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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阳光明媚的初春日子,我正在家里整理着行李箱。作为一个刚从省城大学毕业的小伙子,我终于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就在这个小城市。母亲一直盼着我能在家乡落户,她说在外地打拼太辛苦了,还是应该待在家乡,离她近一些。
母亲姓赵,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朴实,对我们母子是无私的爱。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一个人操持着家里的一切。尽管生活窘迫,但她从不喊苦喊累,只盼着我能健健康康地长大。相比之下,我就要随性洒脱得多了。在母亲的精心呵护下,我从小就被宠爱着,长大后也养成了些许任性的毛病。不过,我对母亲是一片孝心,她是我这一生中最亲近的人。
"儿子,你说妈搬来和你们住好不好啊?"母亲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有些困惑,"妈,您说什么呢?您在家里不是住得挺好的吗?"
"可是你都已经工作了,妈总担心你一个人在外头会不会吃亏。"母亲语重心长地说,"妈在家里也是一个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又不在身边,那可就麻烦了。"
我心里暗自庆幸,婚后独立生活的计划看来要落空了。不过,为了安抚母亲的心情,我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好吧妈,您要是想来的话,就搬来和我们住吧。"
母亲搬来后,我原以为生活不会有太大变化。但没过多久,她就开始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了。
"儿子啊,你看看你们家里,东西乱糟糟的,一点都不像个人住的家!"母亲每天挥舞着扫把,口沫横飞地数落着。
我的妻子小李听着也有些不高兴了,"妈,我们两个人住惯了,就是这个样子。"
"你们两个都是单身惯了的主儿,哪懂什么是应该有的生活秩序!"母亲斥责道,"以后家里的事情都得听我的,我可了解怎么料理家务。"
我看着小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知道她是有些生气了。不过考虑到母亲的好意,我还是让步了,"好吧妈,您说的都有道理,以后家里就全听您的。"
母亲接管了家里的大小事务后,生活好像真的变得有条不紊起来。她每天按时做好三餐,打扫卫生,洗涤衣物,处处体贴入微。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渐渐发现了她的一些过分做法。
"儿子,你看看这件衣服,领口都被你蹭脏了!以后出门在家都要穿件罩衫,省得老是洗衣服。"母亲将一件我心爱的衬衫指给我看。
"妈,这就是新的时尚嘛,您也太啰嗦了。"我有些不高兴地反驳道。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妈是为你好,你就老老实实听话!"母亲生气地呵斥我。
我看着母亲涨红的脸颊,只好暂时作罢。小李在一旁看着,脸上的神情有些肃穆。
就这样,母亲渐渐把她的管理范围扩大到了小李的生活中。有次小李化了淡妆出门,母亲就不高兴地说:"做儿媳的家家的就该简简单单,那么雕琢做什么?也不怕被人说是个浮夸风骚的主儿!"
小李脸一下子就红了,"妈,您说话可真难听!我这是常人的打扮,哪里雕琢了?"
"少顶嘴!你们年轻人哪懂老人的一片好意!"母亲理直气壮地说。
我看着两人的争执,只得暗暗叹了口气。生活越来越不顺遂了。
有一天,母亲干脆把小李做的一桌子菜全端了出去,重新做了一遍。
"妈,您干嘛啊!我好不容易做的这一桌子菜啊!"小李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你这做法太油腻了,对身体不好!我为你们好,你们还非得怄气!"母亲理直气壮地说。
"可是我们喜欢吃这样的啊!您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吃什么?"小李双手叉腰,神情坚决。
母亲被小李的反驳惹恼了,"啐,我是你婆婆,你竟然还跟我顶嘴!儿子,你可得管管你这个儿媳妇!"
"妈,小李,你们都冷静点。"我竭力维持着镇定,"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斗气的。妈您就别那么严格要求了,小李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对。咱们和和气气过日子就是了。"
"我哪里严格了?我都是为了你们好!"母亲倔强地说。
"可是妈,您总是这样横征暴捕,把家里搞得跟战场一样,我们哪里还有生活的乐趣?"我看着母亲的脸色,只觉得为难。
"那你是要听你妈的,还是要听你媳妇的?"母亲逼问我。
"好,好,你就这样偏袒她了!我看你们是要把我赶出去了!"母亲涕泪横流,悲愤地说。
母亲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头,我哪里还有半分力气去反驳。小李见状,眼眶也微微泛红了。
"妈,您怎么会这么说呢?我们都是一家人,谁也不会赶谁的。"我上前搂住母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只是有些小事情上,您也得体谅体谅我们的想法,大家都是为了好。"
"哼,你们就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碍手碍脚了!"母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愤愤地说,"儿子,你是被你媳妇这个小姑娘勾了魂了!"
"妈!"我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您别这么说小李,她对我们一直很好的。"
"妈,您别说了!"我生怕母亲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只得打断她。小李在一旁,眼泪已在眼眶里打着转了。
"算了,儿子,你就这样护着你媳妇了!"母亲痛心疾首地说,"反正你们是打定主意要赶我出去了!我看我还是搬出去住吧,也免得日日受气!"
"妈,您说什么呢?"我慌了手脚,"谁要赶您出去啊?您就别胡思乱想了。"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母亲泪眼婆娑地说,"你们若是还把我当亲人,就该好好听我的话,而不是处处同我作对!"
"可是妈,您总是这样专横跋扈,把家里搞得不可开交啊!"我看着母亲的模样,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您就从没想过体谅一下我和小李的感受吗?"
"体谅你们?呸!"母亲冷笑一声,"我就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年轻人哪懂得什么是对错?我这把年纪,自然是为你们打算!"
