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原创插图：喵喵夏，讲述：匿名，男

01

我从大学毕业第一天起，就在袁玫手下工作。

她是公司著名的灭绝师太，31岁不婚不育，一心搞事业。

名为公司副总，事实上，一把手早已经财富自由，环游世界，放心地整个公司都交由袁玫打理。

袁玫不负重托，以公司为家，在她接手后，将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业绩更是行业俏楚。

但，她的雷厉风行让她的历任助理，没有干满一年的。

而我，是她的第七任助理，男助理。

02

我和她是校友，也是导师推荐我到她手下工作的。

她没有面试我，直接让人事通知我试用一个月。

当时我心里特别忐忑，一个月，都不够熟悉公司环境的。

而且，前一周，我表现真的是差极了。

给她订错了一次机票，她交代的是3号去上海出差，结果我订票时脑子就坚定地认为是2号。

结果，1号晚上我提醒袁玫行程时，她问我：“难道我交代的不是3号出差吗？”

我当时就出汗了，马上道歉，站在原地改签机票。

可是，3号的机票只剩下红眼航班。

我小心翼翼地问袁玫：“红眼航班既不安全，也会影响您休息，能不能这样，我跟对方公司协调一下，把会面的时间和整个行程提前一天？”

袁玫说：“你去协调吧，如果协调不成，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那天，我求爷爷告奶奶，最终还是说服对方更改了整个会面的时间与流程。

03

2号那天，我跟袁玫一起出差。

我非常紧张，不知跟她聊什么，只能一遍遍地看手中的资料与合同。

结果，还真看出了其中几处漏洞。

我邀功式地指给袁玫看，她的脸色非常难看：“你不觉得自己打印错了版本，这是之前讨论的第三版。”

我顿时无地自容，尴尬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袁玫说：“算了，看在你还算敬业的份上，这种错误，只允许犯一次。”

我紧张地回答：“谢谢袁总，其实，我是因为跟您坐在一起紧张，也不知道跟你说什么，所以，才假装敬业的。”

袁玫说：“嗯，那你最好一直紧张，一直装下去。”

04

上海之行，让我对袁玫刮目相看。

无论任何会议，尽管我们是甲方，但她一定会提前十分钟到会议室。

上百页的合同，就跟刻在她脑子里的一样，她可以不翻看合同，就指出其中哪条哪款隐藏的隐患。

对方加班加点重新修改合同，让袁玫回酒店休息。

但她一直等在会议室，和对方公司的员工一起吃盒饭，熬大夜。

我劝她回去休息，我在这边盯着就可以。

但她不肯，她说：“除了给他们一些压力，其实，我更想看一下这家公司整体的管理水平和工作效率，以及员工状态。毕竟，这些东西，是合同里体现不出来的。”

最终，双方历时37个小时，成功签约。

对方公司想请袁玫吃饭，袁玫拒绝了：“你们公司现在还没赚钱，而且我把你们都累成这样了，再让你们请我吃饭，估计你们一边敬酒，一边心里骂我呢。都回家睡觉吧，我识趣，等你们将来壮大了，心甘情愿请我吃饭时，我再来。”

05

袁玫是当天飞回北京的。

但我佯称有事留在了上海，第二天再回去。

事实上，我是请乙方公司几个人吃了饭。

毕竟，是因为我的失误害他们如此连轴转的。

而且，将来还有很多业务都需要我跟他们对接，所以，初来乍到，我想把事情做得更通顺一些。

那顿饭，花去我实习期一个月的工资，也是我当时全部的积蓄。

但那也是我工作后的第一份人脉，我没心疼钱。

回去之后，也没跟任何人提这件事。

但袁玫还是知道了。

她问我：“开发票了吗？”

我说：“没有。”

她说：“那就无法报销。”

我说：“嗯，我本来也没想让公司报销。”

她说：“为自己的失误买单，挺好的，长记性吧。”

我说：“我会的。”

