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河北省肃宁县,几十位在1942年6月雪村战斗中牺牲的烈士墓准备迁移,其中编号第31号烈士遗骸两手抱在胸前,手中紧握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小圆镜。

圆镜里夹有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她恬静清秀的面庞,让无数人为之动容。痴情的无名烈士,到底是哪里人,美丽的姑娘,如果您尚在人世,可否在烈士墓前献上一支玫瑰,让一段埋藏了82年的爱情,续写不朽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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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无名烈士的原籍并非易事。

雪村之战,是八路军晋察冀军区损失最大的一场战斗,八分区司令员常德善,政委王远音在战斗中双双殉国。

可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八分区下辖的直属部队,大部分来自于东北辽宁。

也许那位无名烈士来自于辽宁,因为和镜子一起出现的,还有四枚白色的衬衣纽扣,以及六个铜板。

卢沟桥事变后,东北军第691团,在团长吕正操的带领下,奉命防守永定河南岸。

不久前,吕正操还是东北军第647团的团长,威望很高。东北军53军军长万福麟,担心吕正操难以控制,就将第647团拆分掉,然后把吕正操调到第691团。

吕正操到任以后,就不禁勃然大怒,第691团只有两千来人,比第647团兵力少了三分之一还多。

另外第691团二营,还在井陉的大山里看守军火库。吕正操几次催促,二营却始终没有归建。

吕正操真正能够调动的人马,只有1600多人。本来就够窝火,永定河防线被日军突破,吕正操带人退守到任丘。

刚构筑起防御阵地,一枪未放,又奉命退守滹沱河。

在深泽县半壁店村,第691团与日军遭遇。战士们一鼓作气,歼灭日军骑兵20多名。

当天夜里,第691团一营进驻藁城梅花镇,吕正操带领团部和三营,在赵县四德村驻扎。两个村相距2公里,都有坚固的围墙,能够互为犄角。

吕正操刚宿营,又接到万福麟的命令,留在原地防御,掩护第53军撤退。

第二天晚上,梅花镇遭到日军偷袭,第691团一营在代营长沙克的指挥下奋勇还击,将日军杀退。

随后日军又集结兵力2000多人,再次猛攻梅花镇,沙克请求增援。

吕正操却接到命令:不要与日军纠缠,马上向南转进。

“我们从奉天一路退到这里,千万不能丢下一营不管。”吕正操斩钉截铁的道。

七连长李弗畏红着眼睛吼道:宁向北走一千,也不愿南下一竿。

在吕正操的接应下,一营杀出重围,然后连夜转移到晋县小樵镇。

突围前,沙克提醒梅花镇的村民跟部队转移,但村民们尚未见识过日军的残暴,除了百十名青年抬伤员离开,绝大多数村民都选择留在家中。

这一仗日军损兵折将800多人,恼羞成怒的鬼子攻进梅花镇后,对手无寸铁的村民痛下杀手。

在四天时间里,遇难村民1547人,绝大多数都是妇女儿童。

吕正操在小樵镇闻讯后怒不可遏,他烧毁了与万福麟联系的密电码,誓师抗日。

吕正操设计的臂章是长方形的,白底蓝边,上面绣着环形的“人民自卫军”字样,环绕着一颗红色的五角星。

自卫军总兵力1600多人,包括四个团部直属连,一个通信队,以及一营和三营。

起义部队有各种火炮16门,轻重机枪65挺(重机枪15挺),步枪1200支,短枪130支。

毋庸置疑,自卫军的战斗力还是蛮强的,这也是他们敢于和日军硬杠的底气所在。

吕正操将自卫军划分为三个总队,一总队长赵承金,二总队长于权伸,三总队长沙克。

吕正操的自卫军发展迅速,不到半年时间,就发展到11个团,一个回民支队,此外还有独立第二团,游击第一师,游击第四支队,清苑支队,晋(县)束(鹿)支队等。

自卫军中人才济济。1937年12月,吕正操在蠡县,见到了一位不速之客,河北游击军司令员孟庆山。

河北游击军总兵力6.9万人,他们准备攻打汉奸尹松山民团盘踞的高阳县城,可是缺少攻坚的炮火。

于是孟庆山找到吕正操,打算借几门炮用来攻城。

吕正操欣然应允,两门平射炮准时运抵高阳城下,只打了两发炮弹,就轰塌了城墙,游击军趁机杀入城中,歼敌一千多人,活捉了尹松山。

战斗中,吕正操颇为器重的营长纪振雄不幸牺牲。

吕正操含泪写下挽联:

问你,为什么这么勇敢?

