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儿和白月光的女儿遇到人贩子绑架时,老公却选择拿着我东拼西凑借来的救命钱,救下了白月光的女儿。

知道情况后,我当场崩溃:「你有没有心啊,她可是你的亲女儿!」

而老公却置若罔闻,指责我没有同情心。

「糖糖自小健健康康,清玥的女儿却自小患先天性心脏病,受不了刺激!」

后来,我抱着女儿的尸体,打去电话歇斯底里:「你满意了吗,我们的女儿死了!」

他却只是皱眉不悦:「别说这种胡话,为了吸引我的注意,你们母女太会演戏!」

直到女儿下葬,我抱着骨灰盒痛不欲生,他才跌跌撞撞赶来,红着眼求我原谅。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是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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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站在人群之外,麻木地看着被护送着上了救护车的季清玥母女。

而将她们护在怀里的,正是我的丈夫——周穆安。

那我的女儿呢?

同样被绑匪绑架,我明明已经让周穆安把赎金交给绑匪了,为什么被释放的不是我的女儿糖糖。

我跌跌撞撞狂奔到周穆安面前,颤抖着声音质问:

「周穆安!糖糖呢?我不是凑齐赎金了吗?」

我眼中最后一点希冀在周穆安和季清玥露出慌乱神情时彻底破碎。

「所以,在绑匪问你要放谁时,你选了季清玥的女儿。」

心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自从女儿被绑架开始我一刻都不敢休息,为了几万块钱都能跪在亲戚朋友面前求他们,东拼西凑了几天最后把我逝去父母留给我的传家玉佩当了,才勉强凑够了赎金。

但我最信任的丈夫周穆安,却在关键时刻把活命的机会给了妍妍。

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季清玥的女儿。

看着他怀里安然无恙的女孩,我当场崩溃:

「周穆安,你有没有心!她可是你的亲女儿!」

我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对糖糖的担忧与愧疚。

但周穆安却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蹙着眉厉声指责我:

「可糖糖自小健健康康,玥儿的女儿却自小患先天性心脏病,受不了刺激!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我捂着胸口退后两步,眼前的男人突然好陌生。

「你有同情心?你有同情心为什么不自己凑钱去逞英雄?那是我女儿的救命钱!我女儿的!」

一道惊雷重重落下,顷刻间落下瓢泼大雨,我的声嘶力竭被淹没在大雨的冲刷中。

多日的奔波积累的疲劳在瞬间爆发,喉间涌上一股铁锈味,我眼前一黑倒在雨夜中。

2

「妈妈……」

我置身在一片白光中,耳边传来糖糖稚嫩的呼喊。

「糖糖?宝贝你在哪里?」

眼前仿佛布满白雾,糖糖已经带上哭腔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只能循着声音努力寻找着。

「妈妈,爸爸为什么不救我?是不是妍妍才是爸爸的孩子?」

「不,不是的!妈妈一定会把糖糖救出来的!」

「妈妈,我好冷。」

我踉踉跄跄地在白雾中寻找着,终于在一片白茫茫中抓到了糖糖纤细弱小的手臂。

但为什么她是冰冷又潮湿的?

「妈妈,爸爸抱着妍妍走了,他一定是不爱糖糖了,那我也不爱他了。」

「好,我们不要爸爸了!糖糖跟妈妈回家好不好?」

刺耳的蜂鸣声再次穿透我的大脑,我痛苦地捂着头,眼前却再也没了糖糖的身影。

「糖糖!」

带着消毒水气味的空气冲入肺部,我猛地睁开眼,眼前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陶女士,你醒了?」

站在病房外穿着制服的人脸上露着惋惜走到我病床旁。

「今早渔民打捞起一具女童的尸体,经比对,就是糖糖。」

稚嫩的小脸苍白而发青,单薄的身体上穿着的正是绑架案前一天我买的嫩绿色公主裙。

明明几天前还窝在我怀里撒娇的女儿,如今却冷冰冰地躺在太平间。

我的天塌了。

「糖糖乖,妈妈带你回家。」

推开法医,弯腰抱起已经冰冷的糖糖,我喃喃自语。

「你去哪里玩啦?快回家换衣服,不然要感冒咯。」

宠溺地在糖糖额头落下一个吻,我抱着她就要向外走去。

「陶女士,孩子已经不在了。」

法医拦住我,身旁的女助理已经开始抹泪。

「让孩子走吧,她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本就虚弱的身体再也不堪重负,我跪倒在地上,抱着怀里早已没有温度的糖糖号啕大哭。

