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动荡年代,全国上下响起了"上山下乡"的口号,我们村里也来了一批又一批的知青。其中就有一位姓赵的知青姐姐,她来到我家村的时候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

"那会儿赵姐姐长得可真漂亮,皮肤白白嫩嫩的,就像窗台上盛开的白玫瑰一样。"妈妈回忆着说,"她从城里来,起先根本不会干农活,在地里干一天活就满身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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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从来没有怨言,反而总是笑眯眯的,很快就学会了种地、挑水这些活计。"爸爸也由衷地赞叹道。

我对赵姐姐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她那双勤劳的手和坚毅的眼神。每当夕阳西下,其他人已经把锄头锄犁卸下肩头的时候,赵姐姐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地头,她会背着竹篾编织的大背篓,独自在地里忙活。

她那双因久经风吹日晒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在夕阳的余晖中仍在勤勤恳恳地耕耘着。而她那双黝黑的眼睛,却像两颗熠熠生辉的明珠,闪烁着执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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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49年就这样一晃而过。有一天,我正在家中洗手作羹汤,忽然传来门铃声。我擦了擦手,过去开门,只见一位头发花白、面容布满岁月痕迹的老太太站在门外。

"小张,你还认得我吗?"老太太语气温和,嘴角却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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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都过去49年了,我是老太太了。"她笑着解释道。

我连忙将赵姐姐请了进来,她一边喝着我沏的茶水,一边诉说起这49年来的遭遇。原来,在知青下乡期间,她遭受了不少冷落和歧视,生活相当困苦。后来她终于撑了过来,在城里找到一份工作,也结了婚。

可命运终究太过残酷,丈夫在一次车祸中不幸去世,而她们的独子也在读大学时离世,赵姐姐从此孤身一人。这些年来,她靠微薄的退休金度日,生活拮据,身体也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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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赵姐姐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我连忙上前拥抱着她,她的身体瘦削得就像一捆枯木。可我却在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坚韧神情。

等到赵姐姐的情绪平复下来,她看着我诚恳地说:"小张啊,我这把年纪了,身体每况愈下,又没有子女能够照应,实在是没有着落了。不知你是否愿意让我和你们合伙养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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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些年省吃俭用,还攒下了600多万存款,足够我们将来的生活费用。"她继续说道,"当然,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们分担家务,照顾孩子们。"

我听了她的话,内心五味杂陈。赵姐姐是我从小就景仰的人,可要和她合伙养老,毕竟还是有些顾虑。我沉吟片刻,诚恳地答复:"姐姐,你先住下来,我再和家里人商量商量。"

在赵姐姐住下来的这几天里,我从她那里了解到了更多关于她的过往。原来她出生于北京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家境算是小康。她自小就品学兼优,是父母殷切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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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景不长,文革爆发后,她的父母双双被打成"反革命分子"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遭到残酷迫害。赵姐姐为了躲避运动,只得被迫参加了知青下乡。

我们一家人对于是否要答应赵姐姐的请求,也产生了一些分歧。妻子认为,我们年纪不小了,将来肯定需要有人照应,而赵姐姐又是个老人家,两边都可以互帮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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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儿子和女儿却都表示担心。"爸,您和赵姐姐年龄相差太大了,两个人生活习惯肯定也不太一样,将来是否会产生代沟呢?"女儿忧心忡忡地说。

"而且,赵姐姐毕竟也是个外人,将来要是她把家里的事情都插手了,我们未免也会有点不自在。"儿子也表达了自己的疑虑。

我听了家人的种种分析,也深知其中的确有一定道理。但转念一想,赵姐姐对我们家曾有重重恩德,她一个人在外真的会非常困难。再者,她攒下的那笔钱,也足以支撑我们一家人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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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郑重地对全家人说:"赵姐姐当年对咱家有救命之恩,现在她老了,我们理应回报她。至于你们担心的那些问题,我相信只要大家互相体谅、包容,就一定能够解决。"

