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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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商议的二十万彩礼,竟被无理地提升至六十万,现在又无端要求额外的六十万作为下车礼,这显然是一种敲诈。

迎娶的车队整齐地停在我家楼下,然而新娘却迟迟未下车,四周的宾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我强压怒火,走到婚车前,黑色车窗遮挡了我的视线,我尽量保持冷静:“家慧,你真的要因为这六十万而拒绝下车吗?”

回答我的只有车内的沉默。

孟兰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粗鲁地推开我:

“你们这些城市人真是诡计多端,你明明答应过会遵守我们田江的规矩,现在却出尔反尔,既说尊重我们的习俗,又不肯支付下车礼。”

我胸中涌起一股闷气。

我和家慧原本计划用这笔钱去买一辆车,但在孟兰口中,我们却变成了吝啬彩礼的人。

家慧来自田江,那里的彩礼确实高昂,这在我们开始时就已经预料到了。

我原本的打算是用四十万购车,剩下的二十万作为彩礼,但孟兰的过分要求打乱了这一切。

这六十万是我目前的全部积蓄,但念及与家慧六年的深厚感情,我决心暂时放弃购车计划。

毕竟,金钱可以慢慢赚取,但若因外在因素失去了心爱的人,那将是永恒的遗憾。

如今,孟兰的过分要求让整个婚礼变得混乱不堪。

我试图摆脱孟兰的纠缠,想要直接去开车门。

然而,孟兰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我,我挣脱她时,她故意摔倒在地,大声嚷嚷:“大家快看啊,女婿不愿给下车礼,还打丈母娘了!”

在场的宾客虽然不会轻信她的一面之词,但这场婚礼已然成为了一场荒诞的闹剧,我看到父母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我是家中的独苗,虽然我的父母并非学术泰斗,但他们作为数十年的教育工作者,修养深厚,此刻保持着冷静。

我母亲迈步向前,向孟兰递上一个红包,试图平息当前的紧张氛围:“亲家,我们事先了解过下车礼的习俗,所以早早地就备好了这份礼,但这六十万……”

孟兰不客气地接过红包,掂了掂分量,不屑地哼了声,当众拆封并数起了里面的钱。

整整一万一的现金。

这代表着我父母对家慧的认可与期待,寓意她是万里挑一的选择。

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孟兰将红包收入囊中后,突然态度大变,指着我母亲的鼻子大声斥责:“哼,区区一万块钱,连牙缝都不够塞!

你们想用这点钱就打发我们家家慧?告诉你们,没有六十万,这婚今天就结不成!”

她一改之前商议彩礼时的和颜悦色,嚣张地举起手机:

“各位快看啊,这家自称是书香门第的人,答应的下车礼现在却拿不出来,我女儿都要进门了,他们却想让她难堪。真是不要脸!”

我母亲哪见过这种场面,被怼得无言以对。

我急忙拨打了家慧的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只是机械地重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我心头一震,望着那漆黑的车窗,我试图绕开孟兰去开车门,但她企图阻拦我,我敏捷地躲过她,抓住了车门把手,然而——

车门紧锁。

“家慧,你能听到吗?你在车里吗?回应我一声,好吗?”

回应我的,却是孟兰狠狠的一巴掌。“啪!”

我愣住了,脸上火辣辣地疼。而这时,我母亲因气急而昏了过去,我父亲急忙扶她到一旁休息。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孟兰,愤怒与无奈交织,我冷声道:“阿姨,你单方面要求我们多拿六十万,这并不合理。你至少应该让我见见家慧,让我跟她说句话吧?”

孟兰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道:“我闺女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辛苦把她拉扯大,现在她嫁人了,拿点钱来给娘家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这有什么不对,这有什么不对……”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内容无非是关于养育女儿的艰辛与不易。

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车窗慢慢摇了下来,但很快又被迅速摇上。我看到家慧的一只手被车窗夹住,鲜血顺着车窗玻璃流下,触目惊心。

车窗的缝隙里,我看到了家慧那张满是恐惧的脸。

一个男人正粗暴地压制着她,那是张庆年,我未来的小舅子。

家慧身着洁白的婚纱,却无助地倒在车座上,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无声地控诉着张庆年的暴行。

我眼睁睁地看着张庆年用麻绳绑住家慧的双手,然后他抬头,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随后摇上了车窗。

家慧的唇语清晰地传入我眼中:“安之,砸窗!”