拿出手机拨通了罪魁祸首周穆安的电话,声嘶力竭地控诉:

「你满意了吗?我们的女儿死了!」

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后便是厌恶又不屑的语气:

「别说这种胡话,为了吸引我的注意,你们母女太会演戏!」

我们的女儿死了,正躺在我怀里。

而他却还是在质疑我们拿这个开玩笑?

「穆安,妍妍好像发烧了,怎么办?」

「快送医院!」

周穆安急切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熟悉的忙音。

呵呵,我们的女儿只是丢了命而已,季清玥的女儿可是发烧了呢。

「王八蛋!」

手机狠狠地砸在坚硬的停尸柜上,四分五裂。

就如我们曾经幸福的一家三口,再无修复可能。

3

亲戚朋友都说我有福气,嫁了个能干的老公,家里大事小事都有周穆安处理。

但我第一次独自操持的大事却是我女儿的葬礼。

水晶棺木里躺着的糖糖,身穿雪白的小裙子,安安静静,好像一个睡着的天使。

我双目空洞地回头望着大门,今天是我女儿的葬礼,但作为孩子爸爸的周穆安没有来。

迟迟未将孩子推进火化炉,我心中或许还残存一丝幻想。

「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无论几次都是冰冷的女声回复着我,果然,又把我拉黑了。

我自嘲一笑,这就是我义无反顾要嫁的男人。

每每为了方便自己照顾白月光母女的时候不被打扰,都是直接把我这个合法妻子拖入黑名单,这次也不意外。

「糖糖,是妈妈对不起你,如果妈妈早点看清这个男人,离开他,你是不是……」

我踉跄着起身,趴在棺木旁轻轻抚摸着糖糖的脸庞,一度哽咽。

「你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上前推着糖糖缓缓打开通往焚化炉的门。

火焰无情吞噬着我女儿小小的身体,逐渐化为灰烬。

「糖糖,我的乖孙女!」

周穆安的父母拖着行李箱匆匆赶来,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哭得几近昏厥。

「周穆安在哪里?自己女儿的葬礼都不来参加还是人吗!」

周父拨通了周穆安的电话,没多久那边就有了回应:

「爸?怎么突然打我电话了?」

「畜生!今天糖糖下葬你在哪里鬼混?」

周父对着电话那头怒吼着,周穆安沉默了片刻后突然爆发出痛苦的哀鸣:

「糖糖真的死了?不可能啊,绑匪说会再宽限几天……」

他们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接过窗口递出的一个小小的骨灰盒,是纯洁的瓷白色。

紧紧地将还带着余温的骨灰盒搂进怀中,压抑的泪水终于倾泻而出,大滴大滴地落在骨灰盒上。

「糖糖,你怎么变成那么小一点点了?」

明明今年过生日的时候,你都快长到我的腰了。

怎么转眼间只剩一个小小的盒子。

周穆安赶来的时候,我正抱着糖糖的骨灰盒走出殡仪馆。

他没了往日风度翩翩的样子,凌乱的发丝垂在额头,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我面前,双目赤红:

「糖糖,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该死!心然,对不起……」

我冷眼看着曾经深爱的男人,心下一片冰凉。

「我不知道,绑匪说再宽限几天让我去筹钱他就会放了糖糖。」

周穆安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忏悔着。

「那这几天你是去筹钱了吗?」

我冷声质问,果不其然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心虚。

「妍妍受到了惊吓,玥儿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只是在医院陪了她们几天。」

「啪!」

巴掌着肉的声音响亮的回荡在空荡的殡仪馆大厅。

4

周父面色惨白地站在我面前,垂在身侧的手因为过度用力有些轻微的颤抖。

「那是你亲生女儿!别人孩子的死活用得着你操心吗?!」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玥儿一个人带着孩子生存已经很艰难了,这么多年了你就是对玥儿有偏见。」

