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死后的第三年。

妻子来到监狱,让我给双胞胎弟弟捐献骨髓。

狱警告诉她:“李源先生已经死了。”

妻子不耐烦的冷笑:

“关了他三年,能耐还变大了,连你们狱警都愿意帮他撒谎。”

“替我转告他,如果他愿意和小程认个错,再捐出骨髓,我可以考虑撤诉放他出来。”

“否则,我不介意再关他三年。”

狱警却平静的掏出了死亡证明:

“李源先生真的已经死了。”

“死前他只有一句遗言。”

“他说,让我代替他看看你后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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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死后,我变成了一个无处可去的孤魂。

也许心有不甘,我的灵魂始终被困在妻子沈雨身边。

这个曾经被抑郁症折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残的小姑娘,已经摆脱过往,长成了雷厉风行的女总裁。

此时,她正包下市中心的音乐厅,让做了三年康复训练的弟弟李程演奏。

李程的手放在钢琴键上,磨蹭许久,又放下。

在沈雨逐渐焦急的目光下,他满脸沮丧地说:“对不起,小雨,我的手还没好,我这辈子可能弹不了钢琴了。”

沈雨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阴鸷冰冷。

她恨恨地说:

“都是李源的错!”

“你明明能弹奏出世界级的琴曲,弹出那样的天籁之音,却因为他的自私,毁掉大好前途!”

“只关他三年真是便宜他了!”

我凄惨一笑,不用她动手。

我已经死了,死了三年前,她把我丢进监狱的那天。

李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脸上却满是无辜。

他说:“哥哥肯定知道错了,我还需要他的骨髓呢,你就把他放出来吧。”

李程患有白血病,我从小就是为他提供骨髓的工具。

这么多年,我救了他无数次。

但他却说谎将我害死!

他根本不会弹钢琴,我也根本没有害他受伤!

沈雨冷冷地说:“再关他一段时间,等他愿意给你道歉,我再撤诉放他出来。”

我悲哀地笑起来。

我没办法给他道歉了,沈雨。

我都死了三年了啊!

2.

三年前,沈雨出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她是稀有血型,周围只有我和弟弟李程可以给她献血。

为逃避捐献的后遗症,李程借口自己身体虚弱溜走。

而我为了救沈雨,不顾一切的捐赠,从此落下了身体暗疾。

没想到沈雨醒来后,仅李程几句话,就把捐赠的功劳给了他。

甚至在弟弟李程的污蔑下,我成了砸断了他的手指骨的罪犯,被沈雨送进了监狱!

当我黄土枯骨时,她正与李程花前月下。

李程的演奏失败告终,沈雨不仅没有怪他,反而把他带到了我曾经的房间里。

她指着我的钢琴,温柔地说:“你不是喜欢这架钢琴吗?它是你的了。”

即使已经变成了灵魂,痛苦感还是从我心底生出。

因为这是我的钢琴!

从小我在外婆身边长大,这是我过世已久的外婆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和念想!

是我人生最在乎的物件。

沈雨明明知道这架钢琴对我的重要性。

但还是对李程说:“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李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委屈说:“这样不好吧,万一哥哥生气,又砸断我手指怎么办?”

沈雨顿时勃然大怒:“他敢!他再敢这样对你,我把他皮都剥了?”

说完,她对我的冷漠,又变成对李程的极致温柔:“要不是你在我抑郁症那几年,不断地弹琴安慰我,我早就被抑郁症折磨死了。放心小程,我一定会好好回报你,治好你的双手的!”

李程愣了愣,垂下了头,似乎是感到羞涩。

只有我知道,他其实是在心虚。

因为在沈雨抑郁症那些年为她弹奏、开解她的从来不是李程。

而是我,李程的双胞胎哥哥!

李程只不过撒了个谎,就拿走了我付出的一切!

因此,他至今连琴都不敢触碰一下!

生怕出现纰漏,李程连忙转移话题:“小雨,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沈雨立刻冷笑:“别担心,我早准备好了。李源和你骨髓匹配,我会抽他的骨髓来给你治病的。”

在我最珍视的妻子心中,我只是用来救李程的工具。

3.

时隔三年,沈雨和李程终于踏进了关着我的监狱。

沈雨冷冷地对狱警说:“让李源滚出来见我。”

狱警是我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最后一个朋友。

他请眼看着我被送入监狱,也亲手埋葬了我。

他似乎早做好了沈雨来的准备,他说:“沈小姐,我之前已经通知过您了,李源先生已经过世了…”

沈雨一愣,随即冷笑:“没完没了了,没想到关了他三年他还长能耐,现在你们都还在帮他撒谎?”

