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5日,以色列政府宣布,决定关停卡塔尔半岛电视台在以色列的分支机构,并禁止其频道在以播放。以色列政府批准停止半岛电视台在以色列运营,半岛电视台被以色列方面指控传播错误信息和进行反犹太主义宣传,并参与了去年10月7日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对以色列的袭击。

以色列内阁5日全票通过关停卡塔尔半岛电视台在以分支机构的决定,称这一媒体机构传播煽动性内容,危害以色列国家安全。

以色列通信部长什洛莫·卡尔希在一份视频声明中称半岛电视台为“哈马斯煽动机构”,总理内塔尼亚胡也在社交媒体上表示:“政府一致决定将半岛电视台在以色列的煽动频道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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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卡塔尔多哈的半岛电视台总部,截图自外媒。

我不太清楚以色列对半岛电视台关于“传播错误信息”“进行反犹太主义宣传”“传播煽动性内容”的指控到底是指的什么呢?我觉得,作为一家世界级大媒体,作为卡塔尔这个国家的门面和形象,半岛电视台不太可能公然报道假新闻。但它一定是做了什么冒犯以色列底线、让以色列无法容忍的宣传报道。世界上这么多国家都有媒体在以色列,为什么以色列不关其他国家的媒体,偏偏只关你半岛电视台一家呢?半岛电视台到底做了什么让以色列无法容忍的事呢?

鉴于半岛电视台一直有着鲜明的倾向性,我个人猜测(我先声明:仅仅是个人猜测),半岛电视台关于巴以冲突的报道,也确实是事实,并没有说谎,但有可能只讲一半,不讲另一半;只讲其一,不讲其二;或者只讲其然,不讲其所以然。让受众选择性地接受一部分事实,从而形成了一种“信息茧房”,影响受众对局势的判断。就像在俄乌冲突中,俄乌双方基本上都只进行有利于自身的宣传报道,虽然双方报道的可能也都是事实,但对战况的描述却相差巨大,都捡着对自己有利的说,这也是一种“信息茧房”。

打个比方,假设,我说的是假设,现在在马来西亚有一所完全封闭的学校,没有互联网,里面的学生与外部世界完全隔绝。然后老师在给孩子们上课的时候告诉学生,马来西亚的面积有33万平方公里,开车从南到北要十几个小时;然后又告诉孩子们,我们隔壁有另外一个叫新加坡的国家,只有734平方公里,开车从南到北一个小时就掉海里了;还说马来西亚有一座双子塔,特别地高,而新加坡就没有这么高的大楼。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告诉孩子们,不对比新加坡与马来西亚的其他方面,也不告诉孩子们世界上还有别的国家。这时,孩子们一定会觉得:“哇!马来西亚好大啊!马来西亚好厉害啊!”所以,你并没有说谎,你告诉孩子们的关于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这些数据也都是真实的,但问题不在于你说了什么,而是你没说什么。所以,孩子们对马来西亚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地位的认知就会有极大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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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双子塔夜景。(朋友阿杰摄于2024年4月1日)

这让我想起去年热映的电影《封神:朝歌风云》,周文王姬昌到朝歌觐见商纣王,却被纣王关押起来。这时,姬昌的儿子姬发仍然认为纣王是个大英雄,李雪健老师饰演的姬昌对前来探监的儿子姬发说:“你看到的,都是殷纣想让你看到的;你知道的,都是殷纣想让你知道的。”用“西塞罗”的话来说,剧中的纣王即便不用妲己点化,也是这么一个活脱脱的权力PUA大师,他知道无上的权力、再加上一点点这种伎俩,就能成功统御天下,成功地打造了一个“信息茧房”。所以,这个世界上往往不是“你知道什么”,而是“你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所不知道的东西,也许更能影响你对一件事的判断和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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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封神·朝歌风云》里的商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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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封神·朝歌风云》里的商纣王和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