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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方团队张嵚

1月15日发生的很多事,都导致了后来惨烈的战争。

比如公元8年这一天,中国西汉王朝儒学大师,此时在中国人气爆棚的皇亲国戚王莽,正式废掉了自家实在亲戚的汉王朝,改建了著名的新王朝。但这天的风光登基,换来的却是接下来荒唐无极限的改革,以及接下来一场几乎导致华夏民族全面浩劫的战争:西汉末年农民战争!

同样也是这一天,1559年1月15日,二十六岁的英国美女,号称童贞女王的伊丽莎白一世,正式加冕登基,之后的四十四年里,欧洲大地无论海上陆上,全是战火纷飞,老邻居西班牙家的无敌舰队,被打的几乎全军覆没,本是自留地的尼德兰地区,也高调换了马甲,变成了海上马车夫荷兰。惊天动地的场面背后,是这位铁腕女王的覆雨翻云。“日不落”英国亮相的第一炮,是她轰然打响。

相比之下,1851年1月15日,美国伊利诺州首府斯普菲尔德市成立的一个民间社团,阵仗就低调得多,非但没有帝王加冕的强大阵仗,相反却是秘密的集会,悄然的宣誓。这个社团成员,大多都是黑人,但它的领导者,也是相当的草根,名为约翰·布朗(下面简称布朗),只是个白人穷农民家出身的皮匠,怎么看,都算不得大事!

但几乎在所有美国历史学者眼中,这天这个社团的成立,后果简直惊天动地,之后的几年里,不但迅速发展,影响闹到家喻户晓,甚至它最后的悲壮失败,都不是句号,相反是更沉重的导火索,引爆一场席卷全美,几乎导致七十五万军人死亡的惨烈战争——美国南北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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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闹出大动静的民间社团,就是美国近代史上重要的武装团体:美国基列人同盟。“基列人”这个词,是指勇敢作战的意思。这个团体选这个名,也因要干一件当时勇敢的逆天的事:解救黑奴。

黑奴贸易,堪称近代西方世界,最出名的恶心事,美国的早期繁荣,与其说白人们建设出来的,不如说一批批黑奴们汗滴子摔八瓣,在白人的皮鞭下受尽屈辱劳动出来的。甚至美国独立战争的那一帮领导人,从总统到议员挨个数,绝大多数都是奴隶主出身。确切说,正是黑奴的血泪,撑起了新兴的美国。

如此惨无人道的制度,好些美国白人也在不断反思,外加到了十八世纪,美国北方工业大发展,原来跺一脚抖三抖的奴隶主们,话语权也越发弱了,于是谴责罪恶黑奴制度的声音,也就越发响亮起来,还有好多人不但嘴里怒骂,更不惜鲜血生命,投身到解救黑奴的浪潮里来,其中尤其高光的人物,就是这“基列人同盟”的创始人: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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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穷农民家出身的白人,布朗恨黑奴贸易,也是有家族传统的,他的父亲就是个坚定的废奴运动参与者,而他家也早就是出名的“地下铁道”,也就是早期解救南方黑奴的重大组织,从布朗老爹那代算起,不知道有多少黑奴,经过他们的帮助,成功脱离了苦难的种植园,来到北方自由世界!

到了布朗这一代,他参与这件事,也是更加的热情,甚至青出于蓝:解救一两个黑奴算什么本事?他早期就干了个大事,不惜倾家荡产,走遍了美国实行奴隶制的各个州,详细绘制了每一个“蓄奴州”逃到北方的路线图,并义务分发给各路解救组织,堪称美国当时黑奴逃亡的重大福利。

但布朗很快就发现,这福利用处真有限,解放奴隶这事,南方的奴隶主们,简直是魔高一丈,很快就建立了强大的武装,不但杀逃亡黑奴,连解救黑奴的废奴主义者,也是抓住就杀。从19世纪四十年代起,美国发生了多次残杀废奴主义者的事件,甚至好些倡导和平废奴的组织,正在开着会,立刻就被突然闯入的暴徒全数杀掉。如此恶性案件发生过多起,警察那边,永远都是破不了案,其实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哪里是破不了,就是不敢破!

血雨腥风下,一直很勇敢的布朗,也是十分果断,果断开溜,说跑就跑到了欧洲,过了一年多才回来。谁知道回来就是个更大动静:我哪里是去躲猫猫了,我是去欧洲考察军事了,趁着欧洲1848年革命刚闹完的机会,详细把欧洲转个遍,学了满脑袋军事心得,目标也明确:南方奴隶主狠!咱们就比他更狠!

于是,经过精心准备后,这个以解放黑奴为奋斗目标的自发团体:基列人同盟,正式成立了,这个团体的成员,包括了脱离苦海的黑人,更有以解放黑奴为己任的北方热血白人青年,初期力量很弱,发展却十分迅速,尤其是1854年,臭名昭著的《堪萨斯——内布拉斯加法案》公布后,堪萨斯和内布拉斯加两个州,面临着变成蓄奴州的危险,当地立刻鸡飞狗跳,大批奴隶主贵族家的暴徒们,带着武器闯入这两个州,蓄奴和废奴的争斗,眼看到白热化。

如此境地,也令“基列人同盟”,一下子变得强大,为了保护废奴力量,基列人同盟成了废奴运动的主心骨,还有好些倡导废奴的北方工商业资本家,主动出钱出抢支持。而在布朗的组织下,基列人同盟的业绩,也是越来越叫人解气:多次担当护卫工作,和奴隶主暴徒们连番血战,你杀我一个废奴主义者,我就杀你一群暴徒。不久后又组织游击队,哪里有奴隶主庄园,就去哪里打游击,电光火石之间,就把奴隶主的产业全端掉,黑奴全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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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以血还血,简直成了南方奴隶主的噩梦,特别是1854年5月24日,布朗不麻烦组织,只带着自家的儿子女婿,就轻松在堪萨斯活捉了五个杀害废奴主义领袖的元凶,并将其立刻处决。如此重拳出击,一下震撼美国!堪萨斯的奴隶主们顿时腿软,不是跑就是卖家当。堪萨斯,终于成了没有奴隶制的自由州!

但在布朗看来,堪萨斯没有黑奴,这还算不得大成绩,想要废除奴隶制,就得黑虎掏心,让南方蓄奴州内部土崩瓦解,他的目光,对准了老牌蓄奴州:弗吉尼亚州!1859年10月16日,五十九岁的布朗,上演了人生里最神奇的壮举:只带二十二个壮士,秘密潜入弗吉尼亚州的哈珀斯费里,一场突然袭击,立刻将这里拿下,连兵工厂和军械库都全数控制。这场成功奇袭,20世纪很多美国军事教材,都是大书特书,甚至是美国民兵训练时的必学战例!

但好的开始,有时候非但不是成功的一半,反而是华丽绝唱,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被优势敌军包围了,但就是这么支小部队,还是死磕了一天一夜,直到弗吉尼亚州调来精锐海军陆战队,才算艰难拿下。布朗的部下,有十人壮烈阵亡,他本人被俘,两个月后被处以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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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刑前的约翰·布朗

而就在走向刑场前,这位勇敢的斗士,留下了最掷地有声的强音:我,约翰·布朗,现在坚信只有用鲜血才能清洗这个有罪的国土的罪恶。

而在他过世的消息传来后,美国北方所有的自由州,不经任何商量,全数降下半旗致哀。而他的临终豪言,也在两年后应验:一场以废奴为导火索的美国内战,在美国大陆轰然打响,期间持续四年,历经惨烈厮杀的美国,终于以自相残杀死亡七十五万军人的代价,废除了惨无人道的黑奴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