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西,是毛主席革命生涯中最艰难的岁月。

在创建苏区的革命征途中,在闽西丰富而曲折地经历和实践,最终孕育、催生、成就了毛泽东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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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毛主席同“闽西三杰”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并在之后漫长的革命生涯中,演绎出了半个多世纪的风雨情。

“闽西三杰”中,又以邓子恢的年纪最长,党内习惯以“邓老”尊称他,甚至连毛主席、周总理和朱老总等,在各种场合见到邓子恢,也都这样亲切称呼。

邓子恢、毛主席

1971年,在天安门城楼,毛主席会见了邓子恢,在忆及闽西峥嵘岁月之余,毛主席突然提问了一句:“谭震林有没有被俘叛变一事?”

谭震林正是“闽西三杰”其中之一,另有一位是张鼎丞。值得一提的是,张鼎丞和邓子恢都是福建人,只有谭震林和毛主席是湖南老乡。

他们三人之所以被评为“闽西三杰”,显然不是因为籍贯,而是因为他们都是闽西革命根据地的创建者。

那么,毛主席为何提问邓子恢?邓子恢如何回应的?毛主席同“闽西三杰”之间又有什么渊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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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为打破湘赣两省国民党军阀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第三次“会剿”,并解决红四军在经济补给上面临的严重困难,毛主席和朱老总决定率红四军大部由井冈山出发到闽西,以求“围魏救赵”,解井冈之围。

此后从1929年3月到1933年11月,毛主席曾7次入闽。

邓子恢第一次见到毛主席,便是在闽西。

1929年3月,毛主席和朱老总率红四军主力3600余人,翻越群峰叠翠的武夷山南麓,进抵长汀,击败敌郭凤鸣旅,一举占领长汀县城。

这个消息振奋人心,中央机关报《红旗》曾如此评价:朱毛红军的这种胜利,必然重新唤起了闽西工农的斗争意识。

邓子恢

果不其然,时任闽西特委书记的邓子恢当时闻讯,激动地日夜兼程赶往长汀。

只可惜红四军攻占长汀后即往瑞金,邓子恢没能见到毛主席,于是他又赶回上杭水南特委机关,赶写了一份关于闽西敌情新变化及闽西人民革命斗争现状的详细报告,派专人秘密送往赣南,要求红军再次入闽,帮助闽西开展工作。

报告很快送到了毛主席手上,毛主席对写成这份报告的邓子恢颇感兴趣,从报告体现,毛主席深知此人是个实事求是敢于追求真理之人,和毛主席可谓志同道合。

经研究之后,毛主席即再率红四军重返闽西。

而邓子恢得知红军再度入闽,大喜过望,他马上召集了特委紧急会议,发动永定、龙岩、上杭3县群众,破坏敌人交通,散发标语,宣传红军胜利消息,并在原来的暴动区域再次举旗暴动,造成四面骚动的局面,以此策应帮助朱毛红军摆脱追围。

5月19日,朱毛红军离开瑞金,再次入闽,直插闽西腹地。

5月23日,朱毛红军攻打龙岩城,傍晚时分,邓子恢风尘仆仆地赶抵龙岩时,就见红军正井然有序地从城里撤退下来。

他还以为自己又同毛主席错过了,结果就在他正郁闷的时候,就在队伍中看到了一位面容清瘦,蓄着长发,气质独特的人,他忙向身边的红军战士询问才得知,这人正是他闻名已久的毛泽东。

他气喘吁吁地上前,一把握住了毛主席的手,连声说:“欢迎你们,欢迎你们!你们的行动太迅速了,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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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则谈笑风生道:“你就是邓子恢同志,相见恨晚啊!这次入闽可是按你写的剧本导演的……”

邓子恢和毛主席,就此一见如故,两人聊了很多,毛主席又亲自发了一二百支枪给龙岩游击队,并叮嘱邓子恢:

