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7月1日,家住河南周口市西华县奉母镇奉母村的冯元华父子做梦也不会料到家里锅内的白米粥有毒,更不会料到一场灭顶之灾悄悄地降临到头上。当天,女主人王春兰做好早餐,就出门探望亲戚了。父子俩劳作回来一同进餐,饭后,都出现呕吐、抽搐、昏迷等症状。父子俩的“病”惊动了邻居,村民赶紧把冯元华父子送往当地卫生院抢救。

村民聚在一起谈论冯元华父子的病情,大家都觉得他们“病”得蹊跷,于是,向西华县公安局报了警。

辖区刑警中队长黄立欣接到110指令后,马上与当地派出所民警赶到卫生院,可惜冯元华父子已经抢救无效死亡了,死亡原因: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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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误吃东西中毒?还是有人投毒?

黄中队长迅速将案情反馈到西华县局刑警大队,西华县公安局立即成立“7·1”专案组,侦查员和刑事技术人员迅速赶赴案发现场,对现场进行勘察,并在本村展开了深入细致的调查走访工作。专案组民警聚在一起对案件进行“会诊”,一致认为是蓄意投毒。

是谁投的毒?

在调查中获知:受害人冯元华性格内向,憨厚本分,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在村里,他人缘极好,从不与人争吵打骂,没有仇人。他的妻子王春兰生活作风不检点,几年来,与邻村陈正康关系暧昧。

陈正康出身农民,是个洗脚上田的个体户,下乡摆地摊卖成衣,他的妻子在市场卖水果,两个女儿已经出嫁,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儿子,衣食无忧,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家庭。然而,陈正康自1996年有了王春兰这个“情人”后,他的家庭发生了变故,夫妻关系紧张,动辄吵架,家里常常闹得鸡犬不宁。

民警对陈正康和王春兰不寻常的关系进行深入调查,扑朔迷离的案情初露端倪,陈正康有重大的投毒嫌疑。

当晚11时许,民警敲开陈家的门,发现陈正康已经溜了。民警四处寻觅他的行踪,他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无影无踪。

7月24日中午,专案组获得一条很有价值的信息:陈正康在梅县出现。

专案民警马上赶到梅县公安局,向梅县警方通报案情,两地警方经过10多个小时连续的工作,查清陈正康藏匿在鹿邑县偏僻村庄罗某家里。凌晨1时许,民警敲开罗家大门,熟睡在被窝里的陈正康被民警揪了起来,锃亮的手铐戴上了他的双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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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陈正康不敢正视审讯民警威严的目光,一直耷拉着脑袋,抱着侥幸的心理,以沉默对抗民警的讯问,时间延续了几个小时。审讯民警不急于抛出证据,而是向他宣传法律和政策。蔫头耷脑的陈正康终于开口了,但他还妄想作最后的挣扎,讲话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一些细节问题上自相矛盾,不能自圆其说。民警抓住时机,适时抛出证据,击中他的要害,使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最后,他竹筒倒豆般供述了与王春兰的艳遇以及作案经过。

1996年春,陈正康在王春兰家的门前摆起了地摊,见面多了,他和王春兰便熟悉起来。后来,王春兰常常跟能说会道的陈正康聊天,说他有情趣,是个性情中人,不仅给他端茶送水,还请他吃午饭,悲剧的种子就这样埋下了。

几个月后,王春兰与陈正康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一天中午,王春兰把陈正康请进卧室,向他倾诉了不幸的婚姻,充满怨恨地说:“我23岁嫁给一个很疼爱我的人,可好景不长,几年后,他就撒手人寰。改嫁跟冯元华这些年,感觉冯元华是块木头,不懂浪漫情调,唉!几年前,他得了一场病,丧失了男性的功能,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嫁给你……”王春兰边说边向陈正康投去妩媚的眼神。

听着王春兰的话,加上王春兰的眼神,陈正康意乱情迷,有一股久违的激情在涌动。俗话说“物以类聚”,两个臭味相投的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孽情由此产生。

完事之后,两人还说了许多贴心的话。王春兰有相见恨晚之感,靠在陈正康的怀里,喃喃私语。陈正康搂着王春兰,却思绪万千,他真正在意和挚爱的永远是他那安稳的家,明白与王春兰的关系更多的是逢场作戏,可对她又难于释怀,有些藕断丝连。

自从那天晌午之后,陈正康没再去王春兰的村子卖衣服,害怕禁不住再与王春兰发生关系,被她的丈夫发现而招来不测。巧舌如簧的他,每天都会在电话里与王春兰打情骂俏,逗得王春兰心花怒放,盼着与“心上人”相聚。

几天后的一天上午,王春兰费尽心机终于找到了陈正康的家,这对男女迫不及待地“粘”在一起。陈正康心想,如果把“战场”设在家里,那送上门的“鸡”就便宜多了。就这样,色心不改的陈正康借妻子在市场卖水果一般上午不会回家的机会,频频约王春兰到他家里来“鬼混”,利用这个独守空房的空隙与王春兰约会。

