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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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屏幕中那两个行动诡异的身影,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我爸妈吗?

我的思绪飘回了两天前,爸妈来访的那一幕。

我叫艾糖,今年正好迈入了三十岁的门槛,而我弟弟艾辉,也二十四岁了。

爸妈觉得他已到了适婚年龄,急于为他张罗婚事。之前,他们也多次催促我考虑个人问题。

但工作的重压让我无暇他顾,对于恋爱、结婚,我暂无打算。

催促多次后,他们见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求。

如今,弟弟要结婚,女方的彩礼要求高达二十万,这让爸妈陷入了困境。

家里的房子要翻修,贷款未清,还要准备婚礼的各种开销。

简单来说,就是缺钱。

爸妈辛苦了一辈子,积蓄都投在了房子上,手头并无多少现金。

弟弟艾辉,他平日里游手好闲,全靠父母供养。

于是,爸妈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投向了我。

爸爸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手:“找艾糖,她应该有些积蓄。”

“糖糖,你也知道,你弟弟即将结婚,作为姐姐,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女方要求二十万彩礼,我们真是拿不出这么多。你又不打算结婚,这笔钱对你来说不是那么必要,不如先给你弟弟用,他以后会记得你的好,你也能多个依靠。”

“我们知道你有二十万存款,能不能先借给家里应急?放心,装修的事不用你操心。”

听到这话,我差点气笑了。这二十万,是我在S市打拼十年,几乎耗尽心血才攒下的。

他们现在却想一口气拿走。

“爸,你看我脸上写着‘我有二十万’吗?”

“先不说我有没有,就算我有这笔钱,我也不会给您的。艾辉他什么时候叫过我姐姐?就算叫过,您又凭什么认为这几声姐姐就值二十万?”

我爸立刻变了脸色,满脸怒容地站起身来,指着我大声斥责:“你!那可是你亲弟弟,我们家的独苗,你就该出钱帮他,这是你的义务!”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真是白养你了!”

我冷笑一声,“您养过我吗?哪怕一天?”

我爸一下子哑口无言,最后愤然离去。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来我家里偷钱。

听到视频里他们的辱骂声,我恶心得把刚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艾糖这个没良心的!我就知道她肯定有钱!”

“他妈的,有钱不给老子儿子用,还跟老子摆脸色!真是翅膀硬了!”

“我呸!给辉辉花钱是她应该的,她还敢跟老子翻脸!”

“老子没养她怎么了?老子是她爹!”

幸好我有每天查看家里监控的习惯,主要是为了观察家里的猫,这才及时发现他们偷走了存折。

发现存折不见后,我立刻拿着证件冲到楼下的银行挂失。

十分钟后,我拿着新的存折走出银行,心中一阵冷笑。

没有密码,甚至没有我的身份证,就敢偷走我的存折,真是愚蠢至极。

第二天,我看到一则社会新闻:“一男子在银行取款失败,对柜员破口大骂,声称那是他女儿的钱,质问为何自己不能取用!”

看到这新闻,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天后,当我走到公司楼下,看到我爸举着那条横幅时,我还是没能忍住笑出了眼泪。

横幅上赫然写着:“艾糖不赡养父母,狼心狗肺,不顾家中兄弟,自己过好日子却放任父母吃苦!”

周围的人对着横幅议论纷纷,看到我来了,议论声更大了。

我能听见人群中传来对我的指责。

但我已经无所谓了。

曾经因为拖欠学费被老师当众警告,甚至面临退学的风险,还有全班同学的嘲笑,那样的日子都挺过来了。

这种小场面,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走到我爸面前,迎上他的目光。

那是怨恨的目光。

没错,就是怨恨。

他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露出这样的表情,仿佛我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

“爸,你还是回去吧,别让自己太难堪。”我劝道。

我爸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大声嚷嚷:“大家都来看看啊!艾糖这个人,我们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现在就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现在出息了,就忘了爹娘了。她妈妈生病,她都不回去看一眼,就连她妈妈给她送饭摔伤了也不管。”

“这真是蛇蝎心肠啊!”

“我们命苦啊!”

周围人的议论声仿佛要将我淹没。

我笑着说:“爸爸,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女儿吗?不然你怎么会对我这么狠心呢?”

周围的声音稍微小了一些,他们似乎意识到我有话要说。

我拿出手机,盯着我爸的眼睛。

“爸,我家装了监控的。你们去我家偷存折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你们说的话,我也都听见了。”

在我爸震惊的眼神和失控的喊叫声中,我点开了视频。

我爸那充满恶意的声音通过手机外放,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就像一滴水滴进了热油里,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听着手机里的声音,我回想起了过去的自己和曾经的父母。

五岁那年,在城里打工的爸爸妈妈将我送回了农村老家。

他们半跪在我面前,哭得声泪俱下。

“糖糖,别怪爸爸妈妈,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才送你回来的。”

“等爸爸妈妈过年回来,一定给糖糖买糖吃。”

我那时候很乖巧,听话地点了点头。

我是爷爷奶奶抚养大的孩子,因为农村的家里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

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带回了一个小婴儿,那就是他们经常在电话里提到的弟弟。

我以为弟弟会留在老家,这样我就有人陪我玩儿了。

但过年后,爸爸妈妈却把弟弟带回了城里,没有带我。

我问爷爷,“爸爸妈妈说没办法才把我留下来,可为什么能把弟弟带回城里呢?”