要重视武装建设,尽快建立一支政治上坚定、组织上巩固、军事上具有坚强战斗力的红军,并且指出“这是保证革命胜利和建立人民政权的基本条件”。

接下来,毛主席即继续率部前往永定。

这时,“闽西三杰”之一的张鼎丞正领导着永定红军游击队,毛主席率领的红四军同永定红军游击队取得联系,两相配合,一举解放了被敌人盘踞的永定城。

毛主席在永定城住下,立即约见了张鼎丞,而这便是张鼎丞同毛主席的第一次见面。

当晚,毛主席主持召开红四军前委和永定县委联系会议,张鼎丞和邓子恢都出席了该会。

张鼎丞

会上,张鼎丞被任命为永定县革命委员会主席。

此后,张鼎丞率领地方武装,配合红四军基本扫清盘踞永定各地的军阀、民团,全面打开了永定局面。

闽西就此呈现出“收拾金瓯一片,分田分地真忙”的动人景象。

为帮助闽西创建苏维埃政权,加强闽西特委的力量和建立地方武装,毛主席应邓子恢的要求,亲自带领谭震林、蔡协民、江华等,投入其中,在闽西地方,帮助配合邓子恢开展革命活动。

谭震林

其中,谭震林(后来被评为“闽西三杰”之一)主要负责军事工作。

相较邓子恢和张鼎丞而言,谭震林和毛主席的渊源显然更早,他出生湖南,曾是第一个红色政权的政府主席,后来跟随毛主席上了井冈山。

毛主席和朱老总率红四军大部离开井冈山入闽,谭震林也在队伍之中,担任红四军第二纵队政治委员、第四纵队党委书记兼政治部主任和红四军前委委员。

1929年7月,中共闽西一大在上杭召开。

毛主席和谭震林、蔡协民等代表红四军前委出席。会上通过了一系列文件,都是在毛主席指导下,邓子恢亲自动手写的。

此次会后,闽西苏区政权建设很快开展起来。

另一边,7月底,各路敌军对闽西苏区疯狂发动围剿,战斗频繁,天气炎热,毛主席不幸患了恶性疟疾,病情很重,上半身肿得尤其厉害,被人抬着去到上杭县城休养。

这期间,邓子恢给予了毛主席无微不至地去关怀和照顾,派人四处寻医,为毛主席医治,又托人去买牛奶、白糖、牛肉以及母鸡炖汤,送去给毛主席补养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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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此,毛主席在大半个月后终于恢复健康,平安度过了人生的这段低谷时期,并同邓子恢等同志结下了最为深刻珍贵的患难之交的感情。

后来,毛主席率红四军离开闽西开赴江西,和邓子恢就此分离。

而此前被安排谭震林主要负责军事工作,帮助配合邓子恢开展革命活动的谭震林留了下来,担任福建军区司令员。

1931年9月,闽西、赣南两大块苏区连成一片,形成全国最大的苏维埃区域——中央苏区。

率红四军在江西瑞金展开轰轰烈烈的革命活动的毛主席,对远在福建的邓子恢等同志十分惦念。

1931年11月,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江西瑞金召开,毛主席特意推举邓子恢为中央执行委员,兼临时中央政府财政部长和土地部长,并派人四处寻找邓子恢,希望他早日到位就职,但无奈始终毫无音讯。

1932年4月,毛主席率中央红军再次挥师福建攻占龙岩,直到这时,毛主席才终于又见到了邓子恢。

时隔两年半,老友重逢,分外亲切,毛主席开口就问:“你这些时候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不到。”

而后毛主席向邓子恢说明: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已选他为中央执行委员,任命他为财政部长和土地部长等。

邓子恢知是毛主席亲自推举的他,更深受感动,不久后就随毛主席和红军主力由闽西启程,赶往江西瑞金中央苏区就职。

1934年秋,中央红军主力部队被迫长征。

邓子恢奉命留在苏区,展开游击战争。而和邓子恢一样留下来,还有张鼎丞和谭震林,三人周密部署,率领少量红军,冲出敌人的层层包围圈,从江西一路拼杀,转移至闽西根据地,并自此开始了3年艰苦卓绝的敌后游击战斗争生涯。

