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母亲忌日那天,女朋友说要加班。

她的白月光却发了一条朋友圈——

谢谢阿月来为我庆生!

我的心口一窒,颤抖的打电话质问她。

她却淡淡的回复了一句:

「阿言他今天是二十五岁生日,很重要,我不想错过。」

原来是这样啊。

我苦笑一声,看了看手里的癌症病单。

没关系,反正我也快要死了。

1、

最初陆月的白月光陈言给我发消息,说他要回国定居时,我心里并没有任何波澜。

虽然我心知女友的前男友发这消息是什么意思。

但我依然不在意。

我跟陆月在一起后,她对我无微不至、有求必应,可以说是人人称赞的好女友。

况且一个月前她接受了我的求婚。

我从未质疑过陆月对我的感情。

可是渐渐地,我愈发觉得不对劲起来。

在陈言回来后,她开始经常早出晚归,给出的理由是公司很忙。

偶尔我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我都能看见陆月匆忙的把亮着光的手机塞进被子里。

而且她对我也愈发不上心起来,甚至连我的生日都忘记了。

我越来越感到不安。

但是每当我质问陆月时,她总会说我想多了。

直到我打开了很久不用的朋友圈。

我终于知道了她这段时间不正常的原因。

2、

陈言是陆月的白月光,他们二人的恋情因陈言出国而终结。

虽然陆月偶尔会提起陈言。

但是我也从没想过他们会旧情复燃。

因此当我看见陈言的朋友圈中全是陆月时,我瞬间心口一窒。

陈言买乐高时,陆月陪着他。

陈言吃饭时,对面露出的手表是陆月的。

陈言出去玩时,合照里也出现了陆月。

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宣示着主权,而陆月就这么无限宠溺的陪伴着他。

他们二人好像看起来更般配一些。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陈言的场景。

那时是他留学一年回国的时候,也是我和陆月的恋爱一周年。

我和陆月一起去接他,陆月说陈言是她弟弟,我便信以为真,满脸热情的拉着他说话。

只是对方脸上的尴尬和陆月的沉默当时被我忽略掉了。

这时再一想起,很多细节都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比如陈言下意识要坐陆月的副驾驶。

比如陆月提醒陈言注意上车时不要磕着头。

再比如陆月给陈言买的咖啡恰好是他喜欢的口味

后来陈言不知怎么加上了我,而我也从他口中得知他是陆月的前男友,也是她的青梅竹马。

于是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我继续看着他的朋友圈。

直到翻到4月26日的那天。

陈言照片里笑得肆意,白色卫衣显得阳光活力。

一个简简单单的图片,但当我看见配文的时候,不由得瞳孔一缩。

「阿月说我笑起来好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的胸口开始发闷起来。

原来我生日那天她加班,是为了陪陈言啊。

上腹部隐隐的痛感传来,我闭了闭眼,使劲把泪藏了回去。

这时,陈言又发了一条新的朋友圈。

是一个分享烟花烂漫的视频,地点在莲花湾。

那里是我和陆月恋爱两周年约会过的地方。

「阿月非说她的烟花更亮一些,大家来评评理!明明是我的更亮!」

陈言的语气傲娇,明明是抱怨,却显得像情侣间的打闹。

自从他给我发那条回国的消息后,就再也没有给我发别的东西。

可是他朋友圈里的图片和话语,都好像是在无声的宣战。

我给他点了个赞,深吸一口气,一些隐秘的失落渐渐在我心底生根。

我向陆月拨过去了一通电话。

电话滴滴了两声,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正当我以为她不会接起的时候,电话突然通了,然后传来了一个男声。

「喂?谁呀?」

陈言低哑的声音响起,他好像没有看见电话上的人名。

我声音有些沙哑,心口微疼。

「我是温宇。」

对方立刻恍然,然后邪气的笑了。

「哥哥,阿月在我旁边,她刚才没拿手机,我这就把手机给她。」

很快,电话中传来了陆月温柔的声音,「阿宇,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她的声音里有一丝慌乱,但是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你不是说在加班吗?为什么会和陈言在一起?」

