腰部也在隐隐作痛。可是我就是不愿意在女儿面前示弱,非要硬撑着不开口求助。
我知道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决定,万一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不知怎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非要逞一口气似的证明自己还很有干劲。
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通病吧,太过于固执,太过于爱面子。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要给子女树立好的榜样,可是等到年纪大了,精神状态却没有跟上身体的每况愈下,我们就开始执迷于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当时我的内心是极度矛盾的。理智告诉我应该开口求助,但另一种无名的力量又让我坚持到底。我清楚这是很危险的,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非要逞能一次。
我咬紧牙关,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流了下来。我的双腿在微微打颤,腰部传来一阵阵麻痹的感觉。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支撑住手臂,不让它们颤抖得太厉害。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男顾客不小心撞到了我手里的盘子,几个盘子应声而落,摔了个粉碎。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想扶住剩下的盘子,却又牵动了腰部的旧伤,疼得我直不起腰来。
女儿无助的呼喊声在我耳边回荡,我却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她了。我只觉得腰部一阵阵发麻,疼痛遍布全身,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内心突然被一种奇怪的平静感笼罩了。似乎所有的矛盾、焦虑、挣扎都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了。我不再去纠结于是否应该开口求助,也不再去逞那无谓的一口气。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我仿佛终于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重担,不再被任何人任何事物所拘束。是的,就让它这样结束吧,我想。反正我已经老了,活到这把年纪,也算是圆满了。
"爸!爸!您怎么了?"张芸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话音未落,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
我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张芸急忙扶住我,眼泪已经夺眶而出。"爸!爸!您怎么了?别吓我啊!"她无助地呼喊着,声音里满是恐惧。
周围很快就围过来一群人,有人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老板娘也急忙跑了过来,焦急地查看我的情况。"张师傅!张师傅您怎么了?撑住啊!"
我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朦胧中看到女儿痛苦的神情。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泪水簌簌落下。我下意识地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
就在那一瞬间,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回响。我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我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从小就遭受了家庭的变故,十几岁就不得不出去打工维持生计。后来结了婚生了女儿,可是妻子却在女儿还小的时候就离世了。从那以后,我就一个人艰难地拉扯着女儿长大。
我们母女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艰辛,吃尽了苦头。但是不管有多苦,我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就是为了给女儿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直到最后,我终于熬到了退休的年纪。
可是就在我以为终于可以安享晚年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焦虑感又开始在我心中蔓延开来。我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好,还做得不够多,还要继续拼搏下去。于是我才会不顾女儿的劝阻,一直坚持在外面打工赚钱。
"爸!您怎么了?您撑住啊!"张芸哽咽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
"您别说了!您先撑住!"张芸焦急地打断了我的话。
"爸!您不要吓我啊!"张芸痛苦地呼喊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
我感觉意识开始渐渐远去,但内心却出奇地平静。似乎所有的烦恼、挣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我的心灵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解脱。
我累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刻,我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幸福的笑容,内心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满足。
就在我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很快,几名医护人员冲了进来,迅速为我做起了急救。
"快,先查看生命体征!"一名医生大声下令。另一名护士立刻给我测量血压、心率。
"血压过低!快,给他输液!"
"心率在减弱,立即做心肺复苏!"
我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医生们一边给我做着心肺复苏,一边飞快地操作着其他救治措施。我被他们的动作晃得七晕八素,意识也变得更加模糊了。
就在这时,我隐隐约约听到张芸哭喊的声音:"爸!您撑住啊!一定要撑住!"
我下意识地想回应她,却发现嘴唇已经无法启齿。我只能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担心,但她的身影在我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我的意识开始渐行渐远,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而模糊。救护车的鸣笛声、医生护士的呼喊声、女儿的哭泣声,这一切都变得越来越遥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解脱感。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虚无之中,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回响。我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轻盈感。
我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从小就遭受了家庭的变故,十几岁就不得不出去打工维持生计。后来结了婚生了女儿,可是妻子却在女儿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从那以后,我就一个人艰难地拉扯着女儿长大,经历了无数的艰辛和磨难。
但是不管有多苦,我都从未放弃过。就是为了给女儿一个温暖的家,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直到最后,我终于熬到了退休的年纪,看着女儿出人头地,我也就可以放下心中最大的牵挂了。
是啊,这一路走来,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并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着女儿幸福快乐。如今她已经长大成人,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生活,我也就可以安心地离去了。
"爸!您撑住啊,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张芸哭喊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
"您别说了!您先撑住!"张芸焦急地打断了我的话,紧紧握着我的手。
"爸!您不要吓我啊!您一定要撑住!"张芸痛苦地呼喊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
我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我只能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太伤心,然后缓缓地阖上了双眼。
我的意识开始渐渐远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而模糊不清。但内心却出奇地平静,仿佛所有的烦恼、挣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我的心灵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解脱。
是啊,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着女儿幸福快乐地长大。当年妻子去世的时候,我发过誓要把女儿拉扯大,给她一个好的成长环境。虽然中间经历了千辛万苦,但我始终没有放弃。
如今女儿已经长大成人,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生活。看着她健康快乐的模样,我也就可以放下心中最大的牵挂了。退休后的这几年,我一直在焦虑地寻找自己的存在价值,拼命工作就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但现在我终于意识到,我的价值就在于把女儿拉扯大,给了她一个幸福的童年和青春。
我累了,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在意识彻底离去之前,我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幸福的笑容,内心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满足。似乎就在这一刻,我才终于找到了人生的最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