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植物人之后
点众文学
2024-05-03 10:00北京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失踪的第五天，周然依旧没有要去找我的意思。
他在家里大骂“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饭也不做，我妈病了也不照顾，等她回来，我定要她好看！”
这时，门铃响了，来的不是我，而是警察。
警察说我已经死了。他们带着周然去认领尸体。
才发现，原来周然负责的重症病人是我。
原来周然与实习生缠绵时，病房里躺着的病人，是我。
1
结婚第7年，我以灵魂状态目睹了我的丈夫周然在我的病床边，与另外一个女人缠 绵。
我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被打成了植物人，面部80%受损，就连头骨都出现了碎裂。
我就是以这样的形态，被送到了周然的医院。
他为我做了第一场手术，但因为面部损毁严重，他没有认出我来。
目前我是一个受害者，因为面部损毁严重，加上没有身份证明信息。
所以警方决定将我安排在医院里，等待DNA对比检测。
可笑的是我在医院待的第三天晚上，我的丈夫进入了病房，但他不是来找我的。
周然一进门，看到他的女莫楠楠正在观察我的情况，冲过来把人抱在怀里。
甚至还差点撞散了我。
的确，我就站在这里，因为我已经是灵魂形态了。
我没办法离开身体，就只能一直看着。
“师父，你到底什么时候和她谈离婚的事啊？”
周然听了她的话，身体闪过一抹错愕，动作都顿了一下。
“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咱们慢慢来呀。”
“可是师父，师娘又不能生，你又那么喜欢孩子，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周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用更加激烈的吻，堵住了她的嘴。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纠缠，只觉得内心无比恶心。
周然比他这个徒弟大了整整12岁，我不明白这个小姑娘到底喜欢他什么？
两个人躺到了我隔壁的床上，没想到周然还有点子的能力，那莫楠楠倒是开心的不得了。
这气喘吁吁的声音让我抓狂，但我除了流泪，什么都做不了。
早在我被送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到了周然，当时我发疯一样向他喊。
只可惜他听不见，我只能期望他能认出我的身体，识别我的身份以后，能更快找到凶手。
可我最终还是失望了，他没有认出我来，我们两个结婚7年，恋爱三年。
当初他记得我身体的每一寸，可现在都成了笑话。
不过这还不是让我伤心难过的地方，真正让我难以接受的，是他和他徒弟的眉来眼去。
我早就知道周然身边有一个女徒弟，但周然说他只把这个女生当小孩看。
我和周然因为工作原因常年异地，我不希望无端的猜测打碎我们的感情。
所以对于这个女生发给他，偶尔一些可爱的表情，撒娇的短信，我都选择替他辩解，然后装看不见。
但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我不应该觉得年龄是差异的，这年头连物种都能爱情跨越，年龄又怎么能挡得住？
可当初我们也是真实相爱过的，只是时隔这么多年，他终究是腻了。
那一晚上他们两个倒挺能折腾，睡到了夜色已退，太阳未升之时。
然后两个人离开病房，回归了他们各自的工作。
让我惊讶的是，这一次我竟然被迫跟着周然走了。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周然带着那个女生一起查房。
两个人躲别人的目光，享受着偷情的刺激，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他们荷尔蒙分泌旺盛。
可旁边的人也都不是傻子，在背着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然后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他身边的人其实都认识我，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而他在这家医院一路打拼上来，我肯定为他做过不少的事情。
在别人的眼里，我是个完美的妻子，在他的眼里，我恐怕就是个不下蛋的鸡。
然而他却忘了，我本来是能生的，是他彻底毁了我，也将我们的家彻底拆散。
当初我怀孕时，他正好休假，带我出去玩，但中途他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医院。
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等着，谁知会遇到小偷拉扯间，我被推倒在地。
后来被路人送去了医院，脱离危险后我才知道。
那一通电话把他叫回来，根本不是病人有危险，而是莫楠楠在门诊上，遇到了一个不会医治的病人。