是的,要这样才有光荣!

就在追悼会上,有两个奉天来的战士,程排长和小高,从一家布店拿了人家一匹布,不但不给钱,还把布店掌柜的给打了。

吕正操勃然大怒,要处决程排长和小高。

这两个人跪在地上面不改色,只要求面朝东北而死。他的战友们都跪在地上苦苦求情,孟庆山也出面好言相劝,最后程排长和小高被关了三天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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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来的弟兄们,都感觉欠了孟庆山一个情分。

很快,孟庆山的得力助手肖弟,在肃宁县邵庄子村,被土匪马有彬给填了冰窟窿。

赵承金找到熟悉当地地形的朱占魁,带人将马有彬抓回来,交给孟庆山处置。

很快,于权申带领自卫军二百多人,在南于八村,炮打日军第42联队所部旱川丹治中队。自中队长及以下日军180多人,一个都没跑掉。同时解救被掳走的普通百姓5000多人。

这一仗也让晋察冀军区的聂司令员认识到自卫军的实力,1938年5月,人民自卫军和河北游击军正式合并,组成冀中军区,下辖5个军分区,每个分区下辖4个团。

最早称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军分区,后来又改称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军分区,除了九分区的司令员由孟庆山担任以外;第六、第七、第八第10等四个分区的司令员,分别由赵承金、于权申、沙克、朱占魁担任。

冀中军区成立时,下辖部队超过十万人。此时日军主力正都集中在武汉一带,参加规模空前的武汉会战。在华北的兵力略显不足。

本来这是冀中根据地难得的发展良机,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肃托”运动,给根据地的发展,造成难以估量的伤害。

河北游击军第二师师长段士曾,参谋长兼政治主任杨万林,团长崔树凯,军政治部主任侯平,游击第八军军长刘可忠,第五路军副总指挥张静明等200余游击军将领惨遭杀害。

自卫军也受到波及,政治部主任李晓初,为自卫军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1940年春,被错杀于曲阳县。

熊大缜,清华大学的高材生,研究出地雷专用的烈性炸药,由吕正操亲自任命冀中军区供给部部长兼技术研究社社长,也惨遭毒手。

当时吕正操也自身难保,实在无力顾及别人。

幸亏冀中军区下辖四个军分区司令员,都手握重兵,其中三个又是他的奉天老乡,主管“肃托”的康生担心引起哗变,这才没敢轻举妄动。

“肃托”把根据地内搞得人人自危,期间河北游击军将领大量叛变,严重削弱了冀中军区的战斗力。

这里补充一句,1938年3月20日,晋察冀边区银行,在五台县石咀镇的普济寺正式发行晋察冀边区币,银行的第一任经理是关学文,他原来是吕正操手下军需官。

为了保证边区币的信用,原自卫军的官兵,一律使用边区币进行交易。

武汉会战结束后,日军终于腾出手来,继续对付冀中八路军。

八路军因为缺乏重武器,只要日军龟缩在城中,就很难消灭他们,于是八路军开始大规模拆除一些坚固的古城墙。

首当其冲的就是肃宁县城,肃宁的城墙是明代魏忠贤修的,坚固异常,当年清军南下,连续三次用兵,都没把县城打下来。

这回为了抗日,肃宁的抗日军民,把城墙给拆了个干干净净。

后来鬼子用抓壮丁把城墙修起来,可跟以前比,简直就是豆腐渣工程。

像肃宁这样的古城池,被冀中八路军一口气给拆了24座。最后搞得日军在冀中无险可守。

使冀中八路军元气大伤的“肃托”运动,是1939年二三月间,伴随着八路军第120师主力6000多人进驻冀中,终于停止了。

为了提高战斗结束,从河北游击军中抽调两万人去完县(顺平县)去整训。

整训完成后,这些部队被编成四个团,补充进当地的野战部队。

这期间,冀中军区下辖的五个军分区,战斗力也初步形成,其中战斗力最强的,当属朱占魁任司令员的五分区,其次就是沙克任司令员的三分区。

三分区当时只有两个主力团,兵力是各分区中最少的。

但是三分区下辖的第23团前身,是以自卫军第三总队。三总队后来编成特务团,再然后又改编为第27大队,大队长是东北吉林的胡乃超。

1939年8月,第27大队改编为第23团。

另一个主力团第30团的前身,是自卫军第5团改编的第25大队,和自卫军第4、第9团改编的第26大队。两个大队长分别是辽宁籍的马仕雷和张胜昆。

1939年8月,第25大队和第26大队合编为第30团,团长是辽宁籍的欧阳霖。

由此可见,三区队的两个团,都是在691团三总队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虽然人数不是最多,可战斗力却非常强悍。

