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居财经 林振兴
地产圈的奇葩事真多。
最近，有地产人讲述了自己的糟心事儿，称所在的出险房企要求高管们退还前三年的奖金，不论是在职还是离职者。
这件事在圈内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实际上，岂止暴雷企业，连央企地产商也有类似的情形，甚至指向了离职的普通员工。
卢先生的一则往事被翻出来了。他今年48岁，曾是中建智地的一名投拓业务员工，在离职后却被公司两次告上法庭，缘由是返还一笔投资拓展奖金和利息。
时间回溯至八年前。2016年1月14日，中建置地的母公司中建一局与重庆合川区政府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双方将以PPP模式合作建设渭沱综合物流产业园项目。当日，时任中建一局集团房地产公司（2020年6月改名为“中建智地”）董事长任传彬现身签约仪式。
在那一年底，中建智地为调动全体员工投资拓展的积极性，印发城市综合建设业务投资拓展奖励管理办法，为核心拓展团队人员发放拓展金。
时间转瞬到了2017年2月，中建一局中标重庆渭沱综合物流产业园PPP项目。该项目是中建一局参与投资建设的首个物流产业园类PPP项目，总投资额约90亿元，项目合同于当年12月5日签署。
按照奖励管理办法，中建智地为一些员工发放了拓展奖，其中卢先生收到拓展奖30000元（扣税后金额24154.17元）。
意外的是，中建智地于2018年12月28日接到该项目终止的函件。在2019年10月至11月期间，中建智地向卢先生发送短信，要求他于2019年11月15日前退还重庆渭沱综合物流产业园PPP项目投资拓展奖24154.17元。
卢先生对此并不认可，他说自己2018年5月31日因个人原因离职，“短信内容发送时间未显示，自己手机号更换多年，无法核实。”
2021年12月10日，中建一局中标的重庆渭沱综合物流产业园PPP项目正式终止。
2022年9月20日，中建置地向北京市房山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要求卢先生返还投资拓展奖金24154.17元。同日，该委以申请人仲裁请求超过仲裁申请时效为由作出京房劳人仲不字（2022）第493号不予受理通知书。
于是，中建智地又向北京市房山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卢先生返还中建智地投资拓展奖金24154.17元，并向中建智地支付利息（以24154.17元为基数，按照银行间同业拆借利率，自2019年11月15日计算至还清之日止）。
中建智地方面认为，投资拓展奖是计提的项目利润。即该奖金是对员工的预发奖金。由于该项目未能进入实施阶段，中建智地未能从项目中获利，根据公平原则，员工亦应退还该部分预发奖金。
卢先生辩称，涉案合同签订之日起到2021年12月10日终止，期间历经四年，这期间合同一直在履行，而不是没有进展，2016年颁发的奖励办法一直在生效，对公司和员工都有效力，但中建智地以母公司的文件而并非中建智地内部规章制度，对中建智地没有约束力，且自己早己离职，后发的文件对此前发生的奖金等不具溯及力。
法院认为，中建智地主张卢先生应退还其向投资拓展奖金，但并未提交充分的证据证明他应予退还奖金的合法性、合理性及正当性。最终，法院裁判，对中建智地要求卢先生返还投资拓展奖金24154.17元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对其要求支付利息的诉讼请求亦不予支持。
对于一审判决，中建智地并不认同，它又向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了上诉。二审法院对原审案件全面审理后，仍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卢先生的遭遇，不是个例。例如，中建置地也曾要求前员工李女士和刘先生分别退还投拓奖15520元和18067.39元。
地产蒸蒸日上时，地产员工除了固定年薪，还可以通过奖金和福利待遇等，获得高额报酬；眼下地产进入下行期，不少地产人不仅被降薪，拿不到年终奖，甚至还会被公司追着“讨钱”。
除了中建智地，近几年不少开发商也向员工追索奖金。一位地产高管曾向媒体透露，“有企业要求前几年的奖金都要还给公司，区域总和集团部门负责人是重点，都是副总裁级别的。因为年薪都是预付的，而项目结算后才支付奖金，很多项目还没有清算，所以支付的奖金算预付。”
中建智地是央企中建集团旗下的一匹地产黑马。它在短短两三年时间，拿下了北京通州、房山、顺义、朝阳等多宗地块。除了抢占北京市场，它同时深耕江苏市场，落子广州、上海等地。
在过去的半年内，中建置地在水立方办了两场盛大的发布会，请陈建斌、濮存昕等明星站台，意在打造文化地产品牌。
中建智地是中建一局房地产业务的统一经营运作平台。近几年，中建一局正不断提升房地产开发的比例，2020年该业务占总营收比例仅1.11%，2021年提升至4.49%，2022年提升至7.8%。近日，中建一局发布2023年年度报告，房地产开发与投资业务实现营收142.12亿元，占总营收比例已提升至9.38%。
据第三方研究机构报告显示，中建智地2023年以168.7亿元的销售金额，位居中国房地产企业操盘榜第65位，相比2022年的121.9亿元和第98位，前进了三十多名。
虽然中建一局对房地产开发与投资业务日益重视，但这块业务出现了增收不增利、负债攀升的现象：
一、营收从116.78亿元升至142.12亿元，但净利润从2022年的17.57亿元下降至2023年的13.70亿元，毛利率从2022年的22.44%下降至18.74%；二、负债总额从2022年的299.49亿元攀升至2023年的313.28亿元，负债率从78.2%攀升至81.5%。
在房企追求规模的过程中，负债率上升是一种正常现象，但对于央企地产商而言，负债率超过80%的比较少见。作为中建一局掌舵者吴爱国和中建智地掌门人樊飞军，他们需要在规模与高质量发展找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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