我紧紧地握住拳头,看着孟兰那得意洋洋的脸,深吸了一口气:“阿姨,您先让家慧下车行吗?钱的事情我们可以再谈。”

“谈?有什么好谈的?”孟兰不屑地别过头去,“你们家不是挺有钱的吗?卖一套房子不就行了?林安之,我告诉你,想娶我姐,今天这钱你必须得出,没商量!”

张庆年从车里走了下来,满脸的嚣张气焰。

整个张家的人都显得咄咄逼人,仿佛我欠了他们一般。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家慧发来的短信。

“安之,如果他们明天不老实,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你不用管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在这个家从来就没被真心对待过,这些年我早就看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硬碰硬不是办法。于是,我换上了一副笑脸:“阿姨,您这样一直狮子大开口,难道就不怕别人说您是在卖女儿吗?”

张庆年瞪着眼,理直气壮地说:“卖就卖了,怎么着?你不娶,有的是人等着娶张家慧呢。老子急着买房,她这个当姐姐的,出钱出力都是应该的!”

他一时激动,说漏了嘴,大家这才知道他急着要下车礼,原来是为了买房子。

眼看两人还要争执,我立刻拨打了电话:“喂,110吗?警官你好,这里有人涉嫌非法交易。”

回想起和张家慧的相识,那是我们大一的时候。她总是那么文静,做事总是犹豫不决,常常独自行动,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

我们的缘分,竟然是从一堂公开课开始的。那天,她恰巧坐在我旁边。当教授提问我时,我正在琢磨其他的知识点,有些心不在焉。

幸运的是,张家慧轻声提醒了我,让我避免了在众人面前出丑。课后,我鼓起勇气向她要了微信。

我们的交往并没有那些疼痛小说里的轰轰烈烈。只是在微信上逐渐熟络,然后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相处中,我发现她总是默默迁就我。比如我们决定去吃牛蛙,即使她并不喜欢吃,也会微笑着陪我去,只挑些配菜吃。

她其实不爱喝汽水,但为了迎合我,点餐时总是只点一大瓶可乐。

每当这时,我都会很认真地告诉她:“家慧,你不仅是我的女朋友,你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

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不用总是迁就我或别人。勇敢地表达你的想法吧。”

她从小受到孟兰的影响和操控,所以总是显得有些迷茫。每当我这么说时,她总是带着三分疑惑看着我,然后夹一块牛蛙放到我的碟子里。

后来,我带张家慧回家见了父母。当她看到我爸在厨房里帮我妈打下手时,她愣住了,惊讶地问:“叔叔还会帮阿姨打下手?”

我和她说,这很正常。

她是从山里面考出来的,山里都是女人做活,男人管家,她显然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刚认识时,她还用着十年前的翻盖手机,聊微信打字都要敲半天,当时我刚和她在-起,不顾她的反对,在一周年的时候送了她一个智能手机。

然后过完年回来,她又用回了那个老式翻盖机。

我这才知道,她家里原来还有个弟弟。

后来我又给她买了个手机,但是每次回家的时候我总会让她先交到我手里,让她带着翻盖机回去。

至于她读大学,也只是因为家里的弟弟实在烂泥扶不上墙,家里掏空家底请张庆年上城里的补习班,也毫无绩效。

反而是张家慧,学校的奖状拿到手软。

隔壁村有个丫头考上大学后嫁给了城里人,一家人都跟着迁居

孟兰看着眼红,这才看到了在田里干活的张家慧。

县里小初高是免费的,她就以为大学也是免费的。直到张家慧把缴费单捧到了孟兰面前,孟兰把缴费单撕了个粉碎。

“不上了,不上了,这个赔钱货考上了,读不读又怎么样,咱们老张家也算是出了个大学生,不愁嫁不了有钱人!

张家慧当时就眼眶红了。

她第一次鼓足了勇气:“妈,我可以去城里勤工俭学,不用你花钱,你别不让我读。

她第一次忤逆孟兰,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夜,后来还是张父说,读吧,读了有出息就能赚更多钱。

长时间帮扶弟弟和帮扶家里的言论,把张家慧整个人洗脑了。大学刚开始她就勤工俭学,交完学费后就往家里寄钱,自己连一件裙子都舍不得买。

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读书,家里就少了一个干活的人,总想着弥补。

我想,爱是常觉亏欠。

每次她寄钱,我总会心疼的看着这个从山里出来的女孩,"家慧,你当时就算是读书,放学后哪次不是就跑到地里去加班加点的干农活,你不亏欠家里什么。

况且阿姨要是爱你,为什么不送你去补习班,反而送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她愣住了,二十多年,似乎第一次有人跟她这样说。