我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加完班了,陈言说今天他分手了,我想着去安慰一下他,所以就来陪他放烟花了。」

陆月的声音很镇定,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普普通通的事情。

随即她又补充了一句:「阿宇你放心,我和他都分手好几年了,现在只把他当弟弟。」

我笑了声,没有继续问下去。

「你现在回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我看了看手里的病单,眼睛有些酸涩。

对面的陆月沉默了一下,可能是以为我要和她吵架,她的语气有些淡淡的:「阿宇,我现在回不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于是,所有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

见我没再说话,对面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我愣了一下,这是陆月第一次主动挂我的电话。

3、

夜里,我坐在沙发上发呆,静静地等待着。

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拍打在窗户上,空气沉闷、阴冷。

我回想着我这一生。

幼年时父母离异,我被妈妈独自抚养着。

中学时妈妈患病离去,我又成了独自一人。

多年来,我辗转于亲戚家,过惯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我以为这一辈子我不会再得到爱了。

直到大学时遇见了陆月。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容清冽,甚至只是走在校园中,都会有人想要和她制造偶遇。

我与她的相识很俗套,但也很浪漫。

不过是救助了同一只小猫

不过是和她合作了同一个竞赛

不过是在雨夜里给她递了把伞

就这样,我们平平淡淡的在一起了。

我曾经不相信爱情,但是自从遇到陆月后,我也开始抱有期待。

我知道陆月初时对我并没有很喜欢,但是哪怕她只给我了我一点点的爱,我也毫不犹豫的奋力追逐,祈求能够追上她的脚步。

随着陆月对我越来越好,我便以为我们真的和别人口中一样是一对深爱彼此的情侣了。

可是陈言的出现打碎了我的一切。

并且毫不留情撕开了这场爱情的虚假面目。

4、

一直等到夜色渐深,客厅的门开的那一瞬间,我们四目相对。

陆月脸上有些意外,随即眉头微皱:「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睡不着。」

我微微笑了笑,「你回来了。」

陆月嗯了一声,然后语气温和的问:「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她把伞放下,一边脱外套一边往厨房走。

我看了看那把浅灰色的伞,是陈言的。

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这是我送给陆月的伞,后来被她给了陈言。

「嗯,做碗鸡蛋面吧。」

饭桌上的气氛实在称不上好。

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却想着不同的事。

我其实很想开口问她为什么和陈言去放烟花却不愿意和我打个电话。

但是张了张口,我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还能有什么理由呢?

因为她知道说的话我会生气。

她也知道和前男友出去不合适。

所以便理所当然地没有告诉我。

面前碗里的鸡蛋面还冒着热气,对面的陆月看着我吃。

她的心情好像很好,嘴角不时勾着笑意。

我们都默契的没提晚上那件事。

5、

第二天,同事给了我两张电影票,说是最近新上的电影很好看。

「你和你对象可以去看看,是一个甜甜的爱情电影噢,很适合你们!」

同事朝我眨了眨眼,然后转身继续办公了。

我接过道谢,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陆月打过去了电话。

铃声响到底,传来接通的声音。

「阿宇,怎么了?」陆月温和的声音响起。

我看了看手中电影票里相拥的恋人,「最近有个新电影上映了,有时间一起去看吗?」

「最近公司里事情多,我抽不开身。」陆月淡淡地拒绝了。

我正要说话,却听见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阿月,我……」

话没听完,电话被匆忙的挂断。

我有些疑惑,陈言怎么会在陆月的身边。

下一刻,我呼吸一顿,身体的巨大疼痛让我忍不住停了呼吸。

好痛……

癌症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了。

过了许久,我终于恢复了状态,额头的冷汗顺着我的脸颊落下。

我颤抖着又拨通了电话。

「陆月,今晚你会早点回来吗?」

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勉强。

电话那端一阵窸窣声,半晌才传来陆月漫不经心的嗓音。

「晚上再说,我先忙去了。」

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忙音,我的脸色更白了。

夏末时节还是有些闷热,拖着沉重的身躯行走让我汗流浃背。

晚上我回家时已经八点了。

今天下午我去了医院重新做检查,医生说我需要尽快治疗了,不然恐怕时日无多。

我苦笑一声,早活两天或者早死两天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推开房门,毫不意外的,家里没有人。

