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萧红发现自己怀孕了,但她仍坚决要和萧军分手。

谢天谢地,这个男人终于不值得她苦撑待变了。

于萧红而言,萧军只有过一次英雄主义,那就是救了落魄颓唐的她。

最初的画面是这样的——流浪的萧红身无分文,被所在旅馆扣押,老板恐吓逼其卖娼,一位路见不平的大侠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当然这位大侠就是萧军,他机智神勇地带着萧红脱险。萧红亦如武侠小说里边的小女子一样,以身相许,从此追随萧军走上了文学创作的道路。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图 | 萧军、萧红

萧军是萧红事业上的贵人,他们命中相遇,继而受到了鲁迅的提携,在千载一时的黄金时代里,萧红一举成名,但萧军却恼羞成怒。原因无他,在男权思想严重的萧军眼里,萧红只能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拍马屁,而永远不能在才华上超越他,抢了他的风头。否则,功高盖主必死无疑。

据说,人一生嫉就会变得狠毒,妻子令她的男人生嫉,男人就会想方设法重新骑回她的头上。萧军似乎如此,当朋友的赞赏更多地投向萧红时,他已经忍了很久了,是个男人总得“堂堂正正”地出一口气吧!

萧军记得父亲曾将母亲毒打至自杀,自己也曾被父亲殴打至左臂脱臼。得益于父亲的言传身教,萧军效仿起来有模有样。他干脆也将萧红揍一顿——从零到一再到无数次,隔三差五,周而复始。

萧红太倒霉了,从小被父亲打,长大被丈夫打。她本来就是一个长期挨饿的人,而军人出身的萧军孔武有力,萧红羸弱的身躯,能扛得住多少拳头。

日后被问及是否打过萧红,萧军矢口否认说:“我只是在气头上把萧红推倒在床上,打几下屁股罢了。那能就把她打伤了?我是学武功的人,真要打,不要说一个萧红,就是十个萧红也被我打死了。”

萧军的语气倒像是将暴力介于两种程度——一种是“打几下屁股”,类似于家长教训小孩那样;另一种就是使出功夫,出起招来能把人打死。按照萧军的狡辩是否可以理解为,不把人打死都不算家暴。那么萧军一定是手法分寸拿捏得极好,才不至于把萧红打死吧。怪不得被打得麻木的萧红形象地形容自己是一个出气包——“我不知道你们男子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妻子做出气包,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妻子不忠实!”

至于其中所说到的“不忠实”,便是出轨了。萧军出轨成性,理直气壮,绝无愧疚感或负罪感可言,甚至认为出轨可以“给予我们从事艺术的人很宝贵的贡献”,希望萧红也要把握他出轨的时机“好好分析它,承受它......或是把它们逐日逐时地记录下来。”果然是名士风流三观尽碎。

图 | 萧军、萧红夫妇

难以想象萧红可以忍受萧军六年之久,在这六年里边,《萧红评传》的作者葛浩文认为:萧红“多年做了他(萧军)的佣人、姘妇、密友以及‘出气包’”而最悲哀的是,萧红竟然把这些“屈辱的标签”归咎于自己的“性别身份”,她哀怨地说:“一生最大的痛苦和不幸,就因为自己是个女人。”

真是哀莫大于心死,就因为萧军救了她一次,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将自己的忍辱负重归咎于不忠诚的男人。

或许她生命中的灰暗太多,所以习以为常,而光亮太少,所以念念不忘。

1938年,在春暖花开的西安古城,萧红把自己托付给了端木蕻良,一位温文尔雅,与萧军的粗犷性格截然相反的东北文艺青年。

面对萧红的离开,萧军表示:“萧红单纯,淳厚,倔强有才能,我爱她,但她不是妻子,尤其不是我的。”“她离开我,我并没有什么‘遗憾’之情!”由此看,萧军确实只拿萧红当姘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