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上的发挥和平时的水平,往往不是一回事,这一点今人是如此,对于古代才子来说也一样。在古代科考困难户里,我们找到了一堆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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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奴贾岛,能写得出“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却因长年考不中被扣上了“考场十恶”的帽子。山水诗巨匠孟浩然,曾名动公卿,却也是名落孙山。而大诗人温庭筠更是累年不第,成了考场老油条,没事就帮人作作弊,成了连考官都怕的人物。

与他们相比,本期这位唐代才子崔曙就可谓运气不错了。崔曙生平多不详,平生也只有15首诗传世,但却凭着在考场写的一首《奉试明堂火珠》一诗成名,被唐玄宗钦点为状元郎。其中一句更是备受当时名家推荐, 却不想这10个字却一语成谶说中了自己一年后的命运,让人是越读越怪。让我们一起来读一读:

《奉试明堂火珠》唐.崔曙正位开重屋,凌空出火珠。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天净光难灭,云生望欲无。遥知太平代,国宝在名都。

这是一首命题诗,就如我们考试时的命题作文一样,多数是为歌功颂德的,所以一般很难出彩,这也更显出这首诗的高妙。诗题目中的“明堂”指的是宫中的听政殿,而“火珠”指的是听政殿上装饰用的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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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的首联,点出明堂为新建,而火珠则凌空而出,闪耀于明堂之顶。这两句突出的是“凌空”二字,一个“出”字与前句的“开”对仗,将火珠的傲世之光一笔道出。

而接下来的“夜来双月满,曙后一星孤”是备受后世推崇之句。诗人将明珠比作月亮,夜晚时明珠与圆月交相辉映,天上就像有两个月亮一般;而当日晓月落时,明珠却如一颗孤星一般独自在夜空中闪耀。这两句虚实相结,“双月”对“一星”,意境全出,令人回味无穷。

但在因此诗中状元后的第二年,崔曙就病故了,只留下一个名叫“星星“的女儿。这与诗中”曙后一星孤“可谓十足的巧合,后世都认为这首诗是《全唐诗》中最”神“的一首了。既让作者中了状元,又说中了他的逝世。

第三联则是细写火珠的光亮,天色明净难以泯灭它的光泽,云彩生起时看上去又是那么若有若无。这两句从两种天色下,分别描写出火珠的特点,在亮和无之间,将火珠写得摇曳生姿。最后一联则是应制诗常用的结尾,在这盛世中,宝珠才能显世于名都。虽有歌功之嫌,但也算结得干净了。

纵观全诗,始终围绕着明珠来写,从其凌空之势,写到又月争辉,再到一星孤、光难灭、望欲无,无一不是写明珠之光耀。其中虚实相结,侧面烘托,比喻等写作手法也是用得颇为巧妙,是应制诗中难得的佳作。参看崔曙的其它作品,这首诗算得上是他的超水平发挥了。只是“曙后一星孤”的诗谶,也确实是令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