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说起儿女,我记忆中感触最深的有这样两句话。

儿女太懂事了,做父母的心疼;儿女太不懂事了,当父母的头疼。

有的儿女是来报恩的,但有的儿女是来要债的。

很不幸这两句话中的几种情况,都在我的一双儿女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应验。

我叫刘玉莲,今年57岁,大的儿子今年35岁,小的女儿33岁。

一个多月前,我33岁的亲女儿,将我和她爸,还有她哥,一起起诉至了法院。

原因就是,她认为我们克扣了原本属于她那份的拆迁款,想通过法院拿回去。

事情原委是这样的。

前年,我们位于城郊的房子征收了。征收款到位后不久,女儿朱婷带着男友便来家中,说是要借点钱买房。

我跟她爸回复她说,征收得来的钱里面,她的人头费以及山和田综合起来有近二十万,这钱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她要过去很正常。

但是,这钱如果要用来买房的话,要么就只能写朱婷一个人的名字;要么二人就先领了结婚证,怀上孩子再买房,房写谁的名字我们不管。

岂料,朱婷男友当场就拍案而起,说我们一家都看不起他,把他当贼一样防着。

朱婷爸见他这样目无尊长,当场就怒了,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没资格在这儿撒野。

我原以为,我那从小被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会拉住她男友,以缓和眼前的气氛。

谁知,她竟然不分好歹地跟着埋怨起来,说她爸就是在找借口扣着她那笔钱。还说她应得的远不只二十万。

老头子被她气得差点儿中风,气急败坏地把他们两个都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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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朱婷走后,她痛苦难耐地跟我说,那个六岁多就知道帮他去商店买酒喝的小丫头,怎变得这么分不清好赖了。

晚上,儿子朱超回家。

听我们说起白天的事后,跟我们也是同样的意见。并说,如果我们为难,应付不了的话,就把事情推到他身上,说钱在他账上就是。

我们仨都明白彼此的意思,但都有同样的担忧,那就是如何才能让女儿明白我们的苦心。

我们做此决定,实属无可奈何,也真是出于保护朱婷的目的。

朱婷跟男友赵龙在一起七八年了,却一直没结婚。而且,赵龙当初是婚内招惹了朱婷才离的婚,比她大十一岁,还有个十多岁的儿子。

当初赵龙行双轨被他妻子抓到,离婚时净身出户,连儿子的抚养费都没让他前妻出。

我们直到丑事闹得满城风雨时才知道。

让我们失望透顶的是,不管我跟她爸是打还是骂,抑或是苦口婆心地劝,朱婷都一意孤行,逝不回头。

一时间,弄得我们整个朱家都颜面扫地,听足了闲言碎语。儿媳妇回娘家都被人指指点点。

按说,朱婷对赵龙投之以桃,那赵龙也得对她报之以李才是。

可七年过去了,他们二人依旧住在赵龙年近七十的老母亲的房子里。我跟她爸旁敲侧击过无数次,二人就是闭口不提结婚的事。

而且,赵龙整个的就是不务正业。嘴里说得天花乱坠,哪天搞了一个几十万的大业务,谁谁谁又愿出高薪诚聘他去当总经理。

实际上就是常年混迹于一帮狐朋狗友中,年头到年尾没钱拿回家。

不但如此,前两年还偷偷把我女儿的十多万积蓄全败光了。他儿子学习和生活的钱也是朱婷拿的。

我们背地里劝朱婷,说这样的男人根本就靠不住,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一个女人不但从他那儿讨不到任何好处,反而要帮他养儿子,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可朱婷斩钉截铁地说,赵龙只不过是这两年不走运罢了,他对她很好,她也只喜欢他。

我跟她爸气得差点背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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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们之所以要求买房只写女儿的名字,或者是他俩扯了结婚证怀上孩子之后再买房,真是为了她好。