“告诉他,我给他一个机会,只要跪下来和小程认错,再同意捐出骨髓,我可以选择撤诉。”

“不然,我不介意让他在监狱里再待三年!”

狱警回答:“我没有骗你!李源先生入狱时身体很差,所以……”

沈雨不耐烦地打断他:“够了!他戏还真够多的,他身体什么时候差过?”

苦涩在心中蔓延开来。

曾经为了让沈雨顺利继承沈家的东奔西走,我早累坏了自己。

再加上沈雨出了车祸,我又舍出半条命去救她。

一切累积,最终使我迎来了死亡!

沈雨却笃定我在撒谎,一直见不到我出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做了沈氏的总裁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别人对她俯首帖耳。

她怒气冲冲地对身后的保镖说:“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混蛋找出来!”

4.

沈雨自然找不到我。

毕竟,我已经化作一捧骨灰了啊。

她满腔怒火地质问狱警:“说,你究竟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狱警回答:“我说了,他已经死了。”

沈雨却错会了狱警的意思,她焦虑地琢磨了很久,眼神变得凶狠。

她问:“有人把他救走了,对不对?告诉我是谁!”

狱警苦笑,不知如何与这发了疯的女人解释。

明明,一切死亡的证据都有。

她却是不信。

李程担忧地问:“哥哥的朋友也不多,是谁会把他救走呢?”

却是这刻意的话,让沈雨眼睛一亮。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带着李程去往市内医院。

沈雨踹开一间病房的门,里面躺着的面色苍白的女孩受惊般抬起头。

她叫姚瑶,我的青梅。

李程看不惯和我走得太近的人,几次三番找人霸凌她,害她留下严重的心理创伤,不得不长住医院。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去见过她。

我害怕,害怕她因我受到伤害。

转眼多年过去,再次见面,我们居然已经阴阳两隔……

我的心忍不住酸痛。

我朋友极少,姚瑶是沈雨知道的唯一一个,所以她觉得是姚瑶把我救了出去。

她气势汹汹地逼问姚瑶:“是不是你把李源带出监狱了?”

“小程需要骨髓救命,让他给我滚出来!”

姚瑶瞪大了双眼,眼中蓄满泪水:”阿源他早就过世了啊。三年前我去监狱见他,却只看到了他的尸体……”

沈雨怒道:“你们串通好了是吧?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吗?”

“要是不把李源交出来,我弄死你!”

5.

姚瑶被沈雨揪着领子带出了医院,摁在阴暗的巷子里。

沈雨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冷笑着说:“和李源那种人交朋友,还敢把他救出去,你也是个该死的贱种!”

姚瑶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被李程霸凌的日子,恐惧让她浑身颤抖,哭喊着求饶。

沈雨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想让我放过你?可以啊,把李源交出来,让他捐骨髓救小程。”

可我已经死了啊!

姚瑶怎么可能交出我?

姚瑶也知道这一点,红着眼眶说:“我没有救阿源,阿源就是死了。”

“沈雨,他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让他死也不得安生?”

沈雨冷笑:“对我好?他害我的小程再也不能给我弹钢琴,这叫对我好?”

“那年沈、李两家联姻,要是我知道他的弟弟是在在我的房前为我弹钢琴的人,我就是放弃继承权也不会嫁给他!”

“都是他的错!是他害得我不能拥有幸福!”

“我才不相信他已经死了,我要他滚出来救我的小程!这是他欠我的!”

姚瑶愣住了,眼睛中满是困惑。

她颤抖着说:“李程根本不会弹钢琴,为你弹钢琴的是李源啊……”

身为我最好的朋友,姚瑶最清楚我与李程的一切。

我从小被家里忽视,喜欢自己跑到隔壁的沈家别墅里弹钢琴。

那时候,我认识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天天闹自杀的沈雨。

我为她弹琴,与她聊天,劝她走出房间。

我们从未见过,但是灵魂为彼此颤动。

父母推我出去和沈家联姻的时候,我其实是不愿意的。

但我发现联姻对象是沈雨,便改变了主意,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我以为这是双向奔赴的爱情,没想到李程花言巧语了几句,沈雨就以为开导自己的是他……

沈雨根本不信姚瑶的话,一脚踹在她身上,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你果然和李源一样不要脸!”

“你要是不答应交出李源,我就划花你的脸!”

锋利的匕首抵在皮肤上,姚瑶终于崩溃。

“我答应!我答应!我告诉你,李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