当时他给我解释说，他是为了病人才回来的，但我心里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而现在果然是这样，他担心的哪里是那个病人？
查房结束以后，莫楠楠跟着他来到了我的病房，周然是我的主治医生。
莫楠楠借口说我的伤情过于经典，想要过来围观，我听过病情经典，伤情经典还是第一次。
然后就看着他们，在我的床边拉拉扯扯了一番。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看到手机来电以后，两个人立刻分开了。
电话是周然的母亲打来的，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婆婆是我出事的那天上午。
倒是我和婆婆大吵了一架，其实我也没多说什么，主要是她单方面训斥我，越说越生气，反而把自己给气着了。
所以打电话过来后，她仍旧是气势汹汹的样子。
“儿子，你那个老婆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三天前和我吵了一架，我都被气得进了医院，她可倒好，跟我玩起了失踪，现在人还不知道在哪呢。”
周然一听顿时急了，他是单亲家庭，从小他妈把他照顾长大不容易，所以凡事都要我退让两步。
可我让了这么多年，等来的不是周然的心疼，而是他的远离。
在一定程度上来看，周然和我的异地，也是想要避避开家庭矛盾。
得知婆婆住院以后，周然急匆匆地往家赶。
在回去的路上，他还一直在给我打电话，但我的手机早已被损毁，不管打多少都是关机状态。
我看着他给我发短信，每一条短信都在训斥我，为什么要给他添麻烦？
而且还要求我回去给婆婆道歉。
我一直没有回复他，这让周然十分生气，最后甚至放出了要离婚的话。
我在心底一阵冷笑，如果早早离婚的话，我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了。
周然回家以后，一进门便冲着我嚷嚷。
“方薇，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都跟你说了，我妈年纪大了，让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当他拉开卧室门以后，却并没有看到我在家里。
此时他才注意到家里甚至都落了一层灰，我好像已经有几天没回来了。
于是他四处看了一下，各种证件衣服首饰都在，只没了一部手机而已。
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我被妈说的十分委屈，转来转去都是因为我们两个没孩子的事情。
我这孩子只我一个人，怎么生得出来，我们两个常年异地，本来我的身子就因为流产不宜受孕。
现在再加上异地更难了，所以我当时一怒之下，只带了一部手机便去找他。
看到我的东西都在周然断定，我只是耍了脾气，随后又打电话给我的朋友。
可打了一圈都没找到我，他心里的火更大了。
“方薇有本事你就别回来，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完以后他急匆匆的赶去了医院，原来在他的心里，找我的麻烦比看他的母亲更重要。
来到医院以后，他妈立刻向他委屈哭诉，说我在家里虐待她，甚至不让她吃肉。
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过了太多的苦日子，周然有出息以后，一个劲儿的让他买好的吃好的。
这两年老太太三高很严重了，周然身为大夫，不应该不知道这一点。
可当他妈哭着说自己好久没吃肉时，他还是破口大骂了两句。
直到莫楠楠带着一盒子饭菜出现在病房里。
“不好意思师父，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莫楠楠故作娇羞的样子，手里的饭菜芳香扑鼻。
老太太一看到莫楠楠，瞬间脸笑得跟花儿一样。
“楠楠来了，你快进来呀，站在门口多不好。”
我竟不知，他们私下里居然都认识，而且看老太太那个样子，和莫楠楠之间还挺和谐的。
莫楠楠拿出来的饭菜，甚至都是老太太平时最爱的，什么海鲜螃蟹，排骨炖肉的，样数还不少。
可惜没一样是老太太能吃的，然而身旁那个做儿子的，却只知道在那里玩手机。
我还以为他在干什么，过去一看才知道，他在四处找朋友打听我的下落。
“你不是大孝子吗？你看一眼你妈吃的东西啊！”
只可惜我现在是灵魂状态，不管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
没过一会儿，老太太的身体就吃出了麻烦，各种的不舒服。
大夫来了以后看到老太太的饮食，气得不行。
“你是病人家属，你妈说你也是个大夫，你怎么就不知道糖尿病患者不能吃糖醋一类的东西，你这是干什么呢？”
“怪不得你老婆怀孕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搞了半天，你这么的不负责任！”
2
大夫的话，同时将我的记忆也给唤了回来，没错，我那天是怀孕了。
我当时怒气冲冲地从家里走了出来，出来以后就觉得肚子很疼，于是有好心人把我送去了医院。
我那时才知道自己怀孕了，这些年老太太三灾两痛，每次都会来这家医院，这位主治医师我们已经很熟悉了。