06

袁玫没有给我报销，但接下来的日子，我的工位时不时会多一份午餐或晚餐。

我当时在公司没有什么熟人，很显然是袁玫放的。

我跟她说“谢谢”，她就不苟言笑地说：“我有个超级喜欢美食的闺蜜，都是她给我订的，但她订的，都是我不爱吃的，所以，谢谢你替我分担了她的好意。”

而我，也慢慢了解，袁玫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她带我应酬，有人酒过三巡跟她暗戳戳地开玩笑：“袁总啊，现在身边这个，是小奶狗还是小猎犬呀？”

袁玫起身就走。

对方仗着自己是我们公司大客户的身份拉下脸子：“不就一个玩笑吗？这么没格局？”

袁玫不怒自威：“格局一直有，但你不配。”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送她回家的路上，气氛有点尴尬。

袁玫看着窗外，跟我说：“下次，别人再开这种玩笑，你也有权利起身就走。我们的确需要赚钱，但我们可以选择赚有尊严的钱。”

我被话感动和鼓励到了，于是，斗胆说了一句：“这些年，这种事，您一定遇到很多吧？”

袁玫非常诚实地说：“嗯，借酒摸大腿的，讲荤段子的， 想要霸王硬上弓的都有。”

我：“对不起……”

袁玫：“要想不遇到恶心人、恶心事，那就天天呆在家里，什么也碰不到。碰到了，硬刚回去，他的钱，不赚也罢。大不了，再付出十倍的辛苦，发展一个有德有品的客户。毕竟，你会遇到无良人，但不能遇到的全是这种人。”“事实上，这世界上一切的得到，都是福报的变现。这种人的钱，赚不长远的。”

07

工作一个月后，我正式入职。

袁玫找我谈话，面无表情地跟我说：“你通过面试，不是因为老师的推荐，也不是因为我们是校友，而是这一个月你确实表现得很刻苦、诚实、正直。所以，咱们丑话说前头，如果这些品质仅仅是为了得到这份工作，以后懈怠，还是要做好随时走人准备的。”

我说：“谢谢袁总，您就放心吧。”

事实上，在袁玫手下，我也渐变成一个像她一样有个性的助理。

那些酒桌上，言语和行为不干不净的客户，我可以代替袁玫挡回去。

那些在合同里，故意搞猫腻的商家，我也是直接Pass。

得罪了不少小人，但也收获了一些真君子。

有一次，因为对方在账务报表上作假，被我查出来后，迅速通知了正在与对方谈判的袁玫。

结果，我们离开时，在高速口被对方强行逼停，并要求我们上他们的车好好谈谈。

他们先收走了我和袁玫的手机，然后把我们推搡进车里，拿出合同，大意就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袁玫很镇静：“签就签，何必弄得这么难看。”

然后，她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笔，第一支笔没油了，她又找了一支。

这时，远远地听到警笛声。

袁玫说：“我离开时，就报了警。咱们之间的恩怨，算敲诈勒索，还是算生意上的小摩擦，决定权在你们手里。”

说着，袁玫从包里拿出另外一只手机，正在录音，她举着手机，让对方决定她是否按下发送键。

最终，对方只好妥协。

袁玫则向赶来的警察解释的确发生了一点误会，但已经解决了。

08

那天，我和袁玫安全上了高速，一路无语。

我默默地开着车，心里佩服袁玫的沉着冷静。

到了服务区，她让我停车休息一会儿。

然后，她下车，回来时，买了两只冰淇淋，说是给我压压惊。

我接过冰淇淋：“我没怕，只是觉得关键时候，一个大男人却让一个女人挺身而出，特别丢脸。下次，我会考虑再周全严谨一些。”

袁玫笑了：“你还年轻，谁不是从第一次过来的呢？当年，我师傅……”说到这儿，她脸色明显变了，并马上转移了话题：“你刚才没告饶，没惊慌失措，还能稳稳地开车，已经很了不起了。”

