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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发今年62岁,退休在家。他的儿子王浩今年35岁,在一家公司任职经理,事业有成。儿媳李雪32岁,是一名家庭主妇。一家三口住在一幢老旧的房子里,虽然陈旧但还算温馨。家中虽然家徒四壁,但勉强能温饱。
这天中午,王浩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中,对父母说:"爸爸、妈妈,我终于攒够了首付,准备买一套新房子了!咱们终于可以住上宽敞明亮的新房,过上更好的生活了!"
王德发一边为儿子高兴,一边又忧心忡忡。他退休后,靠着微薄的退休金,每个月仅够维持温饱。多年来,他一直盼望着儿子能买套房子,过上好日子,但自己囊中羞涩,无力资助。
王浩看出父亲的忧虑,连忙安慰道:"爸,您不用担心,我和雪雪都在上班挣钱,虽然首付来之不易,但我们完全能负担得起贷款。您就安心享受退休生活吧。"
王浩一时无语,眼眶湿润。他知道父亲攒下这笔钱付出了多大代价。李雪见状,连忙说:"爸,您太客气了。我们夫妻两个都在上班,完全可以自己承担买房的费用。"
王德发坚持将存折塞进儿子手中,说:"不行,你们是我的儿女,我当然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资助你们。我一个人在家,生活所需不多。你们正是事业家庭双重开销的重要时期,更应该用这笔钱作为启动资金。"
李雪犹豫了一下,忽然脱口而出:"爸,我们确实不缺钱买房。但与其花您这么多年的辛苦钱,不如将来用来做生意,过上更好的晚年生活。再说了,我们年轻人有能力自己买房,不该老从您这里索要…"
王德发感到前所未有的伤心和无助。他辛辛苦苦几十年,就是为了攒下这点积蓄,好给儿子儿媳一个好的开端。没想到儿媳竟如此看不起他的一片好心,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商量什么商量?"王德发猛地打断儿子的话,"我的好意被你们视为可怜和可耻,我还有什么可商量的?!"
说着,他站了起来,脸上尽是悲愤之色:"我一辈子就这点微薄家当,本想拿出来资助你们安家立业,没想到竟然连这点小小心意都被认为是在'索要'!我这就是个穷光蛋,自己什么都没有,哪有资格资助你们?!"
"够了!"王德发双手捂脸,痛哭流涕:"我这把老骨头活不了几年了,你们就别可怜我了!你们有你们的生活,我有我的路要走,咱们就此分手吧!"
王德发狠狠地甩开儿子的手,痛心疾首地说:"我活了大半辈子,你们就是我这把老骨头唯一的亲人了。没想到今天竟被你们这样看扁了!我宁愿一个人过完余生,也不愿意活受这样的伤害和侮辱!"
此后的几天,王德发遂彻底断绝了与儿子的往来,也搬出了那间老房子。他将所有的积蓄都捐献给了慈善机构,自己住进了一间偏僻的出租房,过起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王浩一家的生活陷入了困境。作为家中的顶梁柱,王浩不得不每天加班加点赚钱,以维持家计。李雪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内心也极为自责,常常夜不能寐。
一天夜里,王浩刚刚下班回到家中,李雪就红着眼睛迎了上来。看到妻子哭肿的双眼,王浩心中一痛,连忙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雪雪,别太自责了。都是我们做儿女的没有尽到应尽的孝心,才会伤害到父亲的自尊心。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们只有设法弥补过错。"
李雪抽噎着说:"可是,父亲已经断绝了与我们的一切联系,我们根本无从弥补啊!我那天的话太伤人了,他怎么可能原谅我们呢?"
王浩深深地叹了口气,说:"父亲虽然性子较为固执,但他对我们的爱是无条件的。只要我们诚心诚意地道歉,他迟早会重新接纳我们。"
整整一个星期,王浩浪迹在大街小巷,无一例外地敲开每一户人家的门,仔细查探父亲的踪迹。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出租屋中,他找到了父亲的身影。
王德发见到儿子,面色阴沉,神情冷淡。王浩上前拥抱父亲,痛哭流涕:"爸,我错了!您千万不要就这样离开我们啊!雪雪她也是一时口快,伤害了您,但她已经后悔万分了。您可以责骂我们,惩罚我们,只是请您回家吧!"
王德发推开儿子,冷冷地说:"我已经把所有的积蓄都捐出去了,你们就别再可怜我这个穷光蛋了!我一个人过得也挺好,你们自己的生活自己过去吧。"
看着儿子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模样,王德发内心也渐渐软化下来。他沉默许久,终于重重叹了口气,说:"好吧,就当作最后一次团圆吧。不过你们可要给我一个痛快的交代。"
王浩见父亲终于有了松动,连忙点头哭着应承下来。于是,父子二人来到王浩的家中。一进门,只见案桌上已摆满了王德发最爱吃的家常菜肴,散发出阵阵香气。李雪见父亲来了,赶紧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痛哭流涕地说:"爸,那天我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向您诚心诚意地道歉。您能原谅我吗?"
王德发淡淡地扫了李雪一眼,没有说话。王浩连忙说:"爸,您就原谅雪雪这一次吧。我们一家人其实都有错,您别光怪罪到雪雪一个人身上。"
王德发叹了口气,说:"你们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当然不会真的跟你们绝了干系。只是,雪雪那天的话确实太伤人了,我是真的被你们伤透了心。"
李雪痛哭流涕,说:"爸,我当时的确是太过分了。我知道您把这些年的全部积蓄都攒下来,就是为了给我们一个好的起步。可我却因为年轻气盛,说了那样的话伤害了您。我真是太不孝了!"
王德发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指望你们将来能养活我。我只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你们成家立业、安居乐业。可是,你们竟然认为我是在'索要'你们,这句话真是把我伤得体无完肤啊。"
王浩和李雪听到这里,更是痛心疾首,泪流满面。王浩说:"爸,我们真是太不明事理了!您是出于一片赤诚之心,而我们却如此伤害您的自尊心,我们真是该受万死的!"
王德发摆了摆手,说:"行了,都已经过去了。吃过这顿最后的团圆饭,我就彻底离开你们过自己的生活了。你们年纪还小,日后定能重新开始美好的生活。"
李雪听到这番话,更是痛不欲生,泣不成声地说:"爸,您就算真的要离开我们,也请让我们好好侍奉您最后一次吧!您老人家一个人在外过日子,我们做儿女的怎能放心?"
王德发被李雪这番诚挚的话语打动了,眼眶也湿润了。他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说:"好吧,就这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