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95年6月15日,这是驻守在巴丹吉林沙漠北缘的某团五连官兵难以忘怀的日子。这一天,他们终于结束了驻地30多年无饮用水的历史,李国安带领的连队在这里打出了甜水。

然而,面对人们的称赞,李国安却十分坦然,他说:“我所做的一切,从来没想让人给予回报。可以说,为理想而献身,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因此我感到特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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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安

李国安成了“小沙丘”,老汉落泪:没见过这种当官的!

早在60年代初,驻进巴丹吉林沙漠的解放军战士们就在哨所打井找水。可是,挖一眼没水,再挖一眼,还没水,先后挖了40多个黑窟隆,好不容易挖出一眼有水的井,却是苦的。战士们说,别让祖国的亲人担心,咱们就叫它“甜水井”吧。从此,中国版图上就多了这个地名。

当时,连队吃水常年要到75公里外去拉。1963年的一天,拉水车坏了,连队两天两夜没吃上水,周恩来总理闻讯,亲自派直升机送水,并指示有关部门为该连增配一台拉水车。

30多年来,从军委、总部到各级领导始终关注着这个难题,但由于找不到地下含水层,难题一直没有解决。

边防战士吃水难,灼烤着李国安的心。从1992年起,他连续三年带领工程技术人员来这里找水。盛夏,戈壁滩上50多度的高温把胶鞋底都烤变了形,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硬是把连队周围1500平方公里的地域梳理了一遍,终于找到了有淡水存在的根据,确定了井位。

出水那天,战士们手捧甜水又唱又跳,流着眼泪说:“甜水井水甜,是因为连着中南海啊!”

李国安

连队举行的篝火晚会上,李国安欢快得像个孩子,他太理解常年吃苦水的边防战士此刻的心情了。35年的边疆生活,使他对当地水源奇缺的状况有着深切的感受。在内蒙古地域内,大部分都属于贫水区、极贫水区,当时2400万人口中有六分之一没有解决吃水问题。而最使李国安刻骨铭心的,是那一幕幕场景:草原上许多湖泊逐渐消失,沙进人退、水干草枯,时常能看到被称为沙漠之舟的骆驼因干渴致死而留下的堆堆白骨。

一次,有个牧民给李国安唱起优美的草原牧歌《乳香飘》时,把“这里的生活多美好”,改成“这里的生活多痛苦”。

李国安指出牧民唱错了,那位青年牧民沮丧地说:“因为没有水,我养的羊也少了,骆驼也没了,老婆也走了,你说我能不痛苦吗?”

在一些蒙汉群众杂居的地方,常年吃啤酒色的苦水,井中有大量的甲烷气体,用火柴都可以点着。在一个边防哨所,官兵们因为缺水,渴得满嘴起泡,头发粘成团,脸上长着癣。有的连队甚至因为缺水,只能被迫后撤几十公里。

一次,李国安找水路过一个边防连,当时连队里只有四个人在家,一听说给水团长来了,像盼来救星似的,一个敲着鼓,一个打着鼓,一个叩着镲,一位连干部老远就跑过来报告。这4个人的“锣鼓队”一咚一锵都像重锤一样敲在李国安的心上。他说:“咱是共产党员,是解放军的干部,就得想法设法为边防官兵和人民群众解除疾苦。找不到甜水,我这个给水团长就是失职啊!”

后来,经过李国安和给水团官兵的努力,集(宁)二(连)线以西的内蒙边防绝大部分连队都喝上了符合国家标准的饮用水,并且做到了“三化”“四到位”,即:自来水化、深井化、卫生水化;到食堂、到宿舍、到温棚、到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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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安

1993年深秋的一个夜晚,给水团来了两个老汉,他们一人手里拎着布袋,一人拎着黑色人造革包,找到李国安团长说明来意,他们是受2000多名村民委托,来找解放军给村子打井的。说完,拎着黑包的老汉拿出包里的一万块钱,要送给李国安。拎布袋的老汉说:“还有四万块钱,是乡亲们集资买水管的,要是不够我们回去再集,可这井你们一定要打呀!”

这是两包什么钱哟!李国安看到,这皱皱巴巴的旧票子,大多是5元、10元、1元、2元的,甚至还有不少1角、2角的。李国安的心颤抖了:这可都是乡亲们的血汗钱啊!

在了解了这个村子的真实情况后,团党委决定,就是贴钱也要帮村子打出甜水。可刚定下井位,李国安却因病住院了。第二年4月,李国安一出院就返回呼和浩特市,一到地就上了井台。20多天时间里,他五次到打井现场指导。

下井管的时候到了。这天正好是“五一”节,李国安知道这是关键的工序,搞不好便会前功尽弃。早上7点多,他就从100公里外的团部赶来了,严重的腰疼使他无法站和坐,李国安就干脆侧卧在井旁的材料堆上指挥。

这一天刮着六七级大风,黄沙漫天飞舞,李国安的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黄沙,远远看去,就像一道小沙丘。101根总长303米的井管连续下了11个小时,他一刻也没离开井台。

一个老汉听说这就是团长,流着眼泪说:“我活了70多岁,没见过这种当官的!”

这个村子有了甜水井后,立了一块碑,上面大字写着“饮水思念解放军”。

李国安带领给水工程团为当地群众打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