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普京就任第五任总统后开始布局新一任政府人选,出乎意料的是,即提名前副总理兼经济专家安德烈·别洛乌索夫取代绍伊古,担任俄罗斯新一届国防部长,绍伊古转任俄罗斯联邦安全委员会秘书,接替帕特鲁舍夫,帕特鲁舍夫则去向不明。如何解读普京这一扑朔迷离的人事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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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7日中午,俄罗斯新一届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在克里姆林宫安德烈耶夫大厅宣誓就职。普京面对俄罗斯宪法宣读了总统誓词,随后,俄宪法-法院院长佐尔金宣布普京正式就任俄罗斯总统。这是已经担任24年俄罗斯总统的普京,第五次出任俄罗斯总统,因此有人说,普京将成为俄罗斯执政时间最长的统治者,超越苏联领导人斯大林和18世纪的凯瑟琳大帝。

不管71岁的普京凭借其日益衰老的身体机能和在乌克兰战争且战且退的糟糕表现,还能够统治俄罗斯多少年,反正他都开始按照长治久安的理想,布局其统治俄罗斯的一众帮手。

普京新一届俄罗斯政府的人事安排,在经济方面大体稳定,任命米舒斯京为俄新一届政府总理。但有一个关键人物的提名,既让一个已久的传闻得以证实,但也让人扑朔迷离,倍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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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周刊》披露,5月12日,尚在周日的普京快刀斩乱麻,提名前副总理兼经济专家安德烈·别洛乌索夫(Andrei Belousov)取代谢尔盖·绍伊古,担任俄罗斯新一届国防部长,已经担任该职位12年的绍伊古转任俄罗斯联邦安全委员会秘书,接替尼古拉·帕特鲁舍夫。

周日美联社也报道称,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周日接受美联社记者采访时表示,普京将国防部长一职交给了前任副总理别洛乌索夫,因为国防部应该“对创新和前沿思想持开放态度”。

这在俄罗斯的社交媒体上引起了欣然大波和无数的猜测。众人的猜测集中在:

第一、2022年2月24日开始的乌克兰战争仍在继续,两年多来多次传闻将撤换绍伊古,都空有传闻,这一次因何成实?

据总部位于华盛顿特区的智库战争研究所(ISW)称,普京最近提名别洛乌索夫担任国防部长,旨在惩罚绍伊古无法实现克里姆林宫在乌克兰的军事目标。

ISW在周末对乌克兰战争的评估中写道,普京与绍伊古的一位已知竞争对手举行了公开会议,作为可能 “寻求减少 ”绍伊古权力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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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itage Capital首席执行官比尔·布劳德(Bill Browder)在X(前身为Twitter)上发表评论称,“如果战争对普京来说进展得比较顺利,这就不会发生。显然外墙开始出现裂缝“。

还有俄罗斯时政评论员在电报频道发帖称,4月23日,绍伊古的副部长伊万诺夫因涉嫌收受贿赂至少100万卢布(约合人民币7.85万元)被拘留,或许是普京对去掉绍伊古发出的某种信号。

伊万诺夫是俄罗斯军队中握有与财富有关的重权人物,在国防部负责监督财产管理、军事抵押、军队住房和医疗支持、国防部设施的建设、重建和检修。而伊万诺夫能获得这个职位,源于其与绍伊古的亲密关系。绍衣古任莫斯科州州长时,伊万诺夫是副州长。绍衣古担任国防部长后,推荐伊万诺夫担任了国防部下属一企业总经理,不久就被提拔为副部长。

俄军在乌克兰战争中未获可以鼓舞俄罗斯人民的重大战绩,还伤亡惨重,损失巨大,原因很多。不顾世界大环境和俄罗斯的真实实力挑起这场战争,是根本原因。指挥不当,军中腐败不堪,后勤保障失误等也非常明显。这个时候让绍伊古为其担责,也理所当然。

第二、普京为什么热衷于任命非军人担任国防部长?