三区队司令员沙克,政委王远音。他们在战斗中配合得非常默契。

1939年3月18日,日军第27师团集结9000多人,企图在肃宁县窝北镇一带,围歼立足未稳的八路军120师。

沙克和王远因各率一个团,向兵力空虚的交河、任丘两个县城进行攻击,日军被迫回援,第120师借机顺利突出重围。

这次战斗给120师的贺师长,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在他看来,沙克和王远音都是儒将。

王远音更像《亮剑》的赵刚,一二九运动的负责人,有极强的组织能力。

沙克曾经就读于东北陆军讲武堂,与日军有着非常丰富的作战经验。

如果将沙克调往抗大当教员,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亮剑》中有这样一个镜头,丁伟带了警卫员奉命去延安,却在半路上被喊回来另有重任,

沙克的经历,与丁伟大同小异,他在半路上被喊回来,成为冀中军区的参谋长。而三分区司令员一职,这年秋天由常德善继任。

常德善是老红军,参加过长征,曾经给120师政委关向应当过警卫员,也曾在战场上救过贺师长的命,所以常德善非常受二位首长的器重。

把常德善安排在三分区做司令员,除了上述原因,更重要的是,关向应政委是辽宁人,常德善是山东人。

三分区指挥部中东北人居多,常德善曾经的经历,会使他更快的与三分区的战友们融为一团。

1939年11月,常德善指挥第23团一个营,在束鹿县西刘庄附近,伏击了日军一个汽车运输队,击毙包括队长铃木在内的日军57人,摧毁卡车十辆,缴获的战利品堆积如山。

12月,冀中3分区改成冀中8分区。

同月,常德善在饶阳筹建医院、被服厂、修械所、兵工厂等单位,八分区一跃成为各分区中,后勤保障最得力的一个。

几个月后,八分区又通过武强人邵宝珍,一次从上海弄回来六台手摇发电机。

这玩意有多重要,凡是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明白。

常德善亲自率领敌工科的战友,从交河出发,在泊头火车站,将装在沥青中的手摇发电机,平安的带回八分区驻地。

从此八分区的电台,再也不像过去那样,为没有电而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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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3月26日,冀中军区突然行动,出动抗日军民6.8万人,将区内的公路破坏殆尽,交通中断数日。