我看着母亲的神情,只觉得无从说起。小李在一旁低着头,眼泪已在脸颊上淌下来。我叹了口气,上前搂住她的肩膀。
"算了妈,您就由着性子吧。"我看着母亲,语气坚决地说,"小李她确实有些地方做得不对,但您也不能这样横征暴捕。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总要尊重一下我们的生活方式。"
"哼,你是要跟着你媳妇走了!"母亲怒视着我,双手在身前一挥,转身就走。
我看着母亲的背影,心中顿时万分无奈。我轻轻拥抱着小李,任由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肩头。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小李才擦干眼泪,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花,"别说了,我们都冷静冷静。妈她毕竟是为我们好,只是做法过于强硬了些。等她消消气,我们再好好谈谈。"
就在这时,母亲捧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神情坚毅。
"妈,您这是要做什么?"我连忙上前拉住她。
"儿子,妈我今天就搬出去住了!"母亲说话的语气里满是坚决,"看来我是在这里住不下去了!你们就自己过你们的日子去吧!"
"妈,您就别任性了!"我拉住母亲的手臂,语气里带着几分哀求,"您就留下来吧,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您要是走了,我到哪里去找您啊?"
"儿子,你就由着你媳妇吧!"母亲甩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坚毅,"妈我今天就要走,你们就别拦着我了!"
我看着母亲坚决的神情,心中顿时无比痛苦。我从小就非常听母亲的话,她的脾气我是再清楚不过了。一旦她下定决心,是很难改变主意的。
"妈,您就别那么固执好吗?"我上前拉住母亲的手,"我们好好谈谈,总有个解决的办法。您就别一门心思要走了。"
"儿子,妈我今天是铁了心要走的了。"母亲甩开我的手,语气里满是坚决,"在这里我是住不下去了,你们就自己过你们的日子去吧!"
我看着母亲愤怒的神情,心中顿时无比痛苦。我回头看了眼小李,她正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花,眼神黯淡无光。我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妈,您就别那么任性好吗?"我语气坚决地说,"您总是这样专横跋扈,把家里弄得不可开交。您从来就没有尊重过我和小李的生活方式,非要把您的一套强加于我们。"
"儿子,你这是什么话?"母亲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妈,我知道您是一片好意,但有些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坚持说道,"小李做的那些菜,您就不该乱动;我的生活习惯,您也不该横加指责。您总把我们当成小孩子管,可我们已经长大了啊。"
"儿子,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做错了?"母亲双手叉腰,神情有些发怒。
"您就是太固执了!"我毫不客气地说,"您总以为您说的才是对的,根本不尊重我们的想法。您还总是横加指责,把小李说成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这可真是太伤人了!"
"儿子,你怎么会这样说妈呢?"母亲的眼神里满是受伤,"妈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可是妈,您做事的方式太强硬了。"我叹了口气,"您就从来没想过换位思考一下我们的感受吗?您老是这样武断专横,我们哪里还有生活的乐趣?"
"可是,可是我就是为了你们好啊!"母亲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妈,我知道您的好意。"我坚定地说,"但是有些事情,您就得学会尊重我们的想法。您总是这样横征暴捕,我们哪里还有自己的生活?"
"那,那你是要把妈我赶出去了吗?"母亲泪眼汪汪地看着我,神情无比受伤。
"妈,我没有赶您出去的意思。"我上前拥抱住母亲瘦小的身躯,"只是您得改改您的做法,不能总是这样专横跋扈。您就体谅体谅我们的感受吧,我们已经长大了啊。"
母亲紧紧抱住我,泪水涔涔而下。良久,她才抽噎着开口:"儿子,你就这样偏袒你媳妇了,把妈我当成了外人。"
"妈,您就别这么想了。"我拍着母亲的背脊,语重心长地说,"您永远是我最亲近的人,可是您有时候做事就太绝对了。我和小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您就该尊重我们一些。"
"那,那你们是不想要妈我了吗?"母亲哭着说。
"妈,我们当然还需要您。"我坚定地说,"只是您得学会尊重我们的生活方式,不要再那样专横跋扈了。您就改改脾气吧,我们大家好好相处。"
母亲久久没有作声,只是紧紧抱着我痛哭。我轻拍着她的背脊,任凭她把多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小李在一旁看着,眼神黯然。
就这样过了半晌,母亲才擦干眼泪,转身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箱子。
"妈,您这是要做什么?"我上前拉住她。
"儿子,你就由着你媳妇去吧!"母亲甩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愤怒,"妈我今天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妈,您就别那么任性好吗?"我有些焦急地说,"我们好好谈谈,您就别一门心思要走啊!"
"儿子,你就是被你媳妇这个小姑娘迷惑了心智!"母亲怒视着我,语气里满是控诉,"你就这样把妈我当成了外人,妈我在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妈,您就别这么说了。"我上前拉住母亲的手臂,"您就留下来吧,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您要是走了,我到哪里去找您啊?"
"儿子,你就由着你媳妇去吧!"母亲甩开我的手,双眼含泪地说,"妈我走了,你们就自己过你们的日子去吧!"
说着,母亲便提起箱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妈,您就别走啊!妈!"我追了出去,可母亲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母亲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顿时无比痛苦。就在这时,小李也走了出来,眼神黯淡无光。
"对不起啊,是我把你们母子反目成这个样子。"小李哽咽着说。
"你别自责了。"我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都是我们没有处理好而已。妈她就是太固执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我们相视而望,良久无语。母亲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街角,我们只能无助地看着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