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上浇花,忽然听到一只归鸟的鸣叫。抬头看出去,鸟儿掠过,像流星般去了远方。傍晚了,鸟儿要回家。

想起那天在荷花池公园听到鸟叫的美妙,立马换鞋出门,去再一次感受鸟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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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荷花池公园东门进去,有一片盛开的琼花林。不止琼花,冬天有腊梅红梅,春天有桃花海棠。暮春的此刻,绣球花花团锦簇,粉妆玉琢。整棵树上团团缀满白色的大花朵。绣球花与琼花一样洁白,一样散发清香。

从绣球花面前一条小路走过去,是一片竹林。竹子的品种不名贵,好生长的那种。不需要去看,这时候的竹林属于鸟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鸟儿将水中央一丛芦苇林的家,转移到了这里。这里的空间更大,竹子的茂盛远胜于芦苇丛。

不止一次在冬日的黄昏,看到众多鸟儿聚集在芦苇丛的场景。由于位于水的中央,只能远远观看,不能细细观察。从形体上看,鸟儿不止一种两种。一只只鸟与芦苇一蓬蓬花儿混在一起,有时候很难分辨究竟是鸟还是花。而鸟儿的叫声,则因为距离,一点听不清楚。

暮春初夏,竹林已经是鸟的天下。密密的竹林,无数竹叶书写着同又不同的“个”,是为了彰显个性还是想证明特立独行?大个小个,个个熠熠生辉。不甚明亮的光线下,竹子投影在地面,没有白天阳光下好看。那样的光线,会画出无数风格鲜明的水彩画。

竹林里的鸟叫声,煞是热闹。清脆的声音,是什么鸟?叽叽喳喳不停歇的又是什么鸟?“鸟宿池边树”,荷花池边竹林,鸟儿能分清它们不是树吗?不能!要不,那么多的鸟儿齐齐聚集在竹林上空,是为何?还是为荷?

回家的鸟儿呼朋引类,生怕漏了个。大呼小叫的声音,与人类在旅游点的表现相比,丝毫不差。它们还处在群居时期,竹林是它们最佳安身地。城市里有的是高楼大厦,随时可以歇脚。鸟还会“倦飞”吗?如果不,它们到晚上自动归来,便是生物钟所然,是进化的结果和环境改善后的欣欣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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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在边上坐下来。不是矫情,不是刻意,只是喜欢自然天籁的乐音。天色昏暗得非常快,不过短短一会儿,西边隐去了最后一丝光亮。金乌下班了。立马,公园里的太阳能路灯上岗。相比太阳,灯光不过萤火。

随着光线变暗,鸟叫的声音渐渐低弱,乃至完全没有了声音。鸟儿的生理节律,如此一致,感慨多多。“行出于众,人必毁之”的道理,人不一定都懂。鸟儿却明白得紧啊。即便现在严禁打鸟,为了生存的进化,能力没有降低。

鸟,安静了。安静得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群鸟儿似的。借着朦胧灯光,竹林中或长或短的春笋,被适应了黑的眼睛发现。打开手机电筒一步步走近竹林。因为管理,竹林中的笋,真不少。有的笋刚刚冒出地面,有的已经超过一人高。用笋来描述这样高度的“笋”,好像不合适。可它们真没长大成竹子,保留着笋的所有特征。

手机电筒,引来好奇的看客。赶紧走。瓜田李下的故事,多少知道一点。倘若真的出现笋被掰走,能说清楚?即便能说清楚,有笋被弄断,还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了。

溜溜达达地走到水边。看不清荷花仙子的芳容,也看不清水面上刚刚浮出的新鲜荷叶。还没有完全腐烂的旧枝,在水面上勾勒出无数这样那样不同度数的三角形,倒看得清楚明白。倒影与水上的图形,相映成趣。

看了一阵枯荷枝,感受到晚风的惬意。正想离开,一阵蛙鸣留住了正欲迈动的双脚。有多久没听过蛙鸣了?宋代辛弃疾《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的文字,是不是甚合这个晚上的景?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除了“两三点雨山前”这句,其它每个字都能落到实处。诗意,原来就是生活!

小荷刚刚露出一点点新生的叶。蛙鸣却已经热闹非凡。走到九曲桥中间,想找到蛙的位置。这样的夜晚,这样岁月静好的晚上,鸟儿、蛙儿共同努力创造出的欢乐夜曲,不辜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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