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赵启明(整理:白叔)

我叫赵启明,62年生人,家住东北某个偏僻的小山村,在家里排行老七,上面有四个姐姐、两个哥哥。

那时候我家里人口多,一年到头,粮食根本不够吃,而我出生那年,老家那边连续两年遭遇百年不遇的干旱,秋收打下来的粮食都不够生产队来年做种子,家家户户只能等救济粮。

唯一庆幸的事儿是上面给的救灾粮是按人口分的,哪怕刚出生的婴儿,也会到182.5斤,而我们家我与四姐、大哥、二哥年龄都比较小,所以分到的粮食会平均分给那些能吃的爸妈、大姐、二姐还有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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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早产儿,还没足月就来到这世上,体质非常差,再加上营养不良的缘故,从小到大,我一直病殃殃的,初中毕业那年,身高才一米五八。

在家里,我经常被几个姐姐和哥哥欺负,他们认为我每天啥活不干,就知道吃喝闹,偶尔还哭上一场,把好运都哭没了。

还好,每次我被他们几个欺负时,母亲总是护着我,不允许他们欺负我这个老旮瘩。上初中时,父亲看到我骨瘦如材的体格,开始犯了愁,害怕有一天,我娶不到媳妇。

为了给我补充一下营养,母亲每天会给我蒸一碗鸡蛋羹,这种待遇,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能享受到。

看着母亲这么有意偏袒我,几个姐姐和哥哥更加生气,总是趁着父母不在身边时,把我好一顿收拾。

我虽然体质差一点,但有一点儿厉害之处,脑瓜子够用,上学时,我的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名,每次父亲送我去学校,碰到老师时,老师就向父亲夸赞我一番“这孩子要是有人助力一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老师之所以这么说,是在当时那个年代,想进入大学读书,必须得有人推荐,要不然你再优秀,也没有用武之地。

父亲秒懂老师的意思,在我初中毕业两年后,他买两瓶好酒厚着脸皮去了村支书孙有才家里。

孙有才和我父亲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不过在孙有才子承父业,成为村支书以后,我们两家极少来往,毕竟人家是村里的有钱户,而我家有些时候都揭不开锅。

孙有才看到我父亲提着两瓶酒找上门,肯定有事儿求自己,他赶忙招呼自己媳妇炒两个菜,说要和我父亲好好喝两盅。

饭桌上,我父亲说出了此行目的,希望村支书推荐我去念工农兵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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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有才非常为难,毕业那时候推荐去念工农兵大学都是下乡知青,极少推荐本村人去念这个大学。

父亲看到孙有才很为难的样子,他开始回忆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情。

父亲和孙有才小时候去附近河里野浴,孙有才不小心掉进深漩涡里,是父亲不顾一切把他救上岸,这件事儿,父亲从未向别人提起过,不过,如今为了给我争取念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他不得不要个人情。

孙有才酒过三巡,他信誓旦旦向我父亲承诺“大山哥,你放心,今天推荐去念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肯定给启明。”

孙有才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吐口唾沫是个钉,没超过俩月,他为了我多争取来一个念大学的名额。

说是大学,其实就是中专生,从哪里来,读完大学再回到哪里去,为振兴农村作出一份应有的贡献。

我是农民的儿子,又在生产队锻炼了两年,家里世代为农,非常符合工农兵大学的招生标准。

在读大学(中专)期间,我发现一件事,能上工农兵大学的人大多数是下乡知青,像我这样农民的儿子少之又少。

起初,我一点也融合不到他们这个团体,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与他们之间也慢慢拉近了距离。

在当时那个年代,像我这样的中专生不是很多,特别是在农村那个地方。

我毕业以后,回到老家时,本以为会回村小当老师,结果被公社领导看中,把我调到公社当宣传干事。

记得那天,我成为宣传干事时,父亲高兴坏了,他立马跑到村支书孙有才家里,俩人在一起喝了一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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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父亲和孙有才都喝了很多酒,在我没在场的情况下,父亲竟然把我的婚事定了。

孙有才家里的四女儿秋兰比我小两岁,到了适婚年龄,一直没有找到婆家,父亲告诉孙有才,这个秋兰将来就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秋兰人长的不赖,就是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走动有点儿踮脚,没有人愿意娶她进门。

我和秋兰挺熟悉,上学时碰到有人欺负她,我会第一个冲上去替她出头,不过,在我心里,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

父亲回到家里,把这件事告诉我时,我气得直跺脚,凭什么我的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我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

我正耍脾气的时候,父亲蹲下来告诉我“儿子,你之所以能上大学,都是你有才叔帮忙的,现在你有点本事儿,可千万别忘了他对你的这份恩情。”

听完父亲这番话,我心里当即有些动摇了,他老人家说的没错,人家对我有恩,我必须得报恩,和谁过日子不都是一辈子。

后来在双方父母的安排下,我与秋兰走在一起。秋兰是个好女人,无论我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我,有些时候我去其他地方驻村,十天半个月不回来,都是她一个人把持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