那天他意外在医院里见到了，我便随口和他聊了两句。
按照她的话来说，我应该告诉丈夫才对。
所以我给周然打了电话，可他没有接。
我连夜坐着高铁去了他的城市，然后路上又发生了什么呢？
我想回忆一下自己受伤时的情况，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让我十分苦恼。
然而下一秒暴怒的声音从周然那里传了出来。
“方薇你到底去哪儿了？看到消息以后立刻给我回电话，你怎么能带着我的孩子到处乱跑，你这样是不负责任的！”
责任吗？他到这一刻还在指责我不负责任。
这些年他为了躲避所谓的婆媳关系，一直在外地上班，留下我照顾着他的母亲。
那个时候他有没有考虑过身为儿子的责任？
他以自己年纪大了需要孩子，希望我去做试管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身为丈夫的责任？
他身为一个医生，接收了我这样的重症病人以后，要离开前往其他城市走的时候，没有给任何大夫通气。
如果我发生一点意外，他又是否记得自己身为大夫的责任？
只可惜现在无论我怎么质问，他都听不见。
正当我生闷气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连带着我的魂魄都虚弱了几分。
我甚至能看到自己的魂魄变淡了一些，那边手机里的人还在咆哮。
“周然你跑哪儿去了？你接手的那个病人脑电波异常，精力也出现问题了，你和你那徒弟都跑哪去了？怎么不留一个大夫呢？”
对方显然急得不行，我的嗓子都破了，而且不等周然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周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于是立刻冲回病房，拉着莫楠楠就往回赶。
等他们到达医院后，我的状况已经稳定了下来，而且天都已经黑得彻底了。
他一进来等待的就是整个科室的斥责，所有人都怒视着他们。
莫楠楠一下子害怕了，躲到了周然的背后，周然顶着压力走进办公室。
还不等他开口，他们办公室的主任直接把病历本扔了过来。
“周然你在外面乱搞，我不管你，但如果你敢把病人耽搁了，你就给我从这滚出去！”
周然大吃一惊，显然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不过也是周然的履历很漂亮，而且这么多年来，的确没出过什么岔子，反而是各种锦旗收了不少
渐渐的也有了脑科圣手之称，而这所医院，虽说是周然为了躲避家庭矛盾才选过来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家医院在全国都排得上号。
尤其是脑科，更是顶尖的科室。
他能走到这个位置上，显然花费了不少心血，就因为我的一次意外，他的位置遭到了动摇。
3
但周然也知道，他没有和别的医生叮嘱，也没有留下替班的大夫，就那样匆匆的离开了。
如果我没什么大碍，或许大家会因为他的能力，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差点死了。
而且如今我还牵扯着一桩杀人案，如果我能醒来指认凶手，想破这起案子，就会事半功倍。
所以警方十分看重我这个受害者，才会连夜把我转到了这家医院。
结果差点闹出了这么大的乱，也难怪他们科室主任要发火。
周然低着头唯唯诺诺，根本不敢争辩，可莫楠楠不同。
为了她的爱情，她可以和全世界对抗，所以她推开周然当面和科室主任辩驳。
“你们凭什么赶走周然？就为了那么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她送来的时候命都要没了，如果没有周然她早就死了。”
“而且周然也不是故意要离开的，周然的母亲生病了，他只是回家尽孝而已，医生也是人啊，不能当了白衣天使就没人性了吧？”
这话说的高尚可根本站不住脚，很多人跟看傻子一样看着莫楠楠。
其中一位女大夫率先站了出来，指责了她这个行为。
“莫楠楠，你说话要对得起你这一身白大褂，医生的确可以回家尽孝，但在此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负起自己承担的责任？”
“病人放心的把命交到了我们的手里，我们要对得起这份信任，你以为白衣天使这四个字只是嘴上说说的吗？我们是在和死神抢人，不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
莫楠楠还想和她争执，结果被周然一把拉住了。
可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小姑娘，又怎么能就此停手？
最终脑科的办公室里爆发了一场争吵。
莫楠楠连实习期都没有过，不仅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和自己的老师闹出绯闻，犯了这么大的错。
犯错以后也不肯改正，反而跟前辈辩驳，她所做的这些无异于断了自己的后路。
可莫楠楠不害怕，她是走关系进来的，相信自己身后的关系户能帮她挡得住。
可她忽略了再强大的关系户，只要不是她的父母，没人会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来为她解决麻烦。
