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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云龙,今年60岁,刚从一家国企退休。退休那天,我高兴得像个孩子,总算可以彻底解脱了!40年的上班族生活,让我对"自由"这两个字无比渴望。
不过,这种状态没过多久,我的老伴就受不了我这么无所事事的日子了。"你要这样荒废下去,多浪费啊!至少出去运动运动,或者干点力所能及的活计,总比一天到晚窝在家里强。"王丽娜数落我。
她说的没错,如果我整天无所事事,那和当年上班又有什么分别?于是我开始每天早晨去公园里遛遛弯,晚上回家做点家务活。
就这样过了半年,有一天女儿张雨欣打电话来了。她结婚有两年了,一直和丈夫在外面租房子住,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想买套自己的房子的意思。
"爸,你们那里现在房价是不是很高啊?"她问我。
"还行吧,就是比你们那里贵些。"我笑着说,"怎么,想在这里买套房子啊?"
"嗯,我和明哥想了想,你们那边的房子虽然贵点,但是环境好,将来你们老两口也好照应。"雨欣说,"不过我们手头的积蓄暂时不够付首付,您和妈心里要是有数的话,能不能先垫付一部分?"
"当然可以啊!"我爽快地答应了,"我们退休金30万,就给你们先用着,将来你们攒够钱再还给我们就行。"
"太好了,谢谢爸妈!"雨欣高兴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当天晚上,王丽娜问我:"咱们要不要把退休金先存起来,等她们真买了房子再给?"
"那就太麻烦了。"我说,"不如我们直接把钱给她们,让她们自己先存着,用时再拿出来。反正是给闺女,不会有事的。"
"爸妈,我们来的有点突然,您们准备好了吗?"雨欣推门而入,李明跟在她身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打着招呼。
"来来来,我们正等着你们呢!"我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端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菜肴。
"爸妈,我听说您们要把退休金给我们,这怎么使得着呢?"雨欣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傻丫头,这是应该的。"王丽娜连忙说,"你们年轻时是最需要钱的时候,我们老两口有这点积蓄,当然要给你们用。再说了,你们将来买了房子,我们老两口就有地方住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可是,万一我们将来出了什么事,把钱给您们花掉了怎么办?"李明也有些担心。
"出什么事?你们还年轻着呢。"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将来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老两口也会全力支持你们的。你们就安心将就着用这笔钱吧,将来有了房子,就让我们老两口搬过去和你们住在一起。"
说完这番话,雨欣的眼圈就红了。她伸手抱住王丽娜,泣不成声地说:"妈,谢谢您和爸爸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一定会好好把钱花在买房子上,将来也一定会孝顺你们的。"
王丽娜拍着雨欣的背,安慰道:"傻孩子,你们就是我们的全部啊,我们有什么不拼力气给你们的?将来你们有了房子,我们就能时常来看看你们,岂不是很好?"
我看着母女俩难掩激动的样子,内心也暖暖的。虽然30万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能为女儿买房,这钱花得是其所值的。
吃过午饭,雨欣便兴高采烈地拉着李明去看房子去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由衷地希望他们能找到一处心仪的好房子。
从那天开始,雨欣和李明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几乎每周都会来我家住上一两天,然后就带着我们到处去看房子。我和王丽娜年纪大了,有时实在跟不上他们的脚步,但看到他们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们也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大约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雨欣突然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兴奋:"爸爸,我和明哥今天终于定下了一套房子,就在您们小区附近,环境特别好!房子虽然有些年头,但是装修一新就像新房子一样了。"
"那太好了!你们可算是定下心仪的房子了。"我高兴地说,"房子多大?多少钱?够你们那30万付首付吗?"
