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现在没人提基建狂魔了?同样,为什么今年高铁开始大幅度涨价?为什么这两年道路事故特别多,老旧的建筑、小区出事的也很多?除了偶然的不幸因素,本质上是我们从大基建时代进入了大维修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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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看高铁。这轮高铁票涨价,有地方过紧日子的因素,有国铁本息偿付高峰期的因素,还有一个就是,从去年开始高铁就进入了大规模维修周期。我们的高铁动车从2007年就开始大规模交付,十几年过去了,动车也迎来了老化问题。而动车组维修共五级,一、二级为日常维修,三、四、五级为需返厂维修,当下的时间节点基本对应五级维修的上行周期。时间是一把杀猪刀,高铁正在从生产力变成“成本”本身。参考发达国家经验,铁路后市场占固定资产投资比重在20%以上,而我们目前只占总投资的2%和3%,存在10倍的差距。所以高铁不光是建一公里上亿的造价,要维持几十年的稳定运营,还需要周期性的大规模投入。这也意味着未来高铁票价的继续上涨没什么悬念,而当前的相对低票价反而是暂时的。

再来看高速公路。假期的某个事故很惨痛,原因还在调查,初步看来,主要是这段道路长期缺乏足够的维护,产生了安全隐患。去年4月已经塌过一次了,然而地方财政也缺钱维护。全国最富的地方在广东,最穷的也在广东。梅州今年一季度的财政收入才24.24亿。这条高速一期2013年通车,二期2014年通车,到现在已经10年了。一般来说,高速公路的设计年限是20~30年,但你懂的,很多路使用3~5年就要大修了,而维修养护都需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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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还有商品房。很多人担心商品房70年产权到期了怎么续。实际上,你更应该担心,产权还没到,房子就老了怎么办?现实情况是,房子老去的速度远比你想象中要快很多。房屋和建筑的设计使用年限就50年,而交房20年就漏水漏电、外墙脱落、内部老化的老破小到处都是。更麻烦的是,安全隐患。越来越老化的基础设施,叠加越来越极端的天气,导致某个体育场馆,某个大礼堂,某个高层住宅出现了多种问题,往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频繁。

本质上,基建狂魔也是会老的。崭新的商品房、高铁、地铁、高速路,这些都会老去。从更宏观的角度讲,基建也是会饱和的,没有人可以在基建狂魔的路上一路狂飙下去。一方面,虽然大基建依然是保经济的法宝,但基建投资带来的边际效益正在逐渐递减,更关键的,随之而来的债务越来越不可持续。另一方面,从人口、城镇化这些因素看,也不再支持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

我国目前的年出生人口已跌破1000万,总人口历史性减少,目前还看不到回头的迹象。基础设施用的人越少,收益越低,相对的维护成本就越高,就越不可持续。我们的城镇化率已经超过65%,正在向发达国家看齐,虽然接下来的城镇化还有空间,但会很缓慢。这时候在中西部大修高铁,在人口流出城市新建地铁也是不可持续的。这个过程昔日的基建狂魔美国、德国、日本也都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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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规率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任何一个经济体都不会例外。德国的老房子、美国的旧地铁、日本的老旧机场,可能就会出现在不远的将来。现在我们正从大基建时代,进入到后基建时代和大维修时代,此刻的你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