但此时的莫楠楠意识不到这一些，周然被当场停了职，而莫楠楠则以为自己打了胜仗，拉着周然从医院跑了出来。
两个人站在一片绿树荫下，莫楠楠还笑得十分开心，像一个在青春里肆意撒欢的少女。
“真是太舒服了，我早就看不惯那些老派学究了，一个个戴着眼镜，成天皱着个眉头，好像谁欠了他们八百万一样。”
“还张口闭口就是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全天下的病人都是他家亲戚呢，就他一个人有医德，停职怕什么？回头我跟我叔叔说一声，你放心吧，以后这脑科的天下还是你的。”
莫楠楠做了一番高兴的畅想，可她说了半天却发现周然根本没有在听。
“老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你怎么一直在发呆？自从看了伯母以后，你的状况就一直不对，你是在担心伯母吗？”
我不知道周然在想些什么，一直在翻看着手机，好似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我飘过去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倒是也神奇，他竟然在翻看我们两个的微信对话记录。
看着那些清一色的白色对话框，我心里不免有些难受，
原来我和他的微信对话框就能看得出来，我们俩的婚姻早就出了问题。
对话框就好像我自己的单口相声，他有兴趣了回一个嗯，没兴趣的时候，我一连发几百条消息他都不带回一个。
他翻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到底想翻些什么，直到翻到了上一次，他主动找我聊天的记录。
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两年前了，而这个莫楠楠就是两年前来到他身边的。
我忍不住苦笑一声，他变心变得如此明显，为什么我一直看不到呢？
他从来都没想过要遮住我的眼睛，是我对他的爱，让我闭上了双眼。
我看不到他对我的冷漠，看不到他的感情转移，看不到他的自私冷血。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是在他的城市受的伤，所以一定是来找他的。
就是说如果我能早点睁开眼，或许我和宝宝都不会死。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奢望罢了。
莫楠楠见周然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上来看了一眼，发现他在翻我们两个的对话记录，一怒之下砸了他的手机。
“周然你什么意思？我刚刚才为了替你出气，把领导都得罪了你，现在翻你们俩的对话记录，要是想和我分手，你就直说好了！”
莫楠楠发了脾气，周然看着手机被砸坏，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把莫楠楠抱进了怀里。
两个人别扭了半天才松开对方，随后周然拿出电话卡，两个人约好一起去买手机。
可我却看着那部手机陷入了怔愣。
这部手机他这么轻易地就砸了吗？
这部手机是我们两个一起出去旅游的时候，在一个旅游景点，正好遇到情侣大挑战。
挑战内容就是情侣双方的默契程度，以及对对方的了解程度。
也是因为那一场比赛，我才下定决心要和他生个孩子。
其实我一直都是生育的，我的父母十分相爱，但母亲却在生我的时候，因为羊水栓塞而死。
父亲认为是我害死了母亲，所以对我极其冷淡。
后来他再婚娶了另外一个女人，有了新的家庭，只有我像一个外来者一样，格格不入。
父亲有了另外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没有带走他的妻子，所以得到了额外的偏爱。
因为这段童年经历，我对于生孩子是十分害怕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保护我的孩子。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适合成为一个母亲，如果孩子生下来，我却没能给她最好的生活，那我宁可不要。
其中也包括一个良好的父亲，显然我的父亲是不合格的。
那场比赛让我知道，周然是个合格的父亲。
4
看着那部破旧的手机，被他扔进了垃圾桶，我想把它捡回来，可手却穿过了铁皮垃圾桶。
我再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直到他们两个人走远，我被迫回到了周然的身边，我才彻底死了心。
之后我看着他们选了情侣手机，看着他们一起开车回到了我们居住的地方。
“老师，你把我带到你家来，师娘不会生气吧？他万一生气闹起来，对我们两个可没好处啊。”
周然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她不会发现的，你就没注意到吗？这个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
莫楠楠四处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房子是真的很久没住人了，甚至柜子上都落了一层灰。