"房子是三室一厅,94平米,总价80万。我们准备先付30万定金,剩下的分期付款。爸,您那边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就把钱拿过来啊!"雨欣兴奋地说。
"行啊,我们这就把钱拿出来等你们。"我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雨欣她们要把钱拿走,我们得把家里收拾收拾,免得到时候乱哄哄的。"王丽娜头也不回地说。
"哦,对哦。"我恍然大悟,也开始帮着打扫卫生。一个上午的功夫,我们就把整个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中午的时候,雨欣和李明果然来了。"爸妈,真是辛苦你们了。"雨欣看到一尘不染的房间,有些内疚地说。
"这有什么,你们是我们的掌上明珠,辛苦点也应该的。"我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雨欣,"这里装着30万,你们拿去好好把房子买下来。将来你们如果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雨欣接过纸袋,眼圈又红了。她伸手抱住我,泣不成声地说:"爸,谢谢您和妈妈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一定会好好将这笔钱花在买房子上,将来也一定会孝顺你们的。"
"傻孩子,你们就是我们这把老骨头唯一的依靠啊。"我拍着雨欣的背,语重心长地说,"将来你们有了自己的家,就要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到时候把我们老两口接过去住,我们就再也不用操心了。"
李明在一旁也流下了男儿泪:"谢谢伯伯、伯母对我们这么好,我一定会好好爱惜雨欣,将来也会孝顺你们的。"
就这样,我和王丽娜把30万的退休金全部给了雨欣。看着他们高高兴兴地离开,我们俩也放下了心。虽然这笔钱是我们几十年的全部积蓄,但能让女儿有了自己的家,我们也就无憾了。
"那太好了,你们可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了。"我笑着说,"将来你们搬进新房子,就让我们也搬过去和你们住在一起吧。到时候有什么事也方便照应你们。"
"好啊爸,我和明哥都等着那一天呢!"雨欣的声音里满是喜悦。
就这样,雨欣她们开始忙着装修新房子的事了。每隔几天,她们就会给我们发一些装修的图片过来。看着那熟悉的小区,我和王丽娜都由衷期待着能搬进去和他们住在一起的日子。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将我们所有的美梦全部打碎了。
那是有一天下午,我和王丽娜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突然,雨欣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明哥你好,找我们什么事啊?"我笑着接起电话。
"什么?!"我脑海里"轰"的一声,震惊得手都在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王丽娜就坐在床边,脸上满是担忧。
"你怎么了?突然就晕过去了。"她见我醒来,连忙问道。
我艰难地撑起身子,脑海里回荡着李明刚才说过的那番话。一种无力感瞬间淹没了我,我痛苦地捂住了脸,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王丽娜见我这副模样,急得直跺脚。
是啊,我们的退休金,那可是我们几十年的全部积蓄啊!我们原本是想把它作为遗产,留给雨欣和她的孩子们。没想到最后却要这样白白地打了水漂。
一想到这里,我就更加伤心和愤怒了。我狠狠地锤打着床铺,嘶吼着:"该死的李明!简直就是个骗子!我们这么信任他,他却这样伤透了我们的心!"
王丽娜也哭得更加伤心了,她抱着我,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襟。我们就这样相拥而泣,像两个无助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的眼泪终于哭干了。王丽娜擦了擦眼泪,说:"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被打败了。那30万可是我们的全部家当啊!"
"你是说,要把钱要回来?"我有些迟疑。
"当然要把钱要回来!这钱可是我们老两口的命根子,怎么能就这样白白地给人家呢?"王丽娜咬紧牙关,眼神坚定异常。
我看着她这个模样,心里也燃起了一股斗志。是啊,我们为什么要被别人欺负呢?那30万可是我们老两口几十年的心血啊!
于是我拿起电话,狠狠心给李明打了过去:"喂,李明,我是张云龙。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雨欣她怎么了?"
"还给我们?开什么玩笑!"我怒火中烧,声嘶力竭地吼道,"那30万可是我和你伯母几十年的全部家当!你们现在分手了,这钱就得还给我们!要不然我们可就要被你们害穷了!"
"知道错就快把钱还给我们!"我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要是你们敢耍花招,我们可就没有别的退路了!你们要是把我们害穷了,我们就只有去街头讨饭了!"
我狠狠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床上。王丽娜见状,连忙上前安慰我:"别太伤心了,咱们的钱一定会要回来的。就算雨欣不还,我们也要去找她讨要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满怀愤怒和失望。我和王丽娜为了这个女儿操碎了心,她却这样辜负了我们!
我狠狠地瞪着她,喝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就要和你丈夫离婚了?"
雨欣低下了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们现在分手了,那30万可是我和你妈的全部家当啊!"我怒吼着,"你们要是敢耍花招,我们就只有去街头讨饭了!你们要是想一了百了,就把钱还给我们吧!"
雨欣被我吓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泪水止不住地流。
"你们到底还钱不还钱?不还的话我们就去找你丈夫麻烦去!"王丽娜也怒气冲冲地说。
说着,她掏出钱包,把里面的一沓钞票全部取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我狠狠地瞪着她,根本不想再多说什么。王丽娜上前,把桌子上的钞票一把抓起,对雨欣说:"你们给我们把钱还清了,我们就不再纠缠你们了!你们要是敢有半点闪失,我们可就要找你们麻烦了!"