然后，她云淡风轻地跟我说，她买了一份巨额意外险，万一哪天她有不测，记得提醒她爸妈有这份保险的存在。

09

后来，三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有史以来第一次聊工作以外的事情。

袁玫说起了她爸妈，两个人都是律师，希望她可以女承父母之业。

但她对法律完全不感兴趣，一心从商。

刚开始入行时，父母以为她爱钱，生怕她跑偏，她签的每一个合同，合作的每一个公司父母都会调查个底掉。

包括现在，爸妈看她做得辛苦，还会时不时地劝她改行。

“他们每次看我自己拟的商业合同，都会各种彩虹屁，说我不学法律，简直就是律政界的一大损失，哈哈哈。他们那点小伎俩……”

提及父母，袁玫的眼睛里绽放着柔和的光芒。

然后，她话锋一转：“看得出来，你爸妈应该和我爸妈差不多，对孩子有要求，但不会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孩子。”

我问她：“怎么看出来的，袁总难道还会看相吗？”

袁玫笑了：“父母开明有爱养出来的孩子，身上都有种宁折不弯的勇敢和任性。”

于是，我跟她也交了家底，爸爸是医生，妈妈是小学老师，虽然对外都有职业光环，可是，一个一辈子跟病人打交道，一个一辈子跟小学生打交道，都是超级单纯可爱的人，我每次给他们讲笑话，都要附带讲解笑点是什么的那种。

有一次我给我妈讲一个鬼故事，结果，我妈根本没害怕不说，反而在我讲完之后问我：“儿子，这个故事哪儿好笑？”

袁玫哈哈大笑，拍着我的驾驶座，说“有机会，一定去拜访你妈妈……太好玩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

在刚刚经历了差点被勒索之后，她笑得像个孩子。

是的，那一刻，在我眼里，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灭绝师太，而是一个轻易就可以快乐的女生。

10

也许，心动就是从那天开始的吧。

遇到她之前，我对爱情有过天马行空的想象。

可是，遇到袁玫之后，她却成了我唯一的目标。

别人看到的，是她杀伐四方的商业传奇。

而我看到的，却是那背后十年如一日的刻苦自律。

她的确绝情，在查出亲舅舅违规让一批残次品流向市场后，当众开除，自己则连夜带着大家将流向全国各地的残次品一一追回。

舅舅的初心也是为了公司利润，而且，舅舅虽然是亲戚，但在公司一直兢兢业业，很多人前来求情，袁玫就一句话：“我今天保住他一个人的饭碗，就意味着我得不断放宽标准，直到有一天，让整个公司人没饭吃。这个口子，别说是我舅舅，就是咱老大来了，也不能开。”

而我知道，开除舅舅那天，她在飞机上蒙着盖毯哭了。

飞机发布降落通知时，她起身去卫生间化了妆，重新做回那个说一不二的袁玫。

看着她妆容整齐地回到座位上，我心疼极了。

我在那个时候，想到了与她同甘共苦，过烈火烹油的一生。

11

外人眼中，我是袁玫“忠实的走狗。”