莫楠楠忍不住皱了眉头，还在他面前说起了我的坏话。
“哎呀，还真是唉，师娘去哪儿了？看样子是很久没回家了，难不成是出去和朋友玩了？”
周然听了她的话，只是冷漠的摇摇头，也没过多解释，只说了一句：“最近家里可能会出点事儿，肯定是又躲了，不用管她，上次也是这样。”
他说的上次也是这样，是指我上一次怀孕的时候。
但是我刚刚怀上了孩子，心里的恐惧与激动相互交杂，让我患上了产前抑郁。
甚至跑去找我爸爸，告诉他不是我不配当一个女儿，而是他不配做一个父亲。
可说来说去，都无法改变我们两个关系难以修复的事实。
后来我躲了起来，我藏在了乡下的一处老房子里，那里是爷爷奶奶给我留下的最后乐园。
我害怕这个孩子的到来，却也期待着她，怕她的到来就是我的离去，但也不希望周然一直忍受着外界的压力。
他很喜欢孩子，甚至有一段时间经常会去儿科走动。
外人都知道他喜欢孩子，询问他为什么不要孩子时，他也总是缄口不言。
他从来没有将话题引到我的身上，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是他不行。
周然也是单亲家庭，所以他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孩子，用来弥补自己的童年。
两个童年残缺不全的人互相吸引着，却也成为了对方想要弥补的最大障碍。
当我怀孕以后周然是高兴的，我还是依照我的意愿问了一下，我是否愿意迎接这个孩子。
我前脚答应得好好的，可后脚又躲了起来，那段时间周然一连三天不眠不休。
甚至通过报警才将我找了回去，可之后突然离家出走，几乎成为了我的常态。
但周然没有任何怨言，他用他的行动彻底打动了我，却因为他的行为，让我失去了那个小生命。
对于那个孩子，我和周然都是有着愧疚的。
所以这一次他认为我还是那样的情况，因为怀孕选择自己躲了起来。
怪不得自从知道我怀孕以后，他就没再打电话找过我。
莫楠楠准备给家里做个大扫除，为了不碍事，周然躲进了书房。
可我心有不甘，这是我的婚房，是我和周然用自己半生心血打造出来的爱巢。
就这样让另外一个女人入侵，我不甘心，所以一直跟着莫楠楠。
我看着她洗了周然的衣服，将我的衣服踩在脚下，堆到了一旁。
然后看着她打电话，托朋友把自己的行李寄过来。
为了方便打扫，莫楠楠摘掉了我们的婚纱照，还一不小心摔碎了。
镜框摔裂的声音吸引来了周然，可他甚至没看我们的婚纱照一眼，就急着拉过了莫楠楠。
“在干什么呀？快别弄了，全都是玻璃，小心受伤！”
满地的玻璃渣被他用脚的大概扫到一旁，然后抱着莫楠楠离开了房间。
我站在原地看着摔到四分五裂的婚纱照，心痛到几乎整个人裂开。
并且我的颜色又淡了一些，我感觉自己虚弱到了极致。
而这个时候，医院病房里闹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脑科那个重症病人心脏骤停了，快叫人！”
此时医院里闹做一团，我的房间里同样是闹作一团。
周然收拾了地上的玻璃碎片，拿出那张结婚照片。
当初洗这张照片的时候，因为价格我和周然一个唱 红脸，一个唱白脸，砍了好久才砍下来。
我们两个结婚的时候，双方事业都不算好，手里头的钱不多，不管做什么都要精打细算。
我犹记得当时他一直在埋怨我说，结婚照随便洗两张挂着好看就行，没必要弄这么精致，而我则是委委屈屈，一脸的难过样。
当时影楼的人看着十分尴尬，但也想着好歹是大喜的日子，就送了我们一个最低折扣。
拿着照片出来的时候，我们两个撒腿就跑，到了一处小小的角落里，才高兴的笑了起来。
那天他一路捧着结婚照，路上还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甚至有一两个小孩比较热情，上来祝我们结婚大喜，他当场给人家送了喜糖。
那天我们两个像傻子，一路走街串巷，直到精疲力尽才回到了家里。
一路上他还在向我炫耀，让我跟他学学这砍价的本事。
可是现在当初承载了那么多祝福的结婚照，在他眼里跟一堆垃圾差不多。
他拿着那张结婚照看了半天，直到楠楠来到了他的身后。
“师父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坏结婚照的，要不我帮你们重新弄吧，这张照片都破了。”
照片砸下来的时候，一块玻璃正好在上面留下了划痕，巧合的是，正好划在了我们相交 合的那只手上。
突然听了他的话，随后摇摇头将那结婚照团做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没关系，坏了就坏了，这么多年了，这个结婚照一直也没动过，有没有都一样。”
见周然没有怪她，莫楠楠高兴的冲到了他的怀里。
“师父你真好，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去给好朋友当伴娘，就因为我碰到了她的结婚照，上面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痕迹，她可跟我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突然抱着她笑嘻嘻的安慰道：“是吗？那她可太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