朱婷都跟赵龙在一起七年多了,背负着骂名拿着自己微薄的工资为他为他儿子付出这么多,万一哪天二人闹翻,打官司上法院,这些都是追不回的。

没扯证他们就属于非法同居,没法律保障的。

我们不知道赵龙是怎样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给朱婷洗脑的,但她不清白我们看得清楚啊。

结过婚后,朱婷就有了保障,生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她的后半辈子也有个靠得住的人。

扯证后买房不管写谁名字,有我们的转账记录在,走遍天下都不怕的。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被她爸一气之下赶出门后,朱婷还真把我们一家当成了仇人。不到十天又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自称是律师的男人。

朱婷带来的那律师说,从法律上来讲,女儿和儿子享有同等的继承权,据他对我们当地拆迁政/策的了解,朱婷除了拿人头费外,还能分得几十个平方的安置房。

老伴当场就气得满脸通红,往桌子猛地拍了一巴掌说:“等老子死了以后再来说继不继承的事,老子现在还没死!”

律师连忙打圆场说,他只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

正在这时,儿子朱超和儿媳妇回来了。朱超死盯着朱婷的眼睛问:“照你这样说,你能拿多少钱?”

朱婷回避着她哥的眼神,犹豫片刻后说:“至少五十万。”

朱超又问:“你知道,怎样的情形才有安置房名额吗?”

朱婷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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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朱超追问:“爸妈跟我们住在一起,连他们都没有安置房名额,你觉得你凭什么有?”

事后,朱超跟我们说,当时他望着他妹妹那蠢蠢的样子,真想朝她脸上连呼几个巴掌,看能不能让她回魂。

可惜的是,朱超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朱婷还是自作聪明地叫来的村干部替她“主持公道”。

村干部到来后,心平气和地跟她解释说,安置房的名额是根据住房面积来的。

我们被征收的房子,是朱超他们结婚后自己建的。

建房的钱大多数是由儿媳妇从她娘家借过来的,后来也是由他们两个人一起还的。所以安置房名额,只有他们一家四口有份。

他们的新房建成后不久,儿媳妇见我们原来的老房子漏雨又返潮,才把我们接到新房来住的。

我们,是托了儿子和儿媳妇的福。

我们原来的老房子倒掉后,被朱超父子俩挖平当了菜地,面积已经分摊了。

原本以为,有了这样详细的解释,朱婷就不应该再胡搅蛮缠了才是。

可没过两天,她又带着男友赵龙回来了,说我们早就跟村干部串通一气。还说当初建房子的钱根本就不是朱超他们出的,就是我跟她爸拿的。

这话,直接把儿媳妇弄得怒不可遏,当场就跟朱超说有个这样为了要钱颠倒黑白的小姑子,日子将永远无法安宁,要跟朱超离婚。

我们两老和朱超都明白,这话明显就是赵龙捏出来的,问我们要50万肯定也是他的主意。

可如果没有朱婷这层关系在,我们跟赵龙就是陌生人,他们没结婚,我们是没有立场去指责别人的。

要骂也只能骂自己家的人。可自己家就有这么不可救药有这么不争气,又能怎样?

吵到最后,朱超斩钉截铁地说,钱都在他手中。

如果朱婷能答应我跟她爸提出的条件,先结婚或是买房时写她一个人的名字,该给她多少就给多少,一分都不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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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后来,朱超私下跟我们说,朱婷背地里跟他联系过,说是她手中就根本没有积蓄,凑不齐首付,除非家里能借钱给她。

朱超问她:“你现在工资多少,你每月能存多少钱,你拿什么来还我们?依我看,你连房贷都还不起的。”

我们当然知道,朱婷这依旧还是在拐着弯儿打我们的主意。

她每月工资撑死四千块,管了几个人的日常开支,和赵龙儿子的学费和杂七杂八下来,根本没有节余。

我们多么希望,朱婷能幡然醒悟,离开赵龙另找一个靠谱点的男人,或者是借家中哥哥之手,将这钱存着,将来以备不时之需。

难道我跟她爸她哥还能私要了她这点钱不成?

