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和妻子孙乃华是在张掖参加师速班时认识的。我老家在上海静安寺附近的华山路对面。抗战胜利后,我爷爷在上海航空公司工作,父亲是商人,我还有两个叔叔,小叔叔在上海美国善后救济总署上班,家里面有两辆汽车和一辆摩托车,家庭条件不错,我也算是富贵人家的少爷。解放后,由于父亲和两个叔叔工作没了着落,家境就逐渐衰落了。我是家中的长子,从小受爷爷奶奶的溺爱,不知道生活中的困难是什么样子。我在张掖参加工作后每月43.16元的工资,还不如在上海每个月的零花钱多。孙乃华家世显赫,爷爷是大地主,解放前去了台湾,著名电影演员孙道临是她的堂叔。她父亲在青岛当老师,她从小就被过继给了姨妈,一直在嘉兴、嘉善一带上学。在读初二的时候,又被寄养在上海的婶婶家,婶婶家的经济来源主要靠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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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业伟 孙乃华夫妇

我们离开上海之前,她大姐已经在北京工作,如果再迟一点她或许就在姐姐的帮助下留在北京了。上海经济好,生活方便,环境美好,和张掖有着天壤之别,但我们对张掖的生活都能适应,慢慢地,对张掖人民和那块土地有了感情,觉得那里是我们两个人的第二故乡。我想,我俩没有回上海,勤奋地在那里工作到退休,这与我们对那片土地割舍不了的感情是分不开的。

1956年,我20岁,孙乃华18岁,离开上海时都还是不懂事的孩子。离开前,我们从地图上看西北,找即将要去的地方,感觉距离也不是十分遥远,甚至觉得很近。踏上西行的火车,才感觉上海和西北还是有距离的,越往西,离上海越远,而车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色,也是我们第一次看见的。我们有着自己的人生理想,眼看车窗外茫茫的戈壁沙漠,眼看道路边零落而萧条的村庄,心里依然充满着激情,甚至觉得,我们就是为了建设它、改造它而来的。看看每个人胸前佩戴的红艳艳的花,感到骄傲和光荣,雄心壮志油然而生,心里默默地想:一定要对得起胸前的大红花,对得起国家对我们寄托的希望!那时候的想法是天真而浪漫的。我们知道,来张掖不是来享乐的,是参加工作,为自己的人生理想而来的。

在火车上,我和几位同学被推选出来管理伙食。因为这个原因, 在张掖师速班期间,我负责管理上海知青的伙食,一直到师速班结束。上海人吃面不习惯,就在面条里面加上大豆、红豆和豌豆;吃不惯小米饭,我们就在大米里面慢慢加小米来适应,在吃馒头时也煮小米粥;没有蔬菜,就用炸熟的黄豆、发的豆芽菜和咸菜来代替。在师速班快结束的时候,我被提前分配到张掖师范学校,负责管理全校老师和学生的伙食,孙乃华分到张掖县的一所小学教书。那时师范学校刚成立,条件很差,百废待兴。

我被分到了总务上,为师生搞后勤服务工作。新办的师范学校是为张掖各县培养急需的师资力量的,从各地招来的学生文化程度各异,年龄大小不一,许多学生都比我大。总务上,事情千头万绪,整天忙忙碌碌,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上课好,于是要求到小学去,组织上同意了我的请求,把我调到了张掖县乌江小学,我在小学里觉得很好,自己年纪小,而学生比我更小,感觉自己才像个老师的样子。后来由于需要,又被调往和平小学。两所学校都是乡下的小学,当时张掖的农村还很落后,条件很差,生活很困难,但我仍然工作得很快乐。在这期间,我和孙乃华谈恋爱了,由于都是上海人,有共同语言,又同在张掖共同从事教育事业,两个人面临的困难是共同的困难。

刚到张掖的那段日子,不论是她,还是我,都听不懂学生们说的张掖方言,尽管我们努力,但夹杂着上海方言的普通话,学生也听不懂。生活上两个人同样感到很不习惯,饮食起居都与以往在上海的日子根本不同,需要从心理上要求自己适应在张掖的生活,不习惯也得想方设法习惯,大家的日子都苦,但都有一股干工作的热情,我们把主要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困难总是可以克服的。

1957年,我俩结婚了。婚后,为照顾我俩在一起,组织上把孙乃华也调到了和平小学,她成为我们学校唯一的一位女老师。那些日子虽然苦,但在张掖农村的小学里,我俩是幸福的。婚后不久,孙乃华怀孕,反应很厉害,不能吃不能喝,像生了大病一样。组织上看到这种情况,又把她调到条件相对较好的城区青西小学,把我调到北街小学。就这样我们两人都进了城,工作环境条件好了许多,工作的热情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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