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寒冷的冬夜,窗外鹅毛般的大雪铺满了村庄的每个角落。张家的老宅里,火炉里熊熊燃烧的木柴将整个屋子渡上一层温暖的橘色。
老张和老伴儿赵婆婆正坐在火炉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的儿子张力军和儿媳妇李淑贞、外孙女张欣怡,以及女儿张丽华和女婿王磊全都回来过年了。一家老小围坐在一起,吃着热乎乎的年夜饭,其乐融融。
"爷爷奶奶,这酱香饼真香啊!"张欣怡吃了一口,眼睛都快溜圆了。
"怎么样,奶奶亲手做的,可好吃了吧?"老张笑着说,"你们在外地吃不到这些地道的农家菜了,过年才能吃到。"
"是啊,这酿白菜也是奶奶拿手好菜。"张力军连连点头,"在城里根本吃不到这个味道。"
"你们爷爷奶奶可把这口子惯坏了。"张丽华打趣道,"在家里就整天等着享受奶奶做的好菜。"
"哎哟,你们这些孩子们才是我最拿手的好菜呢!"赵婆婆笑着说,"你们在外地也要多吃点,别把身子熬坏了。"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地吃完了年夜饭。饭后,儿女们都陪着爷爷奶奶闲聊家常。
"爸,您和妈在家都还好吧?"张力军关切地问。
"哎,有什么不好的,你们放心吧。"老张摆摆手,"你们在外地工作挣钱养家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你妈就等着你们年年都能回来过年就行了。"
张丽华也说:"是啊,您和妈就好好在家修养身子,别操太多心了。有啥事就打电话给我们。"
"好好好,我们老两口在家可得闲着呢。"老张笑着说,"就是有时候想你们了,就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你们回来。"
"对了,今年就你们两个回来吗?"赵婆婆问,"你侄子们怎么没回来?"
"他们都在外地工作呢,今年就放不了假了。"张丽华解释道,"不过他们让我带句话,祝伯伯伯母新年快乐。"
"哦,那就让他们也新年快乐吧。"老张点点头,"有空就回来坐坐。"
"一定一定。"张力军说,"您和妈就是我们的老窝,哪有孩子永远离不开老窝的道理。"
"就是就是,你们可得常回来看看。"赵婆婆说,"我和你爸就等着你们呢。"
大家又聊了会儿家常,不知不觉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外面的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屋里却是暖烘烘的。老张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欣慰。他觉得,自己这把年纪,最大的心愿就是常常能和家人团聚,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不久,儿女们都先行回屋休息了,只剩下老两口还坐在炉火旁。老张喝了一口热腾腾的婆婆泡的茶,看着妻子慈祥的侧脸,心头不禁涌上一阵阵温馨。
"咱们的孩子们都挺不错的。"老张感慨地说,"都是好命根,将来前程无量啊。"
"是啊,都已经这么大了,也都成家立业了。"赵婆婆点点头,眼里满是慈爱,"就是可惜,平时见不着他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全家团聚。"
"哎,你说的太有道理了。"老张叹了口气,"要是他们都在家里就好了,我们老两口多有个照应啊。"
赵婆婆拍了拍丈夫的手背,安慰道:"咱们已经这把年纪了,孩子们能有出息就够啦。他们在外地工作,日子也不容易过,哪有时间常回来看咱们。"
说到这里,老张的眼圈微微泛红。他伸手紧紧握住妻子的手,有些哽咽地说:"要是有一年,咱们过年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那我可怎么办啊?"
赵婆婆被丈夫这番话说得也热泪盈眶。她用手绢轻轻擦了擦眼角,然后坚定地说:"别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了。咱们活了一辈子,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这就是最大的慰藉了。而且他们都很孝顺,哪有可能把咱们丢下不管的道理。"
"你说得对,我太多虑了。"老张深深地吸了口气,强作欢颜地笑了笑,"就怕哪一天,他们都忙于工作和生活,就把咱们这两个老东西给忘了。"
赵婆婆看着丈夫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老伴儿最大的牵挂就是整个大家庭的团聚。可是随着时代的变迁,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过着小日子、与父母朝夕相处了。每个人都在奋力拼搏,追求自己的理想和事业,难免就会疏远父母。
不过,赵婆婆对自己的儿女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们自小就是很孝顺的好孩子,长大后虽然在外地工作,但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家的牵挂。每逢佳节都会千里迢迢赶回来,与父母团聚。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赵婆婆安慰丈夫说,"咱们的儿女都很疼爱咱们,他们永远都把家放在心上。就算有一年真的不能全部回来,他们一定也会打电话祝咱们新年快乐的。"
"嗯,你说得对。"老张点点头,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就怕哪一年,他们真的都忙于工作,忘记了咱们这两个老家伙了。"
"别多想了。"赵婆婆笑着说,"我们活到这把年纪,有这么好的儿女,就已经很知足了。将来的日子有他们照应,咱们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呢?"