她加班到什么时候，我就工作到什么时候。

她一年有200天的晚饭都是在外面应酬，所以，每天中午，我就以自己带饭为名，也带一份给她。

为了尽量减轻她的工作量，很多合同在我这里基本上就把问题解决得差不多，我实在拿不准的，才去打扰她。

那些需要批评得罪人的事情，我能够做的，就尽量挡在前面。

一年又一年的新年，我都是在公司陪她加班到深夜。

她让我去休息，去谈恋爱，去有自己的生活。

但她并不知道，可以守候她，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12

正式决定向她表白是工作第五年的时候。

这期间，曾经觉得那么优秀的她，应该是有男朋友的。

可是，五年时间里，没发现她跟任何异性交往过密。

后来，有一次去她家里拿文件，更加确定她没有男朋友。

她的家，真的很像师太住的地方，极简到寒酸，连个电视都没有。

就连洗漱用品，都是从出差酒店带回来的。

冰箱里只有两盒面膜，厨房连个炒菜的锅都没有，只有一个电水壶和一套玻璃杯。

她不缺钱，但缺的是回到生活里的时间。

那一刻，我想照顾她。

我不想让她活得那么单调且孤独，我想分担她的一切，我想我可以。

我已经做好了许多准备，小她七岁不是问题，职场的历练已经让我光速成熟，经济也不是问题，有父母帮衬，我自己也有积蓄。

而工作也不是问题，如果袁玫不能接受我跟她同在一个公司，以我现在的资历，早就有猎头公司向我招手，我也可以另谋他就。

13

老天似乎也在推波助澜。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接袁玫上班。

结果，她给我发了个位置，让我去那里接她。

我到了，才发现是她家附近的一家幼儿园。

孩子们正在入园，有新入园不久的孩子哭着挣脱老师的怀抱，找妈妈。

袁玫站在那里，看着那些孩子，那眼神，真的是拉丝的，且隐隐忧伤。

总之，我看在眼里，心里是翻江倒海的保护欲。

那天，上班路上，我跟袁玫表白了。

我把自己的经济状况，职场规划，以及对于年龄差的理解，一一诚恳地说了。

我说：“你不用现在回复我，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很想用一生的时间照顾你，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

袁玫拒绝得特别干脆：“别闹，别把纯洁的职场关系弄尴尬了。”

14

而且，她一不做二不休。

在我表白的第二天，她就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将我调到同城分公司做副总。

晋升公告是人事部发在工作群里的。

她第一个在群里道贺，同事们纷纷+1，群里一片沸腾。

我看到后，没有敲门就进了她的办公室，我问她：“为什么？”

她公事公办地说：“以你的能力，两年前就应该晋升，但你不肯走。这次，是公司的决定。而且，你不可能一直给我做助理，分公司需要你，期待你在新的岗位，继续优秀。需要我的任何帮助，随时呼叫我。”

那晚，她为我举办了隆重的欢送会。

她非常官方地表扬了我这些年来的工作，希望新人向我学习，预祝我在分公司工作顺利，然后，她跟大家一起喝了一杯红酒后，先行离开了。

她说：“有我在，你们吃不好玩不好喝不嗨，所以，我先撤了。”

我起身要送她，被她按在座位上：“今天是你的主场，带大家尽兴。再见！”

15

就这样，我不仅失恋了，且和袁玫被迫保持了距离。

她在东城，我在西城，很多次我回总公司办理业务，她都不在。

我发工作微信，她秒回。

但我若跟她聊天，消息发出，石沉大海。

我的心，慢慢冷却下来，告诉自己高攀了。

有好多个夜晚，驱车到总公司楼下，看她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心还是那么疼。

也就是那段时间，我学会了吸烟。

站在她办公楼下，吸一支烟，再带着一腔落寞空虚回家。

每天睡去醒来，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今天，又是不能和她在一起的一天，和昨天没有区别。

16

2021年3月的一天，我接到前同事，总公司HR打来的电话：“袁总病了。”

我的心，慌得一批。

“刚刚陪我妈去医院，在急诊碰到她，急性阑尾炎，好像挺严重的，需要手术，就她一个人。我这边走不开，想来想去，好像就你跟她关系还不错，你能不能……”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

满脑子都是特别可怕的想法。

以我对袁玫的了解，如果不是拖不下去了，她是不会来医院的。

我们好不容易查到她所在的科室，才知道她正在术中。

手术才进行半个小时，据说还要三个半小时左右。

同事家里有事先回去了，说术后再来。

我守在手术室门口。

果然是袁玫，如此大的手术居然一个人住院，一个人签字，一个人扛下所有。

17

手术整整做了三个小时。

因为周边脏器都有感染和发炎，所以手术做了全麻。

就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是怎么忍痛拖到现在这个状态才来就医的。

袁玫在术后25分钟左右，醒来了。

只是，眼睛没有睁开，但医生叫她的名字，她会答应。

监控设备上显示，她血压、心率、血氧等等指标都正常。

医生跟我说：“她已经醒过来了，但麻药没有彻底过劲儿，可以跟她说说话了。”