说完,她就拉着我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们就这样,拿回了那30万中的一小部分。虽然还远远不够,但至少我们不会就这样一无所有了。
回到家中,我们把那些钞票一数,才几千块钱而已。想到当初我们是多么痛快地把30万给了雨欣,如今却只拿回这么一点点,我和王丽娜都伤透了心。
就这样,我和王丽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中。我们唯一的退休金被女儿和女婿挥霍一空,如今只拿回了区区几千块钱,根本无法为我们将来的生活提供保障。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的生活费用越来越紧张。本来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晚年生活,如今却要为温饱而操心。有时候,我们甚至连买些蔬菜都会犹豫再三。
有一天,我正在家里修剪盆栽,突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我这才意识到,自从早上醒来后我们就什么都没吃了。我朝厨房里看去,王丽娜正坐在那里发呆。
"娜娜,咱们今天中午吃点什么?"我轻声问道,不忍心让她太过伤心。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像样的饭菜了,全靠这些便宜的食材勉强维持。曾几何时,我们还可以吃些好一点的东西,偶尔也能请女儿和女婿到家里吃顿大餐。
可是现在,连温饱都成了问题。我们这些年的辛苦积攒，就这样被那对狗男女给挥霍一空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算了,咱们就将就着吃点这个吧。"我深吸了口气,强作欢颜地说,"总比饿着肚子强。"
王丽娜点了点头,起身去厨房准备午饭。我看着她弯曲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我们这把老骨头,本来是想安享晚年的,谁承想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午饭是几个干巴巴的馒头和几棵清汤白菜,我们默默地吃着,谁也没有说话。曾经的热热闹闹,如今只剩下这冷冷清清的两个人。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终于还是忍不住滚落下来。
王丽娜见状,也跟着哭了起来。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地痛哭,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被按响了。我擦了擦眼泪,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我们的女儿雨欣。她看上去憔悴不堪,眼圈通红,显然是哭过很久。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那天我们分手后,我就一直在努力工作赚钱,想尽快把欠你们的钱还上。"雨欣说着,掏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我这段时间攒下的钱,加上之前给你们的那些,总共有8万块。虽然还不够,但我会继续努力赚钱,直到把全部30万都还给你们为止。"
说着,她把纸袋递到了我手里。我有些迟疑地接了过来。
我看着她满是诚恳的眼神,内心五味杂陈。虽然8万还远远不够,但至少比之前那几千块钱要强多了。
"好吧,我们就先拿着这8万过日子。"我叹了口气,接过了纸袋,"你要是再敢有半点闪失,我们可就要找你的麻烦了!"
"我一定会把钱全部还上的,你们就放心吧!"雨欣用力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异常。
我们就这样勉强接受了雨欣的这8万块钱。虽然无法完全弥补我们的损失,但至少可以暂时渡过眼前的难关。
从那以后,雨欣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整天勤勉工作赚钱,生怕欠下我们的债一分一毫也还不上。有时她甚至会在深夜时分打来电话,让我们放心,她一定会尽快还清所有的钱。
我和王丽娜看在眼里,也只能由着她去。毕竟,钱是她欠下的,她有这个觉悟也算是好事。
就这样,一年多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期间,雨欣陆续又还了我们10多万块钱。加上之前的8万,我们已经拿回了将近20万了。
有一天,雨欣又来到了我们家里,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她神情有些疲惫,却又透着几分喜悦。
"爸、妈,我终于把钱还清了。"她把纸袋递给了我们,"这是最后一笔,加上之前的,总共是30万。你们把钱拿回去吧,以后就不用再操心了。"
我接过纸袋,有些不敢置信地打开看了看。果然,里面装满了钞票,正是我们当年给雨欣的那30万块钱。
"是的爸,我终于把欠你们的钱还清了。"雨欣点点头,眼角渗出了泪花,"这一年多来,我过得很辛苦,但只要想到你们,我就有了无穷的动力。你们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我怎么能辜负了你们呢?"
"傻孩子,你终于明白过来了。"我上前拥抱住了她,泪水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泣,久久不能自已。是啊,这30万可是我们老两口的全部家当,幸亏雨欣最终还是懂事了,把钱还了回来。