绍伊古担任俄罗斯国防部长超过12年,绍伊古此前一直在俄罗斯地方任职,从未涉足军务。

这次被普京提名取代绍伊古担任国防部长的别洛乌索夫,现年65岁。此人比绍伊古还要“文“。

别洛乌索夫从莫斯科国立罗蒙诺索夫大学经济系毕业后,先后进入了苏联科学院中央经济数学研究所和经济与科技进步预测研究所从事研究工作。2000年,别洛乌索夫领导创立了俄罗斯宏观经济分析与短期预测中心并担任主任一职,同年被聘任为俄罗斯总理外部顾问。2006年,别洛乌索夫出任经济发展和贸易部副部长一职。两年后,加入俄罗斯反危机委员会,负责应对金融危机给俄罗斯带来的影响。2012年,别洛乌索夫担任俄罗斯经济发展部长一职。一年后,改任为总统经济问题助理。2020年,别洛乌索夫被任命为政府第一副总理,同年,短暂担任过俄罗斯代理总理。

我们建国后的历任国防部长都是军中的中坚力量,普京为何热衷于任命文职官员担任国防部长去领导军中将士?主要还是因为外行领导内行便于控制,但凡喜欢集权的人都难以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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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经济学家康斯坦丁·索宁(Konstantin Sonin)在X上发帖说:“新的变化——别洛乌索夫而不是绍伊古在国防部,绍伊古而不是帕特鲁舍夫在安理会,完美地说明了我们的堕落专制理论。事情并没有按照普京的计划进行,但他将无休止地轮换同一小群无能的忠诚者。普京一直害怕让真正具备能力的新人担任权威职位——即使在最好的时候,他们也一定是没有自己观点的无名小卒。在他统治的末期,更是如此“。

第三、原俄罗斯安全委员会秘书帕特鲁舍夫,为何成为这一轮洗牌的大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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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鲁舍夫有双重身份,既是俄联邦安全会议秘书,又是俄军大将。大将,是俄罗斯军衔制度中最高的存在,位居上将之上。此外,出身克格勃的帕特鲁舍夫,一直以来深受普京器重,是参与策划入侵乌克兰战争的少数几人之一。因此,在外媒的宣传里,在俄罗斯人的心目中,帕特鲁舍夫是普京亲信、仅次于总理的3号实权人物,地位高于梅德韦杰夫。

这次普京扒掉了绍伊古国防部长的职务,但并未赶尽杀绝,给了他一个新职务,任命他为俄罗斯安全会议秘书、俄军工委员会副主席,将监督俄军技合作局的工作。虽然绍伊古还是有明显的损失,因为他不仅失去了战时最重要的国防部长一职,与前任俄罗斯安全会议秘书帕特鲁舍夫相比,也没有大将这一军衔傍身。但毕竟名义上绍伊古没有被降职,依然是普京呆在普京的核心圈子之中。

因此毫无疑问,帕特鲁舍夫是普京这次洗牌中的最大输家。虽然普京核心圈子中的这些官员中,许多人已经在他们的职位上工作了十多年,显然需要改变,但其他人或上或下都还在轨道上,但帕特鲁舍夫却被普京无情地推下来火车。

普京做出这一选择的主要原因在于帕特鲁舍夫在寡头中颇具影响力,还在着力培养自己的儿子,据说是准备接替普京。

近几年俄罗斯坊间一直传闻,帕特鲁舍夫的儿子在与普京的女儿约会,俄罗斯人认为这是帕特鲁舍夫想将其儿子推向普京可能的继任者的努力之一。这成立普京最多的忌讳之一。

因此普京最想做的应该是除掉帕特鲁舍夫,以消除有关他在幕后操纵宫廷政治的一些谣言。

所有周日普京透露绍伊古接任帕特鲁舍夫之后,不少俄罗斯博主建议帕特鲁舍夫现在最好避开茶点、窗户和车辆交通,以免出现意外。

俄罗斯的多位政论评论员发帖称,绍伊古再次向俄罗斯人证明,在俄罗斯,忠诚高于专业知识。

第四、普京的人事调整,会不会影响乌克兰战争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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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对俄罗斯领导层易位大惊小怪。在一个极不透明的地方,发生一切都很正常。

普京折腾其圈子的后果,对俄罗斯的官僚阶层而言,当然影响颇大,谁得利,谁倒霉,都关乎俄罗斯某个家族的命运跌宕起伏。

但对于乌克兰战争而言,一切都不会改变。毕竟如果停战求和,绝对是对普京的羞辱,也是对其第五任总统权柄的严重打击。而获得战场胜利,在经济、军事、外交上,俄罗斯又不具备足够的实力,获胜几无可能。

因此,无论谁领导俄罗斯国防部,无论谁负责俄罗斯安全委员会,在普京对俄罗斯的这种统治模式下,都并非决策者,只是守场者和传声筒。因此乌克兰战争将一如既往地持续下去,装配着二战武器的俄罗斯军人虽然在装备上拼不过欧美装备的乌克兰军人,但依靠人多壮胆,普京一定会坚持到俄罗斯军队彻底战败的那一天。

【作者:徐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