当年,周穆安的父母死活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季清玥转头就嫁了个富商远走高飞。

去年季清玥和富商离婚后又联系上了周穆安。

从此以后,那个体贴顾家的丈夫不复存在,一心扑在季清玥母女身上。

「糖糖,你说你再也不爱爸爸了,那妈妈带你走。」

我喃喃自语地伸手抚过骨灰盒,轻柔得就像往常哄糖糖睡觉那样。

周父气得捂着心口大口喘着粗气,周母泪流满脸地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然然,我们走吧,糖糖肯定不想看到这一幕。」

我点点头,越过周穆安径直上了早就等在门口的通往墓园的车。

「心然,你要带糖糖去哪里?」

周穆安恍然大悟般上前拉住我的手,眼神慌乱不堪。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到糖糖。」

我抽出手臂,头也不回地上了车,车辆缓缓起步,透过后视镜看到周穆安狼狈追赶的身影,可我的心再也不会为他掀起任何波澜了。

糖糖长眠在郊外一处环境清幽的墓园里,每座墓碑旁都栽种着一株小小的栀子花,干净纯白的花朵在微风下轻轻摇曳,带起阵阵清香。

「妈妈不会放过那些害你的人。」

我的手指在墓碑上细细描摹着,每个字都像烙印般深深刻在心里,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或许我早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但在还未给我的孩子讨回公道前,我得好好活着。

我和周家父母在墓园待到黄昏时分才回去。

短短半日,两位老人仿佛更加苍老了,哭红的双目中尽是疲态。

「孩子,是我们没教好他,这才害了你。」

周母握着我的手泪流满面,一旁的周父紧紧握着拳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除了我,爷爷奶奶是最疼爱糖糖的人。

「爸,妈,别告诉周穆安糖糖葬在这里,她给我托梦不想再见到爸爸了。」

闻言,周家父母更是哭得撕心裂肺,望着不远处小小的墓碑,连连点头。

安顿好两位老人,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头栽倒在床上,枕边是糖糖天天要抱着睡的小兔子玩偶。

我抱着小小的玩偶,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上面还残存着糖糖身上奶呼呼的香味。

已经透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昏睡。

我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睡了两天,好似只要一直不醒就能逃避残酷的现实。

这两天,周穆安也没有回来过。

没事,我会去找他。

5

糖糖生前,我对周穆安还抱着些许期待,所以迟迟下不了离婚的决心。

至少在季清玥回来前的那几年,我们也算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糖糖小的时候很调皮,每天都要缠着爸爸讲故事做游戏。

周穆安对女儿向来耐心十足,自然糖糖也最黏他。

但这虚假的幸福竟破碎得这么轻易。

往年,我们每年都要去拍一套全家福,但今年的相框里只剩我和糖糖的身影。

哪怕经过精致的修图,还是能看到糖糖刚哭过的通红的眼睛。

拍全家福的那天,我和糖糖在影楼等了很久,周穆安都没有来。

我打电话过去,是季清玥接的电话:

「是心然吧,真不好意思,我女儿突然发烧了,穆安和我带孩子在医院呢。」

事后我质问周穆安,他却对我冷眼相向:

「年年都拍,少一年怎么了,妍妍可是发烧了,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自私?」

我愣在当场,明明当初每年都要拍全家福是他亲口提的。

他说,不想错过女儿的每次成长。

我的糖糖,好像突然被迫失去了她最爱的爸爸。

稚子无辜,糖糖又做错了什么呢?

6

转眼就是糖糖头七,我和周家父母为糖糖办了一场法事。

希望她早日轮回,下辈子幸福度过一生。

「周穆安还没接电话吗?」

为了不打扰到他和季清玥母女相亲相爱,周穆安将自己亲爹都拉黑了。

周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混账!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才几天,周父周母就受不了周穆安为了他的白月光癫狂的模样,可比这更过分的事,我和糖糖经历了一年多。