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就这样闲聊了很久。不知不觉,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院子里积雪盖地的一片银白之上。老张看着窗外的景致,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宁静。
是啊,自己这把年纪,不应该再贪心太多了。能有这么好的儿女,陪伴自己到老,就已经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就算有一天真的孤身一人过年,也不要紧,因为儿女们永远都会把家放在心上。
"这么早就起来了?"老张上前揽住妻子的肩膀。
"哎哟,都快九点了,你还说早呢?"赵婆婆笑着回过头,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我可得早点给孩子们做顿好吃的,补补他们。"
老张这才注意到,炉火上已经挂上了一口大锅,里面汩汩冒着香气逼人的白汽。他朝锅里一看,原来是妻子拿手的一锅皮蛋瘦肉粥。
"皮蛋瘦肉粥啊,正合我胃口。"老张一脸期待地说,"等会可得多盛一碗给我啊。"
"行,等会多给你盛一碗。"赵婆婆点点头,又拍了拍老伴儿的手背,"你先去院子里转转,等会就熟啦。"
老张点点头,穿上棉袄就走出了屋子。刚一迈出院门,就被眼前的景致给迷住了:前院的地面上铺满了皎洁的白雪,在晨曦的映衬下熠熠生辉,几株腊梅在雪地中格外娇艳。老张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只觉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清新劲儿。
正当他在院子里踱步赏雪时,儿子张力军和女儿张丽华也起来了,一家人就在院子里闲聊家常。
"爸,您和妈昨晚睡得好吗?"张力军关切地问。
"哎,睡得老好了,一夜无梦。"老张笑着说,"就是腰有点酸痛,毕竟年纪大了。"
"那可不行啊,得让您多运动运动。"张丽华说,"等会我陪您在村子里转转,活动活动筋骨。"
"那太好了。"老张高兴地点点头,又看向儿子问道:"力军啊,你们在外地工作可还顺利?"
"还行吧,就是时间太紧,工作太忙了。"张力军无奈地摊了摊手,"要是能多放几天假就好了,也好常回来看看你们。"
"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就安心工作吧。"老张笑着摆摆手,"能年年都回来就不错了。"
就在这时,赵婆婆也从屋里出来了,手里端着几个大碗。"快来吃粥吧,热乎乎的皮蛋瘦肉粥,香喷喷的。"
一家人就在院子里坐下,有说有笑地吃起了早饭。老张喝了一口粥,满足地点点头:"果然是你手艺好,这粥熬得可真香。"
"您就多吃点吧,补补身子。"赵婆婆说,"年纪大了,可得多养养。"
"嗯,我都吃饱了。"老张擦了擦嘴,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你们在外地也得多吃点,别整天就顾着工作,把身体熬坏了。"
"您放心吧爸,我们会注意的。"张力军笑着说,"不过您和妈就得常锻炼锻炼身体啊,别老呆在家里。"
"对对对,您们就在家里呆着,我们回来的时候陪您们出去走走。"张丽华也连连点头。
"好啊好啊,正有这打算呢。"老张开心地拍了拍膝盖,"你们在家的这几天,就陪陪我和你妈,出去转转。"
"那是自然。"张力军笑着说,"您和妈就等着挨宠吧。"
大家又有说有笑地吃完了早饭。饭后,儿女们就开始收拾碗筷、清理院子。老张坐在院子里的太阳椅上,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心里美滋滋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老张和赵婆婆过着无比幸福的日子。儿女们都放了长假,整天陪在父母身边,没事就带着他们在村里溜达。
有一天下午,天气晴朗宜人,张力军就提议:"爸妈,要不要去村口的那条小溪边走走?那里风景不错,正好遛遛弯。"
"好啊好啊,正有这打算呢。"老张高兴地拍手叫好,"就怕你们忙着赶路,没时间陪我们老两口。"
"哪能啊,就是专程回来陪您们的。"张丽华连连摇头,笑着说:"走吧,出去透透气。"
于是一家人就沿着小路往村口方向走去。路上,老张和赵婆婆一路东张西望,看着熟悉的村落景色,不时还会指指点点,给儿女们讲解这条路的历史故事。
"你看,那边那棵大树,就是你们小时候最爱爬的树了。"老张指着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说。
"哦,我记得!就是那棵树,我和丽华小时候总在上面玩捉迷藏。"张力军一拍手心,眼里荡漾着回忆的神采。
"你们那会儿就像两只小猴子似的,整天在树上乱窜。"赵婆婆笑着回忆,"我和你爸当时可着急坏了,生怕你们从树上掉下来。"
"哈哈,那会儿你们就这么淘气。"老张也乐不可支,"不过现在想来,真是些美好的回忆啊。"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穿过了整个村子,很快就来到了村口的那条小溪边。小溪水质清澈,两岸绿树成荫,溪边还有一大片草坪,正是赏景消夏的好去处。
老张和赵婆婆坐在溪边的石凳上,看着儿女在溪水边嬉戏玩闹,心里乐开了花。张力军和张丽华就像小时候那般无忧无虑,你追我赶,绕着溪水直转圈圈。
"哈哈,你们两个,就像小时候一样!"老张笑得合不拢嘴,"没个正经的!"
"爸,您就等着看吧,我们可是来陪您的!"张力军冲老张使了个鬼脸,就又跑开了。
"就是就是,您老慢慢享受这欢乐时光吧。"张丽华也咯咯直笑,在草地上打了几个滚。
老两口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都笑开了怀。他们就这样坐在溪边,看着儿女们嬉笑玩闹,心中充满了幸福和喜悦。
"咱们真是太有福气了。"老张握住妻子的手,深深地感叹道,"虽然儿女们平时在外地工作,但只要一回来,就还是那般亲昵无间。"
"是啊,他们长大后虽然住得远了些,但骨子里永远是我们的乖孩子。"赵婆婆点点头,语气温柔而慈祥,"就怕哪一年,他们真的太忙了,都回不来了。"
"那有什么好怕的。"老张笑着摇了摇头,"就算真的有一年他们都回不来,咱们也不会孤单的。你看,他们现在不还是这般孝顺吗?将来即便相隔遥远,他们的心也永远与我们相连。"
赵婆婆点点头,眼角泛起一丝晶莹的泪花。她深知,儿女工作繁忙是必然,但他们对家的眷恋之情永远如一。就像今天这般,他们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专程回来陪伴父母,度过一个快乐的年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