出外“扫荡”的日军,被困在路上,冻饿而死的甚多。

4月1日,日军集结兵力3.7万余人,大举向八分区发起进攻。

常德善和王远音相互配合,打得有声有色,在以后的50多天时间里,与日军作战216次,毙伤俘日伪军4300多人。赢得了反“扫荡”战斗的胜利。

6月初,8分区开展保卫麦收行动,主动向日寇发起攻击。

截止到月底,攻占日军据点9个,击毙日军537人。

麦收结束后,8分区又马不停蹄的展开青纱帐战斗,利用青纱帐作掩护。

到8月10日,共作战146次,毙伤日伪军2600多人俘虏,日伪军500多人,攻克据点10个。

8月20日,百团大战拉开帷幕。

8分区由于之前连续作战,需要一段时间整补。所以直到11月15日,8分区才突然行动,出动抗日军民7.7万人,发起为期10天的冬季攻势。

期间作战60次,消灭日伪军1400多人。

在泊头到东光之间,将津浦铁路破坏十余公里,直到一个多月后还不能通行。

12月7日,8分区又发起为期10天的二次冬季攻势。

但这次攻势差强人意,只歼灭日伪军591人。

与此同时7分区17团,在定县的宣村、皇宫城一带,伏击了日军一辆军火列车,全歼押车的日军330多人,缴获的武器弹药和物资不计其数。

战后,七分区得到八路军总部的嘉奖,八分区则被当成反面教材,被点名批评。

八分区连翻身的机会也没有,就在这个月,规模空前的百团大战行动,已宣告结束。

1月7日又是这个17团,在唐县南龙岗,全歼日军一个中队170多人。

而8分区,依旧因为没有合适的战机而苦恼不已。

接下来的日子,日军似乎并不想给八分区扬眉吐气的机会,一直对八分区避而远之。

偶尔只是派架飞机,耀武扬威的在八分区上空飞一圈。后来这种飞行成了例行公事。

王远音找到常德善,神秘兮兮的说:他找到了对付飞机的办法。

2月16日,飞得很低的日军侦察机,在饶阳县高口村附近,一头撞进了8分区由机枪组成的防空火力网。

飞机中弹起火,可日军飞行员就是不想给8分区立功的机会,摇摇晃晃的飞到了深县,才一头栽落下去。

到手的鸭子又飞了,八分区指战员仿佛都认命了,爱咋滴咋滴吧。

5月7日,日军大举进攻中条山。

为了削减日军的攻势,8分区连续出手。

在以后的50多天时间里,将沧石公路拦腰斩断将近25里,随后又将各据点之间联系的电话线,收割了一吨还多。

献县、饶阳、小范等17处据点的日军,出兵抢修道路和线路,遭到八分区沉重打击,先后共消灭日军365人。

虽然这个战绩还不足以让八分区扬眉吐气,可好歹再跟兄弟部队说话,多少有点底气了。

随后8分区又相继发动了青纱帐攻势,歼灭日伪军1200多人。

到1941年年底,集中根据地控制的范围已经达到44个县,人口超过800万,素有八路军兵站的说法。

也正因如此,冀中根据地成为日军的眼中钉,

1942年4月,日军集结精锐50000多人,对冀中根据地开始了规模空前的五一大“扫荡”。

冀中第七、第九、第十分区,侦知日军来势汹汹,决定先避其锋芒,进入白洋淀,利用芦苇荡与日军展开游击战。

第六、第八分区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按照以往的惯例,鬼子“扫荡”完就撤军了,因为他们根本站不住脚。

所以第六、第八分区等鬼子离开后,又像原先一样回到以前的驻地。没想到鬼子这会儿杀了个回马枪,第六、第八分区措手不及,5月21日,六分区警备一团,在衡水、武强一带遭到日军包围,团政委陈德仁壮烈牺牲,一团损失了近千人才杀出重围。

八分区面临的形势更严峻,除了对敌情判断失误以外,八分区的主要弱点还是兵力严重不足。

分区成立以来,陆续将4个整团的兵力,划拨给北进支队,南下支队,冀鲁边区和晋西北等作战部门。

即便是8分区硕果仅存的两个主力团,23团和30团。

第23团的一个营,划拨给冀中军区直接管辖,负责军区警卫工作。还有一个营,跟随八分区指挥部行动。

团长谭斌、政委姚国民率领的,除了五个直属连,外加一个营,兵力只有千人左右。

第30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这个船东北籍的老兵比较多,新兵更多。几乎就是一个新兵训练团。

补充的新兵,刚熟悉了战斗技能,就被充实到其他兄弟团队。

更雪上加霜的是,1941年11月,第30团主力,被4000多日伪军包围在河间县景和镇的宋王大村。

在团长欧阳霖的带领下,战士们奋勇拼杀,最终冲出重围。但是部队伤亡过半,欧阳霖也牺牲在冲锋的路上。

第30团元气大伤,宋大王村战斗半年后,第30团所辖只有7个战斗连,营级单位都没有,全团总兵力还不到800人。

五月初,第30团在肃宁窝北一带陷入日军重围。

团长肖治国和政委汪威几经冲杀,却一直未能突围。两个人斟酌再三,最后决定将电台藏匿后,部队分散突围。

5月29日,第23团团部及一个营,在饶阳县西张岗村,遭到日伪军铁壁合围。部队伤亡殆尽,团长谭斌牺牲。只有政委姚国民,率领上百人突出重围。

闻知第23团被包围的消息后,常德善心急如焚,仅凭他手头上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将陷入困境的23团营救出来。

于是常德善采用“围魏救赵”的战术,率领一个营,奔袭津浦铁路上的泊头车站。

日军赶来增援,常德善又挥师南下,烧毁了日军在东光火车站的物资仓库。从而导致津浦铁路数日不能通行。

日军被折腾的焦头烂额,认为常德善的部队是八路军主力,于是又调离兵力向东光开进。

泊头到东光虽然距离只有二十多公里,但东光属于八路军山东军区。常德善袭击东光,日军误以为山东八路军也加入战局,所以才格外重视。

也幸亏常德善的巧计,第23团残部才有机会突围。

第23团突围后,与冀中军区会合。八分区现在马上需要做的,就是去往肃宁窝北一带,去接应分散突围的第30团。

很快常德善在雪村,见到了30团团长肖治国和政委汪威,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个少年连。