「算了,糖糖也不想看见这个父亲,您别气坏了身子。」

说到糖糖,两位老人又是红了眼眶。

平心而论,周穆安的父母待我就如亲生女儿般疼爱,糖糖刚出生的时候我因为难产大出血身体虚弱,周母怕我带着孩子休息不好,自己整夜整夜抱着孩子,经常第二天手都抬不起。

周父更是为了糖糖能有更好的成长环境,早早就在文化片区最好的公寓买了一套房子送给了糖糖。

当时的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丈夫恩爱,公婆和蔼,孩子可爱。

而现在,我望着墙上挂着稚嫩笑容的黑白照片,心如刀割。

当天夜晚,周穆安罕见地回了家。

正好,他不回来我也是要去找他的。

他轻手轻脚地在桌上放下一束洋桔梗,我瞥了一眼,眼神难掩厌恶。

那是季清玥最喜欢的花。

「心然,对不起,糖糖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穆安蹲在我面前,眼角爬上红色。

我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放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周穆安跳了起来,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字我已经签好了,这套房为了筹钱已经抵押了,拍卖后我只拿回我的那部分。我们也没有抚养权要争,没问题的话你就签字吧。」

连眼神都不屑给他,我将离婚协议往前推了推。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说过了我和玥儿清清白白,你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

回答周穆安的,是扑面而来的一杯冰水。

重重地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我望着周穆安的眼神带上了杀意:

「无理取闹?你是个什么东西配得上让我无理取闹。脑子不清醒我就帮你洗一洗。」

周穆安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想要开口却被我厉声打断。

这一年的隐忍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瞬间爆发。

「和季清玥同居这么久你说你清清白白,周穆安你别恶心我了行吗?」

「妍妍晚上容易心悸,我住在那里不过是为了方便晚上送她去医院。」

周穆安试图解释,迎接他的又是毫不留情的一个耳光。

「糖糖发烧的时候,嘴里还在喊爸爸!她看着你用她的救命钱救了别人的时候,该有多难过?」

周穆安捂着红肿的脸颊,声音痛苦:

「我不会离婚的,哪怕用后半生来弥补你的痛苦,心然你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他上前一步试图将我搂进怀里,在他动作前我厌恶地将他推开。

「我给你机会?谁给我女儿一个重新活过一次的机会?」

7

周穆安口袋里的手机急促地响起,在我嘲讽的目光下他讪讪拿出手机。

「什么?妍妍心脏疼?好好我马上就来你别慌!」

电话那头是女人矫揉造作的啜泣声,也就周穆安这个傻逼对她深信不疑。

女儿生病第一时间不是送医院而是让前男友过去。

真是可笑。

离婚协议在周穆安匆忙离开时被扔在了地上,原本整洁的纸张上留下了突兀的鞋印。

这一年来,再重要的事情在季清玥母女面前都要靠边站。

周穆安说妍妍自小失去父爱,所以每个周末他都会带着那对母女去游乐园。

但他忘了,我们的女儿也很需要爸爸的爱。

她小小的脑袋可能怎么也无法想通,原本会将她举在头顶看烟花的爸爸怎么会亲手将她推入死路。

怀中抱着糖糖最爱的兔子玩偶,我站在窗台上。

夜晚的凉风将脸上的泪水风干,模糊的双眼获得了短暂的清明,我低头望去,糖糖好像在漆黑的深渊下呼唤我。

「妈妈,我在这里呀。」

「糖糖,妈妈这就来带你回家了。」

当我正准备扑向深渊时,虚掩的大门被打开了。

「心然!」

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稳稳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贺知洲?你怎么来了?」

回过神来后,我看清了上方的人。

贺知洲正满脸担忧地看着我,扣着我肩膀的手有些颤抖。

「糖糖的事我听说了,再难过你也不能想不开啊!」

视线落在大开的窗台上,我是差点就要跳下去了?

「谢谢你啊,我不会想不开的,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你怎么突然来了?」

撑着身体站起来,我对着他扯出一个笑容。

「你把房子抵押给我朋友了,他今天跟我说,糖糖没能救出来。」

贺知洲与我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高中毕业就去了国外进修,如今早已事业有成。

每年他都会从国外给我和糖糖寄礼物,今年原本等他回国糖糖就要亲自去谢谢这个帅气的叔叔。

「钱不够,为什么不跟我说?」

贺知洲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枚透亮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