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接下来,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热闹温馨的婚礼现场,我正深情款款看着眼前的小娇妻。

突然,余光瞟到台下一名拾荒老太探头探脑的模样,我心里一紧。

“妈妈!”

婚礼被打断,宾客们都看着西装革履的新郎奔向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妇,岳父也呆住了。

直到我喊出母亲的名字,岳父竟然当场下跪:

“她居然是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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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妻子小洁谈婚论嫁的时候,她多次问起我的家人,都被我含混过去了。

“我爸爸死得早,妈妈住在县城。工作很忙……”

我没有告诉小洁,母亲的工作是捡垃圾,而我,也是靠她一次次弯腰卖废品养大的。

我毕业于一所985高校,凭借在校期间的优秀表现和亮眼的绩点,顺利入职某跨国公司。

毕业五年后,我买了车,还顺利跟公司老总的千金谈起了恋爱。

在外人看来,我的人生是成功的,名校毕业、佳人在侧,收入也不错。

然而,我的成长轨迹充满了血和泪,或者说,今天的成功,是另一个女人用坚韧和毅力换来的。

“妈,小洁想见见您,我把她带回老家一趟吧。”

那天,我犹犹豫豫打通了那个久违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母亲语气中尽是矛盾。

“算了吧,妈这个样子,咋见人啊,别吓着我未来儿媳。”

虽然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但我还是一阵辛酸。

自己的亲生母亲,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最亲的人,怎么连见见未来儿媳的勇气都没有呢?

然而我心里明白,这是母亲的用心良苦,毕竟这门婚事,岳父本就不太同意,要是关键时刻知道我母亲是个拾荒者……

说到底,我和小洁的家庭差距实在太大了,她父亲想要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家庭,完全可以理解。

本就是靠着自己拼命努力才摸到了幸福的一角,要是因为母亲的事情功亏一篑,那我的确不甘心。

但是我,难道就这样让母亲远离今后的母慈子孝了吗?毕竟她熬了那么多年。

然而,从母亲的表现来看,她的确是想和已经接近功成名就的我,划清界限。

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把我推得离那些往日的不堪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是被母亲捡来的,寒冬腊月,母亲在河边洗衣服,听到了我微弱的哭声。

2

“要是再晚半个钟头,你的小命准没了。”

说起那天的情形,母亲眼中尽是温柔。

在她的描述中,天上飘着鹅毛大雪,手浸在冰水里已经麻木,突然听到动静,哭声宛如天籁。

“我就这样把你抱回家了,你爹火冒三丈,我说,多好的孩子啊,还是个小子,但你爹执意要把你扔出去。”

我不愿意称呼那个男人为爹,他没有养过我一天。

母亲是被那个男人买来的,至于母亲的老家在哪里,她一直说忘记了,想必原生家庭也并不好过。

卖给父亲后,母亲一直生不出孩子,这让那个男人认为,辛辛苦苦攒下的两千块钱白花了。

于是,在婚后那几年,男人的生命之中只剩两件事,喝酒和打女人。

然而母亲自知无处可去,只好辛勤耕作,晚上进屋躲着自己丈夫。

直到我的出现,彻底点燃了那个男人的怒火,他认为自己没有亲生的孩子,母亲却捡回来一个养,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当天晚上,趁着母亲带我沉沉睡去,他一把火点燃了炕头的稻草。

母亲把我狠狠护在身体下面,自己的手臂严重烧伤,一只手后来挛缩着,再也伸不直。

就这样,养好伤之后母亲毅然决然的带着我走了,仅仅带走了几件衣服和10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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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我们俩来到了县城,母亲背着我捡垃圾,以此为生。

由于身带残疾,起初母亲捡垃圾总是抢不过别人,我们被人推倒过,也被人抢走过“战利品”。

母亲挨欺负时总是像一头母狮子,呼啸着冲上前去,因为那些破旧的瓶子,或许是我们娘俩一天的口粮。

再后来,我们终于租到一间漏风的铁皮屋,安顿了下来,在居委会的帮助下,我落了户口。

有了户口,上了学,母亲的人生有了希望,从此无论再苦再难,她都一直坚持供我上学,直到考进985。

可以说,没有母亲,我活不到今天,更没有如今的成就。

但是,这一切却不能和母亲分享,更不能回馈给她更多,这是我内心一直以来的痛。

3

“你和小洁结婚以后,一定要宠她、疼爱她,任何事情站在她这边。”

结婚前几天,岳父照样絮絮叨叨的跟我说着车轱辘话,无非是让我一定要对小洁好。

“对了,婚礼你的亲属确定一个都不来吗?”

岳父再次试探性的问,可见上次我的说辞并没有让他信服。

“我妈妈身体不太好,农村人嘛,怕见陌生人,而且……她太忙了。”

我含含糊糊的说,生怕岳父再问到细节,那究竟是不是要撒谎,成了一个问题。

好在,他终于没再深究,或许他也并不在意亲家的情况。

终于等到婚礼那一天,小洁身穿洁白的婚纱,在鲜花的映衬下显得高贵典雅。

将她的手牵起来那一刻,坐在加长林肯婚车上,我真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男方的亲友只有我的大学同学和同事、朋友,恍惚间,我突然意识到:

我真的与以前那个穷困潦倒、衣不遮体的小男孩,割裂开了。

那一切似乎离我很遥远,远得像是上辈子,我真正实现了阶级的跨越。

婚姻就像是人生当中的一道坎,走过那条界限,今后的人生,我将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

只是,我多么希望自己的母亲看到这一幕,她是我留在旧时代的唯一无法割裂的见证了。

就在结婚头一天,母亲曾经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她喜极而泣,让我好好对待妻子。

“以后咱们没事别联系了,你把妈妈忘了吧。”

此外,她还提前把一张银行卡寄了过来 那里面是我工作之后每年寄给她的养老钱,一分未动。

“给我儿媳妇买点首饰,我这个婆婆也算尽尽心意,别嫌少啊!”

她像是一个老朋友,真的强迫我与过去告别,想起这个,我的心像针扎一样疼。

4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站在舞台上,我和小洁四目相对含情脉脉,台下的亲友们抬着手机拍摄,起哄声快要掀翻屋顶。

“亲一个亲一个!”

我看着眼前要携手共度一生的人,亲了下去,等目光转回来,却看到台下角落里,似乎有一个人正在探头往这边看。

见我发现了她,她转身就走。

“妈!”

我犹豫了三秒,追了下去,全场宾客都看见西装革履的新郎,正追着一个手臂明显有残疾的、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奔跑。

“妈,您来看我,怎么就要走呢!”

我拉住她残疾的手,小洁和岳父接着赶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决心坦白一切。

“爸,小洁,这是我妈,她一直住在县城,她捡垃圾把我养大,她名字叫肖如琼。”

小洁一脸惊讶,随后恢复了平静,倒是岳父,惊讶过后眼睛瞪得溜圆,他仔细看着母亲残缺的手。

“肖如琼是你母亲?”

接下来,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