爷爷取下烟嘴,在地上磕了磕,满眼心疼地看着我,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了一块钱递给我。

“因为弟弟太小了,糖糖已经是大孩子了。来,爷爷给钱,糖糖买糖吃。”

后来,我一直期待着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将我接到身边,但这个期待一直没有实现。

爸爸妈妈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带着弟弟回到农村。

艾辉的身上总是干干净净,手里拿着我没见过的玩具。

他看不起我,从不和我玩儿。

他要是摔了一跤,爸爸妈妈总是先骂我,说我为什么不懂事,作为姐姐为什么不让着弟弟。

可是之前,他们明明说我是最懂事的孩子,最知道体谅爸爸妈妈。

后来,我不再期待他们接我走,因为爷爷奶奶变得很老,我走了就没人陪他们了。

爷爷奶奶很穷,爸爸妈妈也不给他们寄钱,他们总是愁眉苦脸的。

但他们还是把我养大了,把这个喜欢满山跑、怎么追都追不上的野丫头养大了,还供我上了大学。

爷爷奶奶想在村里摆酒庆祝,但我的爸爸妈妈却说:“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他们还小声嘀咕:“还不如早点嫁人,拿了彩礼给我们辉辉娶媳妇儿。”

结果,爷爷拿起拐杖就把他们赶了出去。

他们以为我没有听见,但是我就是听见了。

艾辉上个职高他们都要到处说艾辉以后有出息,我上大学他们一分钱没有给。

最后我靠着国家的助学金贷款,才得以上了大学。

上大学的我和以前的十八年一样,没有用过他们的一分钱。

为了能给爷爷奶奶减轻负担,我拼了命的学习,打工,争取奖学金和助学金

然后将钱寄回去给爷爷奶奶,骗他们我在学校什么都不缺。

最难的时候,我在冰冷的雪天吃着冰冷的馒头,看着生满了冻疮的手和玻璃窗外面纷飞的雪。

原来南方的冬天也这么冷。

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我的爸爸妈妈不爱我。

而我也不需要爸爸妈妈。

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了。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坐高铁,一张无座的票,我蹲在车门前捂着嘴泪流满面。

高铁那么快,我也还是没能赶上见两个老人最后一面。

反而我的爸爸妈妈和叔叔婶婶,已经在爷爷奶奶的尸体前讨论起了爷爷奶奶的遗产

我红着眼睛上前将他们赶出爷爷奶奶的屋子。

"爷爷奶奶就这两间破瓦房,你们想要就拿走啊,他们哪里来的钱?!你们这么多年给过一分钱吗?!"

我的叔叔婶婶立马不乐意了,沉着脸说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又被我狠狠的擦掉:“我说错了?你们也就过年回来给爷爷奶奶二百块钱,其余什么时候给过他们一毛钱,你们给的那点钱都不过你们每年在家吃那几顿饭的饭钱!"

叔叔婶婶的脸红了,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灰溜溜的出去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我哭着给爷爷奶奶换寿衣,拿毛巾给两个老人身体。

擦到奶奶的手的时候我才发现奶奶的手心里紧紧的着一本存折,上面歪歪扭扭下写着“给糖糖。

打开存折我才发现我这两年给他们寄的钱他们都没有用,都存在我的存折上。

他们甚至害怕自己死了以后这个钱到不了我的手上。

思及此,我伏在爷爷奶奶的身上痛哭出声。

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没有了。

之后的葬礼上,婶婶和我妈几次暗戳戳的问我爷爷奶奶有没有偷偷给我留什么东西。我心酸,但是实在流不出眼泪了,面无表情地道:“我说了,就这两间瓦房,别的没有了,我在学校连生活费都是自己打零工赚的,你们觉得爷爷奶奶会有钱给我?

一听我自己赚生活费,我妈的脸上挂不住,连忙打圆场道:“你这孩子,没事提这茬干什么,我们这不是怕万一有什么不公平,你和你几个哥哥弟弟有什么嫌隙嘛。

我扯了扯嘴角,感觉面前的女人是那样的陌生。

原来我吃的这些苦只是不值一提。

葬礼办完以后我就回学校上学去了,但是我爸妈却突然对我变了态度,甚至破天荒的给我打了电话。

“糖糖啊,今年你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大过年的,你来爸爸妈妈家过年吧,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妈妈给你收拾了房间。"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图书馆准备期末考试。

图书馆很安静,所以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和艾辉的声音就格外清晰。

她说的不是回家,而是“爸爸妈妈家。

“你叫她来干什么,那是我的书房,她来了我的那些手办放哪里?!

然后我就听见我妈叫艾辉闭嘴的声音,然后对着我尴尬的笑道:"你别误会,刚刚是你弟弟在看电视剧呢。”

我勾唇,轻声道:“好。

原来您也知道只有电视剧才能那样离谱呐。

过年的时候我去了爸爸妈妈家,我站在门口敲门,开门的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