我走过去，叫了一声：“袁玫，我是李响，记得吗？”

她依然没有睁眼睛，可是，两行眼泪却瞬间夺眶而出，她用略微口齿不清的声音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受不了女强人袁玫此时这般虚弱、苍白，声音如婴儿般的羸弱。

我应该早点知道，早点来陪她的。

“师傅，很想你，每次遇到困难，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想起你当初对我的教诲，哪怕你我远隔重洋，此生再也不见，我依然拿你当初要求我的标准，做人做事。师傅，我没有给你丢人，我把公司经营得很好，无假账，无违劣产品，没做任何让自己睡不着觉的事情，员工们不喜欢我，但喜欢每年都在涨的工资。可是……师傅……”

每说到“师傅”两个字，她的眼泪就特别汹涌。

我这才意识到，麻醉之中的袁玫并不是跟我说话，而是在呓语。

我很担心，叫来护士，护士说：“麻药的余效还在，她现在半睡半醒，跟酒后吐真言一个意思。让她说吧，这个病号一看就是超级女强人那种，让她解解压，这也是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

而半睡半醒的袁玫还在倾诉：“师傅，我病了，我被确诊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去见你，以我要死了的名义。但我知道，我只是想想而已。你是我这一生最尊敬的人，是恩师，也是必须打死都不能承认爱着的人。可是，我都快死了，也不能见一面吗？”

“师傅，我也带了一个徒弟，他叫李响，他像极了当年的我，鲁莽而有抱负，正直且骄傲，爱惜羽毛。看见他，就想起你当年栽培我的时光，也就慢慢明白，你当年不遗余力教我、训我、爱我，只是爱才惜才，与爱情无关。但我爱你，我知道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滋味，是占有欲，是嫉妒心，是除了你，全世界剩下的都是别人。我当初毅然跳槽不是背叛，而是再多待一天，都怕自己毁掉我们之间纯洁的知遇之恩，毁你的清誉。可是，师傅，逃也没有用，这些年，我没有一天忘记你。我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如果这一次，老天饶我不死，我就去领养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陪着她长大，做一个职场里继续凶猛，生活里温柔似水的妈妈，给她做有营养的饭菜，买漂亮的裙子，读她喜欢听的故事，看着她恋爱、结婚，然后，有一个更小的小人儿出生，喊我‘外婆’……师傅，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是不是很好？是不是没有辜负你当初对我的期待……”

于是，她哭得更凶了。

发出那种婴儿般委屈且呆萌的声音。

这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也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18

我没有打扰她，默默听着她如泣如诉。

英勇善战如她，只有麻药的作用下，才会展现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我想起来了，几年前，我和袁玫遭遇乙方强签事件后，在回程的路上，她曾经说漏嘴了一句“我师傅”，但再也无下文。

原来，师傅是她最深的秘密与挚爱，也是她的精神图腾。

那一刻，我没有嫉妒，没有知难而退，只有铺天盖地的心疼，以及内心奔腾的激情。

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照顾她，呵护她，去覆盖另一个男人在她心中的烙印……

小念的话

这个五一的精神食粮，是这个故事给的，我目前写了一万多字。

都说，男人对女人最高级的爱，是手把手教会她社会生存技巧，给她资源和扶持，哪怕有一天没有他，女人也会活得很好很体面。

女人对男人最高级的爱，是欣赏他的品质，挖掘他的潜能，肯定他的独一无二，教会他爱人，哪怕有一天离开她，他也懂得自我成长。

李响、袁玫以及师傅之间的故事，诠释了这句话。

这个故事也给了我巨大的动力，让我在疲惫与自我怀疑时，重新满血：

用文字与这世间的悲欢离合相遇，记录当下，这是何等的荣幸与偏得。

师傅的故事，李响与袁玫的后续，持续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