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与恋爱了十年的男友宋温言要结婚了。
人人都说我是他此生唯一挚爱的白月光。
我也曾这么以为。
直到婚礼前一周,他准备了一个周年纪念日。
「沈甜,祝我们恋爱四周年快乐。」
今年明明是我们的十周年。
我也不是沈甜。
1.我在知乎看到过一个问题。
「恋爱多年准备结婚了是什么体验?」
我犹豫再三,扣下了答案。
「爱情已经变成了亲情,他开始嫌弃我眼尾细微的鱼尾纹和身上的油烟气息,但是我没有勇气结束这段感情。」
因为时间太长了。
「亲爱的,我准备了一个惊喜。」
宋温言发了个消息。
定位在京府大饭店。
他没有提前通知过我这些。
准确来说,「准备惊喜」这种事情,在最近五年都没有发生过了。
我犹豫再三,还是化了精致的妆,穿上了新买的白色吊带裙,去了京府大饭店。
一楼大厅被布置地充满浪漫气息。
红毯,鲜花,披着白纱的证婚台。
都是他准备的么?
我忍着乱七八糟的心跳踏上了红毯。
宋温言一身黑色西服,背对着我,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我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我已经二十九岁了。
过了一个女人最年轻的时候。
宋温言很多年没有这样对过我了。
「沈甜,祝我们恋爱四周年快乐,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我的心脏在刹那间冰冻。
我不叫沈甜。
我叫程年。
今年,明明是我们恋爱的第十周年。
所以,这个周年纪念日不是给我准备的。
那是给谁呢?
「言言!」
门口传来一声开心的叫声。
我回了头。
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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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比我年轻五六岁,眉眼天真,容貌与我七分像。
宋温言惊喜地回过头,却看到了我。
「程年?你怎么在这里?」
我平静地看着表情慌乱的宋温言和门口的少女。
「宋温言,我不想结这个婚了。」
2.在婚礼前的一个星期。
我分手了。
幸好没有领证,一切都还可以开始。
宋温言比我小两岁,他早就开始嫌弃我。
嫌弃我没有以前年轻漂亮。
我和他身边的朋友都以为我是他心里温柔恬静的白月光。
结果今天才发现,我并不是。
宋温言一直喜欢的,就是沈甜。
他已经跟沈甜不清不楚了四年,甚至贴心准备了周年纪念日。
其实,前天是我和宋温言的周年纪念日。
十年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那天晚上,我问宋温言。
他厌烦地玩着手机,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我:「什么日子?」
没有礼物和惊喜,他就这么忘掉了我们的十周年。
甚至在晚上刷牙时,他凑上前端详了下我的眼尾:「程年,你的眼尾纹又多了,上次带你去吃饭,同事说你像我姐。」
宋温言的姐姐已经三十五了。
潜台词是我给他丢脸了。
我低下头,继续刷牙,吐了口泡沫:「不好意思,我下次认真化个妆。」
宋温言比我小两岁。
这些年,我一直在迁就他。
满足他无理取闹的要求,陪着他长大,看着他从职场小白变成优秀的人。
换来的就是背叛。
有一天,他用我的电脑工作时,忘记关微信,我看到了他对我的评价。
「程年?其实也没什么好的。可能是过了新鲜感,反正腻了是早晚的事。这么多年。」

我本来以为,我能忍。
现在我发现,我好像不想忍了。
我也没必要忍。
说我小题大作也好,说我糊涂也罢。
我不会结这个婚了。
快刀斩乱麻处理好一切的时候,沈甜却给我发了个微信。
「程年姐,我想见你一面。」
我皱皱眉头,把她的号码拉黑。
谁知过了两天,她又用了新的号码加我。
「程年姐,我想告诉你一些重要的事情。你一定想知道。」
3.我给了她一个中午的时间。
地点约在一家普通的川菜馆。
其实我的嗓子很不好,平时不喜欢吃辣的,总是饮食清淡。
但沈甜说这家店离她的公司近。
「程年姐,我来了。」
沈甜挎着一个素色的包包,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她点了几道菜。
我皱了皱眉,全是辣的。
「姐,其实我是宋温言一直喜欢的人,也是他的青梅。他以前是觉得我年龄小,所以没有跟我谈恋爱。但是现在……」
她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带着劝解。
「我不想知道这个。你只想说这个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有继续说的必要了。」
我淡淡开口,打断了她。
「不是的!程年姐,我得了重病。」她无力地咳嗽两声,「我抢不走你的男朋友的,宋温言知道我快死了,所以——」
好奇怪。
她为什么觉得,我会想知道这些呢?