就这样,赵姐姐搬进了我们家,开始了我们的同住生活。起初大家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什么伤了彼此的心。赵姐姐每天都勤勤恳恳地做家务,她那双布满老人斑的手仍旧像当年一样勤快,对待家里的每件小事都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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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您就歇歇吧,这点小事由我们来做不就行了。"妻子常常劝说她。

"哪里哪里,我在这儿住着,该帮忙的事情还是要帮忙。"赵姐姐笑着回应,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孩子们有时也会觉得赵姐姐的做法太过细致了。比如她会把每一件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把厨房里的每一个碗碟都洗得干干净净。儿子曾经开玩笑说:"姐姐,您这是要把我们'赶'出家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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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姐姐听后会咯咯直笑,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没有你们,我在外头会活不下去的。我现在就是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了。"

虽然大家的相处模式渐入佳境,但由于年龄和生活方式的差异,偶尔还是会产生一些矛盾和争执。比如赵姐姐喜欢看些老年人喜欢的电视剧,而孩子们则更爱看现代的综艺节目,两者的口味就有些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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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孩子们正在客厅看综艺,赵姐姐走过来就直接把电视换台了。儿子当时就有些不高兴,直接把遥控器夺了过来,生硬地把节目换回去。

"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吵了,看点有内涵的东西行不行啊?"赵姐姐皱着眉头说。

"姐姐,您老年人看的东西也太无聊了吧,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狗血剧。"儿子直白地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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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场面一度有些剑拔弩张。我连忙上前调解,终于让双方各退一步,约法三章:赵姐姐在白天可以看她喜欢的节目,晚上则由孩子们作主。

这之后,我和妻子也意识到,代沟确实是一个不小的问题。我们决定主动和赵姐姐多交流,多理解对方的生活方式,尽量去化解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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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赵姐姐正在整理她的旧物件,我便过去搭话:"姐姐,您这些东西都很有纪念意义吧?能不能给我们讲讲故事?"

赵姐姐高兴地拿出一个陈旧的钱包,对我们说起这是她在农村时被一位老乡赠予的,里面至今还揣着那位老乡给她的几个硬币。她娓娓道来,我们也深受教育和触动。

从此,我们家人都主动向赵姐姐学习、了解她那个年代的生活,她也乐于向我们分享自己的阅历。大家的心越走越近,代沟的鸿沟也渐渐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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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以为生活终于步入正轨的时候,一场变故却狠狠打击了我们。有一天,赵姐姐做家务时突然头晕目眩,腿一软就摔倒在地。我们赶紧送她去医院,检查结果显示她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早期症状。

"这可怎么办啊?姐姐的身体看来是越来越吃不消了。"妻子担忧地说。

"没事没事,有我们在,姐姐还用担心吗?"我安慰道,却也在内心忐忑不安。

从那以后,赵姐姐的身体每况愈下。有时她甚至会忘记自己在哪里,或是把我们认错了人。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黯淡无神,好像那过去纯真执着的目光已经彻底熄灭了。

面对赵姐姐日渐衰弱的身体,我们全家人都竭尽全力地照料她。妻子会耐心地哄她吃饭、喝水;儿子会搀扶着她在家里活动;女儿则负责帮她洗漱、换药。

有时,赵姐姐会突然情绪失常,对着我们大声咆哮。可我们从来没有生她的气,而是尽量以柔声细语安抚她。看着她那副孱弱的模样,我的心里总是百般愧疚和自责。

"姐姐,您年轻的时候那么坚强勇敢,如今却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我们没有好好孝顺您。"有一次,我紧紧握着她的手,痛心疾首地说。

赵姐姐却用那双黯淡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许久,她才用沙哑的声音说:"傻孩子,你们已经是我的孩子了,我是最知足的人了。"

是啊,赵姐姐对我们就像亲生母亲一样的关爱。她把我们当成了她最亲密的家人,而我们也把她视作家中的长辈,代代相传的赤子之情在我们之间得到了完美体现。

有一次,我的孙女生病高烧不退。赵姐姐虽然已经年事渐高,但还是挺起满是皱纹的身躯,连夜为孙女熬制老传统的中药汤剂。她那双粗糙的手掌轻轻拭去孙女额头上的汗水,口中还不住地哼着民谣,就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入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