又过了一段时间,儿媳妇回来说,朱婷那天带来的人压根儿就不是律师,而是跟赵龙一起混日子过的“兄弟”。

我跟老伴血压再次飙升的同时,心里也越来越发凉。

觉得当初如果知道生下的是这么一个讨债的,不听话的女儿,还不如不要。

今年三月上旬,朱婷冷不丁给她哥发来微信,说是得了癌症,正在医院等钱救命。为了证明她说的是真的,还把病历拍了过来。

我跟她爸一听,急得不行。

女儿虽然不听话,但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人命关天,救人要紧。

别说是二十万,就是把我跟老伴的那两份拿上,都得救她。忙让朱超打电话问她在哪个医院。

可是,却朱婷坚持只让她哥转钱给她,拒绝他前去探望也拒绝告诉他到底在哪个医院。

我们急得饭都吃不下,也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做法是不是不妥。

钱既然是她的,就应该由她自己支配。哪怕她转手就塞给叫化子,也是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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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考虑再三后,我们还是让朱超给她分两次,转去了五万块。

我们的考量是,万一她真得了癌,这钱也够她支撑一段时间了。

如果她需要做手术或是大的治疗,医院会要求她叫家属的。到那时,我们再作别的决定。

一个星期后,朱超怒气冲冲地给我们打来电话,说他动用所有能用的关系,把市区的大医院都差不多找遍了,都没有一个叫朱婷的癌症患者。

近段时期唯一一个去医院看病的朱婷,看的是妇科,检查结果是子宫肌瘤,而不是癌症。

朱超说,根据那人留在医院的电话判定,那人就是他的妹妹。

之后,朱超沉默了很久。

临走前,朱超劝我们说,他妹妹这样子已经彻底没救了,让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保重自己的身体重要,少操心她那边的事,随她去算了。

看着朱超离开时沉重的脚步,我心里极不是滋味。

我这一生总共就生了两个孩子,儿子儿媳妇是真的孝顺,也关心我们。大概也是前边所讲的,儿子是来“还债”的吧。

可这女儿,到现在来讲,真是一言难尽。

当初为了生女儿,我们还被罚了款。本来也是想着,孩子既然来了,也算是跟我们有缘,破点财能换来多一个人,也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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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我的公公婆婆一共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儿子。

朱婷的两个伯父家生的也都是儿子。朱婷是她爷爷的孙辈中唯一一个女孩,整个家族的人对她都是极尽娇纵。

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虽是我的女儿,我却不能当着她爷爷的面骂她。

哪怕背地里骂了她,事后被她爷爷知道,他也要骂我一通。不管孩子在不在场。

现在回想起来,这应该是朱婷目前这状况最原始的原因所在。

有关她的所有事情,都是她说了算。她不认同的观点就是错的,与她有不同意见的决定,都是跟她作对。

她从我们手中骗走那五万块后不到一个月,又回来了。

不过这回闭口不提钱的事,只说我跟她爸不把她当女儿看,她都得癌症了对她都不闻不问。

我跟她爸让她拿出病历和医院的化验单或是诊断书什么的,她又拿不出来。

赵龙还在我们家的周围散步谣言,说我们重男轻女,把女儿的钱扣留下来给了儿子。搞得我跟她爸焦头烂额,索性没再理会这些。

一个月前,我们却收到了传票,朱婷到底还是将我们起诉到了法院。

在儿子朱超看来,朱婷这是彻底抹去了跟我们跟他残存的这点亲情。

他不停安慰我们说,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也没打算要她那份钱,她一定要这样作贱自己,我们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将来等她撞到南墙了自然就会理解我们了。再不济,权当当初没生她便是。

可是,我们还是不后悔生下她,我们宁愿她跟我们闹翻,也不愿她有撞南墙的那一天。

我们宁愿是自己想太多了,是自己对人性太悲观了,对人防备过多了,也不愿看到她回家哭到断气。

因为,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弯路都能重来一次,唯有后悔药难买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