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沃斯的2023年，遗憾落幕。
报告期内，公司总收入155.02亿元，同比增长1.16%。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6.12亿元，同比下降63.96%。四季度的业绩，可以说是伤口上的一把盐：虽然营业收入高达49.70亿元，均远超前三个季度，但归母净利润仅0.08亿元，归母扣非净利润-0.38亿元，出现了实质性亏损。
科沃斯的2024年，逆风开场。
一季报显示，实现营业收入34.74亿元，同比增长7.35%，归母净利润2.98亿元，环比增长3449.73%；扣非净利润2.87亿元，环比增长842.72%。
这似乎是一次成功且漂亮的触底反弹。不过令人好奇的是，重回增长的背后，科沃斯如何承压前行？平平业绩之中，增长的境外业务夺目而出，又意味着什么？
成长滞缓？
奥维云网数据显示，2023年，中国清洁电器市场规模343.8亿元人民币，其中洗地机规模122.1亿元人民币，在清洁电器中占比达35.5%；预计2026年，中国清洁电器市场规模将达424亿元人民币。
2023年扫地机器人线上销售额市占率方面，科沃斯34.4%，石头科技23.9%，追觅13.9%，同比变化-5.5/2.6/7pct；线下销售额市占率方面， 科沃斯70.6%，石头科技14%，追觅5.6%，同比变化-14.4/9.3/5.5pct。
根据数据，科沃斯仍是行业“老大哥”，不过龙头的位置坐得似乎不太稳当。
站在2023年末，回望这一年，科沃斯的整体营收增长几乎陷入停滞，增速跌至自2020年以来最低，归母净利润增速连续两年负增长。而同深耕于清洁电器赛道的石头科技则走上了截然相反的光明道路：2023年实现收入86.54亿元，同比增长30%。归母净利润20.51亿，同比大幅增长73.32%。四季度，科沃斯正经历灰暗时刻，而石头科技归母净利润则增长至6.9亿元。
科沃斯历年营业总收入 / 图源新浪财经
科沃斯历年归母净利润 / 图源新浪财经
随着产业链的逐步完善，品牌之间的竞争加剧，价格战的硝烟同样弥漫到了清洁电器行业。去年全能型扫地机产品的价格实现全面下探，线上、线下零售均价都下降500元左右。据报道，2023年1-6月，科沃斯扫地机器人的线上、线下零售均价，分别为3788元和4457元，同比下降8.4%和15.7%。
2023年，科沃斯主营业务毛利率较2022年减少4.11个百分点至47.5%。同期，石头科技主营业务毛利率较去年增加6个百分点至55.32%。
“环比”鼓舞人心，“同比”仍需努力
这边的自家房子尚待修缮，那旁的竞争对手虎视眈眈。科沃斯如何抉择？
业绩无疑敲响了警钟，对此，科沃斯“坦诚检讨战略不足”，反思业绩下滑的主要原因有三，国内消费市场整体复苏乏力，行业竞争加剧；公司扫地机器人国内市场中低价格段降本款产品布局有所缺失；对新业务领域投入显著增加，共同压低公司整体利润表现。而在2023年全年业绩预告中，科沃斯就表示，“受国内行业产品均价下行影响，公司扫地机器人及洗地机产品毛利率水平均较上年同期有所下降”。
找到问题，是为解决问题。
科沃斯在年报中并未透露过多的经营改善计划的细节，提到将聚焦主营业务，深化产品布局；加大对海外市场的资源与精力投入；增强集团的规模竞争能力。
战略调整是否有效呢？业绩是其有力的说明。
财报显示，科沃斯今年一季度实现营业收入34.74亿元，同比增长7.35%；归母净利润2.98亿元，环比增长3449.73%，同比减少8.71%；扣非净利润2.87亿元，环比增长847.72%，同比增长仅0.26%。“环比”鼓舞人心，“同比”仍需努力。虽然迎来去年四季度触底后的重回增长，不过较去年同期，成绩并不亮眼，接下来的三个季度科沃斯是否能保持一季度的向好态势，仍留悬念。
科沃斯历年一季度营业总收入 / 图源新浪财经
科沃斯历年一季度归母净利润 / 图源新浪财经
对于一季度业绩恢复的主要原因，科沃斯证券部相关人员透露，一季度推出了一些新品，例如科沃斯地宝T30，对增收的贡献较为显著，并且之前有所缺失的产品布局正在逐渐完善。