这3年,尽管环境异常艰苦恶劣,敌我双方力量对比更是悬殊,但他们以惊人的毅力和胆识,紧紧依靠群众,团结中间力量,最大限度地孤立和打击顽敌,粉碎了敌人发动的无数次疯狂“围剿”。

30万人口的闽西革命根据地,犹如铜墙铁壁的革命大堡垒,屹立在敌人的大后方岿然不动,革命红旗始终在闽西上空高高飘扬,成了中国革命斗争史上的一个奇迹。

而这成为了邓子恢、张鼎丞和谭震林三人获称“闽西三杰”的重要原因。

毛主席和党中央后来对闽西3年游击战所取得的卓著功绩,给予了高度赞扬。

抗日战争爆发后,1938年3月,邓子恢、张鼎丞和谭震林率领的闽西南红军改编为新四军二支队,就此北上抗战。

抗战结束后,在1945年的中共七大上,邓子恢当选为中共第七届中央委员。

1946年,邓子恢赴延安开会,会上,毛主席满怀深情地对他说:

“你们当年留在闽西坚持敌后游击战不容易啊!我们万里长征,是同大部队在一起,条件再困难也比你们好。你们是小部队,人数少,势单力薄,困难比我们大。你们在闽西根据地,不但坚持了下来,还发展了那么多部队,真了不起啊!”

此后,邓子恢又历任华东局副书记,中原局、华中局第三书记,为挺进中原,解放中南地区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建国后,中南局一度管辖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江西、武汉、广州六省二市,邓子恢主持中南局实际工作,短短3年,出色领导完成了中南地区繁重的剿匪反霸、民主改革和经济恢复任务,获得了中央的充分肯定。

由于熟悉农村工作,邓子恢还获称“农村问题专家”。

1971年,在天安门城楼,毛主席会见了邓子恢。

对于农村问题,邓子恢依旧滔滔不绝,毛主席对这位昔日的患难之交颇为赏识,一直记得那段峥嵘辉煌的闽西岁月。

而后,毛主席突然提问道:“谭震林有没有被俘叛变一事?”

这说的是谭震林1938年到南昌领取新四军3支队印信时,曾被国民党一个县政府软禁了半天,后来说清楚身份,就放了。

那时,邓子恢和谭震林等刚结束了3年游击战岁月,后遵照中央方针,同闽西国民党当局达成和谈,以实现闽西南第二次国共合作。事情就是这时期发生的。

和谭震林同为“闽西三杰”之一的邓子恢自然了解这个情况,但既然毛主席提问了,向来信奉实事求是,追求真理的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之后又同张震等进行了谈话,并将自己调查了解的情况报告给了主席。

1973年年初,谭震林回到了北京。

只可惜,邓子恢和谭震林这两个老战友,还是没能见到。

1972年年底,邓子恢即生病住院,夫人陈兰照顾左右。

一天,陈兰外出不在,邓老起床时不慎摔倒,脑部受伤。

周恩来总理当时得知后,立马又派去一个同志照顾,在病房增加了一块地毯,并批评说,为什么要一个60余岁的老太太去照顾。

不过即便如此,邓老还是一病不起。

12月10日,邓子恢在北京因病逝世,终年76岁,自此结束了坚持原则,实事求是,刚正不阿的革命一生。

素材来源:

[1]赵建嵩.邓子恢与毛泽东在闽西的深厚友谊[J].福建党史月刊,2011,(19):12-13.

[2]石维行.半个世纪的战斗情谊 ——张鼎丞与几位领袖的交往[J].福建党史月刊,1999,(06):26-28.

[3]史丹.毛泽东在福建——革命活动年表[J].福建党史通讯,1986(09):44-59.

[4]许人俊.邓子恢被称为农村问题专家由来已久[J].炎黄春秋,1996,(09):32-34.

[5]张震.怀念邓子恢同志[C]//铁流19(上)——庆七一“学习先辈革命精神,传承党的光荣传统”.[出版者不详],2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