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他们,最终还是败露了。

2000年8月的一天,有事回家的陈妻正巧撞见陈正康与王春兰赤身裸体抱在一起,见到此情此景,陈妻勃然大怒,当即与丈夫吵了起来,还大骂王春兰“不要脸”,举起手正想狠狠掴王春兰的耳光时,被陈正康眼疾手快地挡住了。

陈妻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妇女,除了做生意外,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开销,吃喝拉撒睡的琐碎之事都是她一人担着。她受不了丈夫把“坏女人”带回家行苟且之事,断然向他提出离婚,这一举动惊动了两位出嫁了的女儿,她们尽力做母亲的思想工作,总算平息了离婚风波。

从此以后,陈正康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20多年的夫妻之情荡然无存,妻子常因鸡毛蒜皮的事跟他大吵大闹,夫妻关系同床异梦,貌合神离。没有了“战场”,王春兰抱怨陈正康无情无义,还骂他是个胆小鬼。陈正康想到王春兰她那一颦一笑的眼神,觉得王春兰对他是倾心相随,思忖再三,决定主动出击。

为掩人耳目,他们通过电话联系,各自向家人编造谎言到外面鬼混。陈正康驾着摩托车驮着王春兰到别的乡镇开钟点房,然后,请王春兰到饭店大吃一顿。他们这样有恃无恐地搞“游击战”,几年来的“场地费”、饭钱,对于一个做小本生意的陈正康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放弃了做生意,为哄“情人”开心,常伸手向女儿要钱。

刺激的婚外情滋味,使陈正康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他们竟上了瘾,几天不过一次就会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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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初,王春兰看着陈正康手头拮据,悄悄地告诉他:“我与丈夫约法三章,以后你可以来我家了。”几天后,陈正康从妻子的钱夹里“拿”出200元,买了一些礼物,厚颜无耻来到王春兰家做客。王春兰的丈夫看着小心翼翼坐在一旁的陈正康,以一脸鄙夷和轻蔑的眼神对他怒目而视,然后不声不响地走出了家门。

冯元华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陈正康的心,妒火顿生,脑海里盘算着如何“处理”这个眼中“钉”。

而引狼入室的王春兰全然不顾两个男人的心理感受,支开丈夫,与陈正康在家苟合,每次陈正康都是恋恋不舍地悄然离去,村中的人对陈正康这个“不速之客”早已司空见惯。

有一次,陈正康和王春兰事后,聊起了电视剧中谋杀亲夫的情节。陈正康触类旁通,邪念闪现,除掉冯元华的种子在他的心底发芽了。陈正康与王春兰之间的关系一直暧昧地延续了8年。2003年6月中旬,王春兰为了让“情人”出入方便,给了陈正康一把家里的钥匙,在递给他钥匙的时候,向他挤眉弄眼。陈正康却把王春兰这个眼神当作除掉她丈夫的信号。经过10多天的冥思苦想,想到了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妙计,从此开始了他人生舞台上的一场悲剧。

2003年7月1日,陈正康起得特别早,经过一夜“深思熟虑”后,决定拔掉8年来妨碍自己“性”福的眼中“钉”。沉溺于婚外情的他,失去了正常人应有的道德,一步一步滑向犯罪的深渊。当他将一支无色鼠药药剂装进口袋的瞬间,心里好像长出了獠牙,凶神恶煞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他匆匆出门,驾着摩托车,直奔姘妇王春兰的家,看着铁将军把门,一阵窃喜。他停好摩托车后,掏出门钥匙,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大门,鬼鬼祟祟地走进厨房,打开高压锅,将鼠药剂倒进锅里。看着药剂与白米粥混在一起,陈正康的大脑突然出现一片空白,这种空白是恐惧与快乐的交界。发愣片刻后,他赶紧退出,把门锁好,环视四周,没发现异样情况,驾着摩托车悄悄离开。

陈正康回到家中,整个上午提心吊胆,如坐针毡,反复回忆作案经过,总担心留下把柄带来“麻烦”。可一想到冯元华喝完粥马上倒地而死,排除了“障碍”,今后可以与王春兰尽情在一起,他的心里有一丝快意闪过。

中午,他抑住惊慌,拨通了王春兰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大婶告诉他,王春兰的丈夫和儿子突然发“病”,送卫生院抢救,王春兰不在家。陈正康心知肚明,冯元华父子得的是什么病,冯元华中毒后会不会死掉?他放心不下,悄悄溜进卫生院打探消息,看见冯元华父子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处于昏迷状态,心里突然感到有些不安。他不敢久留,赶紧离开卫生院,走在卫生院门口与两名警察擦肩而过。警察怎么来了?他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决定逃为上策。他赶紧跑回家收拾东西,在路边示意开往浙江的大客车停车,踏上车,开始了逃亡之旅。

54岁的陈正康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受牢狱之苦,他没有了往日的神气。他的情绪极度沮丧,说话时还有泪水滑落,目光茫然地望着铁窗外。

法律是公正的,忏悔只是心灵上的一种安慰,咎由自取的悔恨之泪只有他自己吞咽。2004年1月,陈正康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