我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睛:「不必再说了。」
接着,我起身就要离开。
沈甜的声音染了哭腔,一下子拉住了我的袖子:「姐,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你别怪我。」
我甩了两下没甩开,有些烦躁。
我跟宋温言已经没有关系了。
沈甜这是在干嘛?
「程年,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了。」宋温言的声音响起。
周围人的目光像是针一样,或探究或鄙夷,多少都带着不屑。
宋温言一把将沈甜抱进怀里,安抚性地拍着她的背:「甜甜,没事了。幸好你跟我说你不舒服,我赶紧过来了。」
他的目光盯着我,像是看仇人。
沈甜抽泣着:「我只是不想让程年姐讨厌我。」
哦?是吗?
我冷笑。
费尽心思告诉我宋温言爱的人是她,又用身体不适为由把宋温言骗过来,我不信她动机这么单纯。
宋温言举起桌上的热水,朝我泼来。
水很烫。
我没完全躲开,脖子上落下一片烫伤。
服务员赶紧来解围,给我准备了冰毛巾。
我狼狈地捂着脖颈。
真傻啊。
我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十年呢?
无论我是替身还是白月光已经全部无所谓了。
我已经开始讨厌他了。
我决定搬家。
我想离开这个城市,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但是这时候的我发现,我没有把很重要的东西从我和宋温言以前的房子里带走。
——一本相册。
「想要吗?那就来拿。」
宋温言拍了那本相册的照片。
他在郊区的一家高档餐厅。
包厢6号。
我都甚至想放弃这本相册了。
但犹豫再三,我还是去了。
他说的没错。
里面有张照片,对我有着无比特殊的意义。
4.打开包厢门时,所有人都陷入了安静。
我没有搭理周围的人,径直走向了宋温言。
「相册呢?给我。」
我伸出手。
宋温言指了指桌上。
相册溅上了油渍。
我用湿巾擦了擦,打开一张一张翻看。
中间有一张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里了。
那张,我最珍视的照片。
「哟,没发现想要的东西?」宋温言凉凉开口,把一张照片拍在桌上。
里面是我和一个男人的合照。
我跟他坐在轮椅上,笑的很灿烂,背景是大学的校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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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
我不愿意废话。
这是我的一位很敬重的师兄,他出国留学前我们一起拍的。
除了共同研究课题,我们并无交集。
宋温言却像抽了风一样,把照片举起来,给周围的朋友们展示。
「给你们看看,程年有多贱啊,在跟我恋爱时和别的男的搞在一起,据我所知,这是她的什么师兄,那时候早就已婚了。」
包厢里发出一阵笑声。
宋温言的几个狐朋狗友对着照片指指点点。
我的面色铁青,冷冷看着宋温言。
「嘴巴放干净点,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
这张照片之所以珍重,是因为照片上的师兄已经去世了。
他的妻子最近在收集和亡夫相关的东西,我许诺了她会把照片寄过去。
「给我。」我不愿废话。
宋温言忽然起身,几下便把照片撕成了碎片。
像是落雪一般。
他撕完最后一片,团起来扔到我的脸上。
「捡啊,程年。」
他讽刺。
我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的碎片,眼底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桌上摆了瓶白酒。
我抄起来,从头到脚淋了宋温言一身。
宋温言狼狈地抹了把脸:「程年,你胆子——」
「以后别恶心我。」
我把酒瓶扔回桌上,转身离去。
我用了力。
桌上丁玲桄榔几声,玻璃碎片溅进了饭菜里。
我不再需要照片了。
因为我啊……
也快要离世了呢。
「程年,你走什么,你跟我说清楚!」宋温言生气了,「你要敢走,就他妈别回来了!」
说清楚?
我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一点也没停。
不需要说清楚了。
甚至都不需要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