这间公寓是陆月的,因为我们马上要订婚了,所以陆月让我搬来住。

平时陆月在这个时候已经做好饭了。

可是自从陈言回来,我再也没在十点之前见过她了。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突然发现明天是妈妈的忌日。

等到十点半的时候,陆月终于回来了。

她疲惫的走过来拥住我,身上传来了一阵木质香。

这不是陆月喷的香水,是另一个男人的味道。

我有些怔愣起来,不由得脱口而出:「你今天和谁在一起的。」我指的是那通电话。

闻言,陆月神情僵了一下,低声道:「公司的同事啊,还能有谁?」

她的语气有些满不在乎,然后抬手摸了摸鼻子。

她在撒谎。

我的心中无声地呐喊着。

每当陆月心虚的时候,她都会摸自己的鼻子。

沉默了半晌,我的眼睛有些疼,「是陈言对吧?他在你公司吗?为什么?」

「你觉得把前男友放在公司里合适吗?」

我惊觉自己的声音如此的失落,但是对面的陆月好似完全没注意到。

她只是疲惫的扶了扶额头,用哄小孩的语气对我说道:「不要耍小性子了,他回国那天来我们公司应聘了,因为他的工作能力很强,所以我就让他当我们部的主管了。」

我愣在原地。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问她为什么不和我说,还是问她为什么要欺骗我是公司的同事。

随即我又反应过来,说是同事也对,毕竟陈言已经是主管了。

于是,我又沉默下去了。

本想着把癌症的事情告诉陆月的打算,也被我暂时搁在了心底。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不说。

我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身体里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阵发昏。

旁边躺着的陆月已经沉沉睡去。

医院的病单就放在她床头的柜子里。

我思来想去,然后逐渐意识到…

也许是因为我开始发现陆月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爱我吧。

6、

今天是去看妈妈的日子。

我给她带了些东西,金元宝、纸钱都被黑色塑料袋装着。

我的手里还捧了一束花,是我妈妈生前最爱的郁金香。

昨夜我和陆月说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我想让她陪我一起去。

陆月立刻答应了,于是我就将她的黑色衣服放在了衣架上,想着明天起来可以直接穿上。

但是陆月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回来的时候却说公司突然有件急单,需要她出面处理。

「阿宇,抱歉啊,这个事情很重要。」

陆月有些歉意,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愧疚。

我没有多想,以前也有这种突发情况,因此我便告诉她不用和我一起去了。

等烧了元宝和纸钱,我看着墓碑上小小的“温朴”这两个字。

「妈妈,你在下面孤单不孤单?孤单的话也没关系,很快我就能陪你了。」

我笑了笑,十年过去,妈妈在我脑海中的面容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模糊了,但是每每想起我们之间的事情时还是心头一片温暖。

就算我即将面临死亡,我却觉得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墓园里的风很轻柔,并不似别人说的那样阴冷。

风轻轻刮过我的脸颊,好似妈妈在抚摸着我。

打车回家,走到小区门口时,我余光好像瞥到了熟悉的身影。

仔细看去,我立刻认出来了。

陈言和陆月一前一后的走着,他不时搂着陆月的背,而陆月的脸色也带着纵容的笑意,眼角温柔,看着陈言的目光像是浸着温水。

两人一个高大一个娇小,而且都长得很不错,看起来很是登对。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远去,然后看着他们一同上了车。

这时旁边路过了两个大妈,他们也看见那两人了。

「哎哟,现在的小年轻真是恩爱哟。」

「那个小姑娘长得真漂亮,男生的也帅!」

「就是啊就是啊,要是我闺女有个这么帅的对象就好了,可惜啊,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别说帅的男朋友了,连个丑的都没得。」

随着他们的远去,声音也越来越淡。

我愣在原地。

陆月不是在忙吗,还有为什么陈言会在这个小区?

我的心里茫然起来。

不过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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