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小时候很顽皮,最喜欢的就是跟老师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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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人生中有好几位老师,但记忆最深、影响最大的还是要数胡连海。

他是我小学时期的老师,教我语文、算术, 还兼着学校的校长,因为整个学校就他一个。

胡老师长得其貌不扬,脸黑得跟炭头一样,水平也不咋地,毕竟他也就是初中毕业水准。

不过在七十年代中后期,初中毕业也算是高学历了,反正我们大队当时没几个认识字的。

闹运动的时候他刚好初中毕业,后来啥学校都停了,他也就回到生产队当起了农民。

干了几年村里的小学复课,大家刚想把孩子送到学校去的时候,发现原来那位老教师在掏粪、扫街的时候摔断了腿,已经死了好几年了,竟然连个老师都没有了。

大队干部一看这也不行啊,人家别的村都开始陆续让孩子进学校读书,就我们大队不开始,那不是找抽类型吗?琢磨来琢磨去,一拍大腿,这不还有个胡连海嘛,就他了!

所以胡连海就做了老师,也是我们大队唯一的老师,持续到八十年代才进新老师。

胡连海临危受命,跑到各家去劝说把孩子送到学校,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而我是76年进的学校读书,那年我记得我虚岁八岁,正好能读一年级。

那时候的我是捣蛋大王,爬树掏鸟、下水抓青蛙那是我最擅长的。

至于读书认字,在我脑子里还真没啥概念,也没想过要学习。

学习哪有玩来劲?那会儿几乎我们这个年龄的都不喜欢学习。

父母和老辈人也没那意识,也不像现在似的逼着赶着催着学。

按老辈人的说法读书有啥用?一样是修理地球!

会写自个名字,不当睁眼瞎就行了。

那会全大队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都是文盲。

也不能指望他们能有多么高的思想水平。

我去学校的时候,胡连海已经相当有老师范儿了。

很多学生都怕他,在学校走的时候也总是黑着一张脸。

不过我却不怕他,还总在他听不到的时候喊他臭老九。

那会儿批判他们这些教书匠不就是臭老九吗?

也就是没人收拾他们了才让他们重新抬起头。

我那会根本不知道啥叫尊师重道。

压根就瞧不上胡连海那号子的人。

只是很快我们就发生了直接冲突。

原因是作业,他课堂布置作业让我们回去把0-9这十个数字每个抄一行,我根本就没本子,我爹娘不认字也不会去给我买,所以我就很自然的忽略掉了这个作业。

第二天胡连海进到班里说了声交作业,百分之八十多的人都交了上去。

而我和少部分人压根没写,自然也没什么可教的,胡连海当即就让我们站起来。

问别人的时候有的说回去补,有的立马补,反正态度都还算不错。

问到我的时候,我脖子一梗来了句我没本,写不了作业。

他的脸更黑了,说没本不能去买吗?我说我家里没钱。

他当时应该已经气坏了,但还是压住脾气掏出一毛钱扔给我,说我给你钱,去买了本回来写作业,我随手将那一毛钱装起来,然后坐在桌子前神游天外去了。

当然,本子肯定是没有买,拿着他给的一毛钱全去买了麦芽糖。

那时候麦芽糖可是好东西啊,一毛钱能敲下来一大堆。

用舌头一舔那叫个美,我整整藏起来吃了半个多月。

胡连海却没忘了我作业的事,又问我买了本没有,我说还没空去供销社,他说尽快买回来,把落下的作业都补上,我没应声,心想我干嘛要听你的?

他又问了我大概有三次,见我还没有买到本,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非要让我站在讲台边听课,我说我不去,讲台边到处都是粉笔沫子。

他急了,伸手抓着我拉到讲台边,说不写作业,以后就站在这听课。

我说你个臭老九凭啥管我?你让我站我就站啊?我还就不听你讲课。

说完我就拉开那扇破门要出去,胡连海追了出来,让我靠墙边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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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吊儿郎当的站在墙边,眼睛都不带看他的,就是斜着看蓝天白云。

他气得在我跟前乱转,然后转身进去拿了把竹板做的戒尺。

那会儿还没啥保护法,也没不许老师体罚学生的规定。

老师打学生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属于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他拿着戒尺跟我吼了一句,手伸出来,记住这次的惩罚。

我想我反正皮糙肉厚的,打几下也没事,以后就可以不写作业了。

谁知道戒尺落到手心才知道,那真叫个疼啊,疼的我当场跳了起来。

他看我在那蹦嘴里还说着长记性没有?看你还不写作业!看你还不写作业!

又挨了三下,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抽出手就蹿得老远,噗噗的冲着手吹凉气。

他让我过去接着挨竹板,我肯定是不乐意,说你凭啥打我?你个臭老九反天了!

他的脸那会儿应该是黑紫色的,拿戒尺指着我说没规矩,你再敢喊个臭老九试试?

我那会儿怕谁啊?让我喊我就喊呗,一口气喊了十来个臭老九,他终于忍不住了,挥舞着戒尺就要打我,我就跑,最后我爬到学校那棵大泡桐树上,对着底下的他使劲做鬼脸。

他让我下来,我说我下去被你打?难道以为我傻吗?

他说好,你不下来是吧?那你就永远别进这间教室。

我当场狂笑起来,说我怕你啊?不进就不进,我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