这个连的战士,大都是些16~19岁的少年,作战非常勇敢

。而且常德善还得知,第30团一部分突围战士,临时驻扎在顶汪村,人数大约有200人左右。

雪村距离顶汪村只有6里,步行用不了一个小时。以前八路军曾经在两个村子之间,挖了交通沟、

但是由于时间太紧,交通沟都没有通进村子里。

常德善和政委王远音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常德善认为,周围群敌环伺,十分危险,应该通知顶汪村的战士们,马上向大城方向转移,并相机越过津浦铁路,跳到外线与日寇周旋。

而王远音认为,部队连续行军、作战,已经疲惫不堪,不如留在原地休息一晚,明天凌晨与第30团的战士们会合后,再按照常德善的行军计划行动。

两个人都身经百战,常德善本来也不是轻易能被说服的。

可是王远音提出,日军虽然骄横,但从来没有到雪村和顶汪村“扫荡”过。

常德善妥协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战士们如果能好好的休息一晚,就可以非常有效的恢复体力。

汪威顾不上休息,他要到顶汪村,通知那里的战友。少年连随汪威一起行动,保护政委的安全。

汪威刚出发不久,顶汪村方向就传来激烈的枪声。

肖治国带人前去接应,才发现少年连被日军的重机枪火力压制在交通沟里,根本没有脱险的机会。

肖治国自告奋勇,带人阻击从南面扑过来的日军。

常德善和王远音带领指挥机关,以及部分警卫人员,向枪声稀疏的西北方向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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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9日,刚凌晨4点多,天光就已经放亮。

常德善他们这才发现,他们的前后左右,都出现了大量的日军。

此时青纱帐还没有起来,日军也非常轻易的发现了常德善他们。

狭路相逢勇者胜,常德善怀抱一挺机枪杀入敌群。刚冲过张庄,就遭到日军猛烈的机枪扫射。

常德善头部中弹,壮烈牺牲。

王远音命令一个体格健壮的战士,背着常司令员的遗体,继续向北突围。

很快,王远音的双腿被机枪子弹打断,为了不拖累大家,他把手枪里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

这一仗,八分区牺牲了700多人,最后突出重围的寥寥无几。村南交通沟里,少年连八十多人全部牺牲。

双腿中弹的汪威,为了不做俘虏,自杀殉国。

团长肖治国、书记沈笑天、23团营长邱福和、分区侦察股长杨克夫等人,也在战斗中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雪村战斗过去已经82年了,但是今年在迁移烈士墓前,那个怀抱女孩照片无名烈士的身世,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

可是据我判断,这位无名烈士,十有八九来自于东北。

首先那个现在看上去不起眼的小镜子,当年可绝对是件奢侈品,只有大连一家工厂可以制造。而且价格不菲。

无独有偶,在抗美援朝烈士许玉忠的遗物中,也有这样一个小镜子。

许玉忠的遗物

另外,八路军战士在婚姻问题上,要严格遵守268团制度,简单说就是要年满26岁,八年党龄,团职以上干部。

一个年轻的战士,整天拿着一个年轻女孩的照片反复,这本身就不正常,更不可能让他留在军区机关,首长们更注意影响。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位无名烈士已经年满28岁,和心上人远隔千里,他所有的行为,都会被视为对爱情的忠贞。

另外这位无名烈士的遗体,一定是战友们掩埋的。如果是当地百姓掩埋,就算不取走他的镜子,那几枚铜板也不会给他留下。

另外见到一份资料,冀中军区没有专门的军功章,而是用红布包一块铜板,或者银元来代替军功章。那几枚铜板十有八九是烈士的军功章。

还有那四枚白色的衬衣纽扣,要知道,冀中八路军虽然规定每年发一件衬衣,但这个规定形同虚设,8年时间一件也没发下去。

一来是被服厂规模小,生产不出来太多衬衣,另外那些刚参军的八路军战士,都没有穿衬衣的习惯。倒是吕正操的691团,衬衣一直发到1939年。

以上几点可以推断出,无名烈士可能不是普通士兵,自从1931年追随吕将军离开东北,十几年来转战万里,念念不忘的是东北的大豆高粱,还有那思之念之,顾之怀之的美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