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那年的夏天,初三毕业,中考不理想,大早上坐在村西的大河边,望着河对岸,傻傻的发呆,父亲拎着带刺的棍子走过来,“学没好好的上,还不能去下地干活”,看到父亲走过来,我也怼了句,“别管我,再管我,我就离家出走”,父亲狠狠的把棍子摔在地上,扛起锄头下地干活去了,看到父亲扛着锄头,穿着破烂衣衫,背着发黄的草帽子,走向土地的背影,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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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决定出去看一看,回家后,拿了150元零钱,留下字条,坐了班车,就去了阜阳火车站。那时候,只知道有个大城市上海,就去上海看看吧,到了售票口,才知道去上海的票没有了。就在车站广场晃悠,一会过来一位女人,她说能帮买到车票,让我在对面的面馆等,说见票给钱,看到她,穿个红色短裙,屁股又大又圆,一扭一扭的去售票口方向走去,面馆的黑板上写着,肉丝面5元,不算太贵,就点了一肉丝面,面吃完了,中年女人也回来了,“小伙子,票帮你搞到了,票是46元,也不加你钱了,面就收你50元吧”,我当时就想发脾气,做面的师傅,向我挤了挤眼睛,我似乎也懂了,付了钱,拿了票,急忙冲向候车室。

绿皮火车,挤上车厢,半天才找到座位,车厢过道也有不少人,气味臭烘烘的,坐上火车,心情特别兴奋,尽管口袋还有30多元钱,暗暗的感谢那位屁股又圆又大的女人,不是她,也坐不上车,更不可能有座位。这时发现座位旁边有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已经睡着了,坐在装着棉被蛇皮袋上,面色暗黄,瘦瘦的,也不知道从哪里上的车,也许是老乡吧,“大姐,你抱着孩子坐我位置吧,我去车厢连接处透透气,看看风景”。大姐也没客气,抱着孩子就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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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上海大约七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上海站了,我回到座位上,想坐一会,给大姐商量让座,大姐说“我抱着孩子,怎么给你让座,你年纪轻轻的”,我当时都无语了,看看她怀中的孩子,也没啥好说的。多年后,想想,为什么想离开这片土地,这里有啥好,有啥不好,心里总是复杂的。(根据凯哥口述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