我爱她,自然不忍心。"你打钱给家里我没有意见,但是家慧,你首先应该爱的,是你自己。

我指着她破后缝了又缝的外套,意有所指。

那天张家慧破天荒的买了一件崭新的外套

她开始跟着同学去报兴趣班,去考证,用大学所有的时间去学习,去进步。

直到孟兰带着张庆年找到了学校,我这才知道家慧早已经把这两个人拉黑。

孟兰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指着家慧的鼻子骂,说她是白眼狼,留亲妈和弟弟在山里受苦,自己在城里读书享福。

当时系里的朋友都知道我和家慧是男女朋友,等我急匆匆赶过来,看到的就是孟兰和张庆年两个人在骂街,甚至要动手。

我挡在面前:"阿姨,我是家慧的男朋友,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她听了我的话,直接坐在地上一顿输出。

“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上了个大学还学会勾搭男人,真是丢我们老张家的脸。

张庆年守在她身后。

“果然是个贱女人,刚离开家就勾搭男人。

“张家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想着跟外头的野男人跑,看来是离开家两年欠打了。

大学不是田江,任凭他俩撒泼打滚,周围的学生对着母子俩指指点点。

好容易把人安置到了酒店,孟兰一巴掌就摔到家慧脸上,"你个赔钱货,还敢谈男朋老娘都跟人家说好了,毕业后二十万的彩礼,你这是恨不得马上把自己倒贴出去!友,

虽然她已经有意识反抗,可长时间的压迫和pua吓的家慧一个哆嗦,她缩在角落发抖,我一把把她护在身后:

“阿姨,这二十万彩礼我出,我和家慧是认真奔着结婚去谈的!

我没注意到张家慧的看我目光。

孟兰和张庆年当时眼神一亮,甚至在第二天找人写了个彩礼的借条,在威逼下,我最终签字画押。

因为我还在读书,所以以六年为期。

我家不是大户,但是爸妈靠着多年教书也在城里攒下了两套房。一套留作婚房,至于彩礼,我在毕业后的两年里呕尽心血,凭着做生意小赚了一笔。

之后孟兰和张庆年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打探到我赚了六十万,一下子把彩礼也提到了六十万。

我和爸妈考虑再三,毕竟谈了六年,实实在在的感情在那里,还是决定拿出来。

至于办婚礼的钱,只能暂时向亲戚借。

在场的宾客看热闹不嫌事大,已经开始指指点点。

警车来的很快,两个穿制服的人从车上下来,孟兰和张庆年先我一步跑上去:"警这个小伙子不给下车礼,就想强娶我家闺女,你可得替我们说道说道!"官,

"下车礼?多少钱?

为首的警官已经开始皱眉。

自知理亏,孟兰一阵揶揄,张庆年是个没脑子的:“六十万!

政府一早就开始倡导自由恋爱,抵制高价彩礼。现如今一个下车礼就六十万,警官当即面色复杂,“新娘呢?婚礼怎么不见新娘?下车礼也是新娘的意思?

我指了指婚车,"我老婆被小舅子绑在车里,说不了话,警察叔叔,他们刚刚还说,要是我拿不出六十万,就要把我老婆卖给别人!"

“胡说什么呢,谁是你老婆,还没过门呢,诬陷我闺女名节是吧?

孟兰瞪了我一眼。

可是警官已经捕捉到了绑的字眼,厉声说道开车门。

警察在场,张庆年还要发作,被孟兰摁住,这才不情不愿的打开车门。

张家慧嘴巴被封了厚厚几层胶带,双手被麻绳绑了一道又一道,夹伤的手指皮肉翻滚,此时还有鲜血冒出。

警察怒了:“你们就是这么嫁女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绑匪!

后面我们两家人被带到了警局,婚礼不欢而散。

李警官坐在我的对面,“说到底政府也只是倡导,这事情只能算家事,我们也只能尽可能的调解,要是人家闺女真的不愿意嫁,我们也没办法帮你。

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要是孟兰和张庆年在婚礼这天不闹什么么蛾子,事情也不会到现在的地步。

我越过人群,走到家慧面前,她眼里都是委屈和泪珠,看到我更是绷不住,“安之,我没有,是我弟弟不让开门。

“我知道,那你愿意跟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