科沃斯触底反弹，石头科技则“一路高歌”，一季度实现营业收入18.41亿元，同比增长58.69%；归母净利润4.00亿元，同比增长95.23%；扣非净利润3.41亿元，同比大增110.03%，摆脱了2022年的负增长（-45.97%）。可见，石头科技的成长劲头不容小觑。
石头科技历年一季度营业总收入 / 图源新浪财经
石头科技历年一季度归母净利润 / 图源新浪财经
海在哪里？
科沃斯拯救业绩的经营计划之一，是加大海外市场扩展力度，从而提高海外收入对总收入的贡献。
一只手搅动国内红海，补救正被不断蚕食的市场份额；另一只手出海试探，为公司的成长找寻新的增量空间。欣慰的是，蓝海似乎就在眼前。平平业绩之中，科沃斯的境外业务成为最大亮点。
财报显示，2023年，科沃斯境外收入65.2亿元，占总收入的42.07%，同比增长25.8%，同时，海外毛利率增长7.61个百分点达到51.81%。
图源 / 科沃斯2023年年度报告
科沃斯旗下，有两大自有品牌业务，科沃斯品牌服务机器人以及添可品牌，二者总收入占公司报告期总收入的96.45%，其中，科沃斯品牌服务机器人收入占比49.55%；添可品牌收入占比46.90%。
图源 / 科沃斯2023年年度报告
去年科沃斯品牌海外业务收入同比增长20.1%，添可品牌海外业务收入同比增长40.5%，占各自收入比重分别达到38.8%和42.1%，较上年分别增加7.0和 10.6个百分点。
在欧洲市场，科沃斯品牌销售收入同比增长40.5%。添可品牌在美国Target零售渠道入驻门店数量已突破1,800家，其海外线上业务销售收入同比增长49.4%。从数据来看，科沃斯的海外业务明显更令人感到宽慰。
早在2015年，科沃斯创始人钱东奇之子钱程接手科沃斯后，主导组建了国际事业部，进一步开拓国际市场。
2023年，科沃斯在新加坡设立海外总部，以提升亚太以及全球市场份额。同时，优化产品结构，契合当地市场需求，比如针对欧美市场，科沃斯于2022年推出首款割草机器人，2024年将推出新款割草机器人。科沃斯工作人员透露，公司会根据销售情况、市场变动及时调整品类，向效益好的业务、产品倾斜更多的资源。
大海欢迎所有人。寻找增长第二极的科沃斯无法阻止对手的淘金，石头科技同样逐步建立起全球分销网络。去年，石头科技境外收入42.29亿元，占总收入48.87%，同比增长21.42%。境外毛利率较去年增加8.55个百分点至61.65%。同期，追觅科技国际区业绩同比大增120%。
图源 / 石头科技2023年年度报告
在海外市场，IDC预测，到2027 年，复合年增长率（CAGR）为5.6%。国金证券在研报中指出，大部分国家扫地机渗透率仍处低位，产品力的完善有助于海外扫地机器人渗透率迅速提升，综合来看全球扫地机器人市场空间约为4544万台/年，与2022年1196万台/年的销量相比，仍有280%的增长空间。
在国内市场，从2012年到2022年，清洁电器的销售额复合增长率达到28%，市场规模从29 亿元上升到348亿元。当前，清洁电器渗透率依然较低，2022年，每百户家庭平均拥有吸尘器数量仅为23.5台。GFK预计，到2030年，清洁电器的市场规模能达到600亿元、4000万台左右。
这些数据表明，在全球市场，无论是扫地机器人或是洗地机产品，其渗透率均处于较低水平，仍有巨大的提升空间，这意味着行业拥有充分的成长潜力，而这恰恰也是投资者所聚焦的重点。
水大鱼大，科沃斯全力以赴。不过，“海”不止在海外。近年来，人形机器人赛道大热。特斯拉机器人的亮相为产业变革再添一把火，全球产业巨头纷纷入局。2022年以来，国内支持人形机器人发展的相关政策利好频出，去年10月，工信部印发《人形机器人创新发展指导意见》，表示人形机器人有望在2027年成为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其战略高度得到提升，并肩于新能源汽车。
对于是否入局人形机器人行业，据科沃斯证券部消息，去年以来科沃斯在人形机器人领域进行了前期调研，尚在验证技术的可行性阶段。
积极拓展海外市场是提升市场份额的必要动作，而海外市场又是否能顺利成为科沃斯的增长第二极？布局新领域的风险与收益如何衡量？不是每一次触底都能迎来反弹，一招不慎就可能长久落后于人，“科沃斯们”正步履不歇地为长线增长寻求新的立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